張律師突然要告辭,而且語氣里的冷漠讓本來怒氣沖沖的江雨有些錯愕,奇怪的看了一眼張律師,又看向李軒。
“李軒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告訴你,你不要再給我耍什么花招,這個婚我一定要離,我絕對不可能回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李軒看到態(tài)度堅決的江雨,又看到面沉如水,正在收拾東西的張律師,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了,站起身勸住收拾東西的張律師。
“抱歉張律師,是我失態(tài)了……額,剛剛有些失去了理智,說了些瘋話,抱歉,給各位添麻煩了。張律師你還是按照來之前我們商量的繼續(xù)討論吧。”
張律師冷冷地看了李軒一眼,停住了收拾東西的動作。
“李先生,我很忙,沒有功夫陪你浪費時間,如果你再有這樣的舉動,那你就另請高明吧?!?p> 李軒連連道歉,最終張律師再次坐下和李雅文討論條款,果然像李雅文說的那樣,這次的條款協(xié)商進展很快,本來雙方就都有誠意達成協(xié)議,另外江雨這邊作為優(yōu)勢方,要的條件也非常簡單,這也讓雙方很快就大多數的條件達成了共識,直到最后一個條件——李欣雨的撫養(yǎng)權。
““江女士,你既然放棄了房子和大部分財產,那你顯然不能保證給孩子帶來穩(wěn)定的生活品質,這種情況下我認為孩子跟著父親是一個更好地選擇?!?p> 江雨被張律師的話氣笑了,但她還沒說話,李雅文就替她提出了反駁。
“張律師,江女士放棄房子和財產的行為,正是為了得到孩子的撫養(yǎng)權做出的讓步,你不能將我方做出的讓步作為判定條件。”
“這是離婚協(xié)議,不是企業(yè)合作,沒有什么讓步和交換,據我所知孩子剛剛六歲,正是需要一個穩(wěn)定環(huán)境的時候,而江女士此時名下沒有房屋,存款想來也有限,更不要說,江女士似乎剛剛辭去了工作。這些都對孩子未來的成長會造成影響,對此我的當事人則完全不同,離婚后,李先生依然準備居住在現有的房子內,孩子不需要更換以及熟悉新環(huán)境,另外,擁有穩(wěn)定工作和獲得了更多共有財產的李先生也能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谡疹櫤⒆拥臋嘁?,我方才提出這個要求的。”
李軒看著面前據理力爭的張律師,想起了昨天兩人的見面。
“黎總安排我配合你溝通離婚協(xié)議,你這邊想要獲得的條件給我列一下,我會盡力爭取,但有一條,黎總有一個要求,孩子必須歸你?!?p> 李軒有些遲疑地說:“可,其他的條件都好說,孩子的撫養(yǎng)權江雨的態(tài)度很堅決,恐怕很難實現,尤其是時間有限的情況下?!?p> 張律師擺了擺手:“這你不需要擔心,明天見面如果能直接溝通解決當然最好,如果對方很堅決,我們自然會出手處理的?!?p> “處理?”
“歸根結底,離婚協(xié)議必須要法院裁決才能生效,條款的問題,協(xié)商不成,就讓法院來處理吧?!?p> 張律師說的輕描淡寫,李軒卻聽得不寒而栗,這黎旭真可怕,民政局,法院,他都有辦法,說一句手眼通天都不為過。
此時看到江雨的律師還在據理力爭,李軒突然想笑,簡直就像戲劇一樣,臺前的人在努力抗爭,卻不知道他們的命運已經注定。
“抱歉,如果最后這個條件你們不能答應的話,那這個協(xié)議無法達成,之前的條件全部作廢?!?p> 李雅文堅決的聲音,打斷了李軒飄飛的思緒,回過神來,就看到張律師搖了搖頭。
“那我們還是走法律程序吧,我相信法院會給一個公正的判決?!?p> 張律師的回復讓李雅文一陣錯愕,明明雙方還在協(xié)商,今天協(xié)商不成還可以另約時間,但對方卻表現的十分著急,這讓李雅文十分不解,直到對方離去,她還緊皺著眉頭。
一旁的江雨則察覺張律師的態(tài)度有些蹊蹺,但又不知道原因,正思索著,看到李雅文似乎還在糾結,以為李雅文是因為沒有達成協(xié)議而氣餒,也就先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改為安慰李雅文。
“沒關系,協(xié)議這種事肯定很難在第一次就達成的,肯定還要多溝通幾次,不用放在心上?!?p> 正在思索的李雅文沒有聽清江雨的話,有些茫然。
“啊?”
江雨又重復了一遍剛說的話,正要繼續(xù)安慰,就看到李雅文搖搖頭:“我不是因為沒有達成協(xié)議生氣,只是有些奇怪張律師的態(tài)度?!?p> 江雨本來就覺得張律師的態(tài)度很奇怪,但因為不了解律師這個行業(yè)所以并不確定,此時聽到李雅文也表達了疑問,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也有些好奇,他給我感覺他才是做主的人,李軒今天來不過是個陪客。”
李雅文連連點頭:“對!不僅如此,最后他的話也很奇怪,如果第一次協(xié)商不成一般都會說回去考慮一下,然后另約一個時間再次協(xié)商,從來沒有在第一次協(xié)商就說法院見的?!?p> 江雨有些奇怪:“那不是放狠話環(huán)節(jié)嗎?”
囧!
李雅文扶額:“當然不是了,又不是綜藝節(jié)目,還要放狠話,一般來說夫妻離婚,放狠話互噴的都是當事人,我們作為代理律師最多是個傳聲筒,不會自己代替雇主出聲。除非雇主真的很蠢,或者有大嘴巴亂說一氣的毛病?!?p> 說到這,李雅文也有些摸不準。
“在這想也想不出答案,我回去問問月姐,看她怎么說。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p> 江雨點點頭,目送李雅文離開后,略感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雖然她沒有參與協(xié)商,但一直旁聽的很認真,加上李軒從頭到尾都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也讓江雨倍感煎熬,此時大家都離開后,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了。
就在這時,江雨的手機鈴聲響起,江雨拿起手機看了看號碼,是個陌生號碼,江雨以為是那種營銷電話,便直接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