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白府這些年輕人的嬉鬧,曹石等人進宮一直未歸,天色又暗了下來,本來安排曹府的家將又得晚一天到來了。
白一凡知道此時宮內(nèi)氣氛肯定異常緊張,帝君大怒也是必然,只是下一步朝廷該如何行動?
白一凡一個人在院子里發(fā)呆,曹磊竟然主動去照顧紀(jì)伯,也是為了還之前紀(jì)伯教他修煉內(nèi)力的恩情。
按照之前的規(guī)律,森羅殿安排殺手一般都會間隔一天,可是今晚白府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伙子,發(fā)什么呆呢?”一道懶散的聲音傳來。
白一凡一驚,立刻站了起來,北冥真氣凝聚,隨時準(zhǔn)備出手,然后四處打量。
一個男人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袍正躺在屋頂上,看著白一凡緊張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說道:“放下劍,別緊張?!?p> “你是誰?”白一凡警惕的問道。
“諾!”這人隨手一扔,白一凡接住。
紅色的,紅色的死神令,這尼瑪?shù)谋壬接筮€燙手啊!這是白一凡的心里寫照。
不得不說森羅殿還真會挑時候,紀(jì)伯受傷,李公公等人在宮中,曹石的安排還未落實,院中就他一人,哪怕曹磊出來,也是多死一個人的事。
對了,這人說話并沒有隱藏,曹磊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
白一凡看了一眼身后,毫無動靜,紀(jì)伯房中燭火還亮著,曹磊在里面沒有出來。
“別看了,他們聽不到?!卑着鄞炭驼f道。
這是類似的隔音結(jié)界,用強大的內(nèi)力防止聲音的外漏。
白一凡心中咯噔一下,看來今晚真的要交代在這了,只是他不甘心。
“都說了你別緊張,我要殺你早動手了,就是一刀的事?!闭f著又打了個哈欠。
“不殺我?”白一凡疑惑的問道。
“抬頭說話不累嗎?上來坐會?”白袍男子突然坐起,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白一凡北冥真氣匯聚腳底,輕輕一躍,就跳上了屋頂,既然人家來都來了,不管他殺不殺自己,自己都無力抵擋,能夠?qū)?nèi)力運用到如此地步的,他白一凡就算拼命也碰不到人家一下。既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上來,看看這個刺客到底要干嘛。
白一凡湊近才看清,此人英俊瀟灑的面容,龍章鳳姿,天質(zhì)自然,只不過這人一頭白色的長發(fā),特別顯眼。
白袍男子上下打量著白一凡,說道:“哎,我說你的腦子是怎么長的,和我沒有兩樣啊,怎么我就寫不出來你那些詩呢?”
“你確定你是刺客?”白一凡看著白袍男子,那模樣怎么像一個崇拜者。
“我不想當(dāng)刺客的,他們非要逼我,煩透了。”白袍男子抱怨著。
“誰逼你呢?”
白袍男敲了一下白一凡的后腦勺,說道:“小子,別想套我的話?!?p> “我說白發(fā)哥哥,你來究竟想干嘛?”
白發(fā)男子歪頭思索,慢悠悠的問道:“白發(fā)哥哥,這個稱呼?”
白一凡心中無語,這人怎么說話一點不著調(diào),現(xiàn)在我問你呢!
“你確定以你的文采想不出更好的稱呼了嗎?”
白一凡一個踉蹌,差點從屋頂上摔落下去,這思維簡直了。
“白發(fā)′_>`酷男?白發(fā)帥哥?”
“白發(fā)酷男不錯?!卑装l(fā)刺客點點頭。
白一凡苦著臉說道:“我說白發(fā)酷男,你找我到底干嘛?”
“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你姓白,我一頭白發(fā)?!?p> “噗”
白一凡徹底無語,這也太能扯了吧,有緣個大頭鬼啊,你伸手就給我一個紅色死神令。只是輕聲說道:“有緣,有緣?!?p> 白發(fā)男子突然正經(jīng)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呢,被迫加入森羅殿,大名逍遙?有沒有聽說過?”
前面倒還正經(jīng),后面又恢復(fù)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
白一凡才來到九州大陸多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哎,就不能給個面子嗎?”
“那該怎么說?”白一凡問道,突然哦了一聲,說道:“久仰大名,如雷貫耳,這樣子嗎?”
白發(fā)逍遙似乎很享受白一凡這樣說,笑著點頭說:“不錯,不錯,你小子很對我胃口?!?p> “你真的是刺客?”白一凡問道。
“怎么,不像嗎?”
“請恕我直言,我家看門的啊三都比你像。”
白發(fā)逍遙又敲了白一凡一下,說道:“哎,我也覺得我不像,不過他們非要我過來,我有什么辦法。不過...”
逍遙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既然來了,能不能幫我個忙?”
白一凡無語,你來殺我,又要我?guī)兔??還有這樣的事?
“我為什么要幫你?”
“小子,幫我個忙,我就不殺你,可以嗎?”
“那如果我?guī)湍懔耍闶潞筮€是殺我,那我有什么辦法?”
逍遙沒有回話,也沒有了那不正經(jīng)的模樣,不過他全身氣息陡然一變,殺氣彌漫整個白府,白一凡差點站不穩(wěn),就這殺氣就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一口鮮血被強行咽了回去。
“我要殺你就不會和你廢話了,整個帝都也沒幾個人能擋住我?!卞羞b說完,收起了那彌漫的殺氣。
“咳,咳...”白一凡連續(xù)咳嗽了幾聲。
逍遙在白一凡背上拍了兩下,好多了,白一凡知道他此話不假,就是李弘陽在此,劍法大成恐怕也擋不住這個白發(fā)猛男。
逍遙又恢復(fù)了那懶散的樣子,躺在屋頂上,說道:“怎么樣,幫不幫?”
“我能說不嗎?”白一凡反問。
“不能!”
“那好吧,你說吧,要我干嘛?”白一凡無奈,身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不對啊,這是我家啊。
“很簡單的,你白發(fā)哥哥喜歡上一個美人,你幫哥哥寫兩首詩,怎么樣?”
“就這個?”
“對啊,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你白天還給那藥鋪寫了兩對楹聯(lián)呢?!?p> 我去,這你都知道?白一凡突然冷汗直流,這人從一早上就注視著自己嗎?竟然毫無察覺,這九州大陸還真是危險。
“不難,寫個十首八首的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p> 逍遙一聽,來了精神,坐了起來,說道:“不用那么多,先給一首試試效果嘛?!?p> “你怎么不問我什么條件?”白一凡對這人的思維邏輯簡直佩服!
“那你說?!?p> “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我去藥鋪的事你都知道,不會晚上偷窺我洗澡,換衣服吧?”
白發(fā)逍遙突然不淡定了,都快跳起來了,說道:“哎,你胡說什么,本公子可沒有這癖好。別廢話,快吟詩來?!?p> “那你聽好,記住了,記不住可不怪我?!?p> 逍遙點點頭。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保ㄟx自秦觀《鵲橋仙》)
“哇,真的出口成詩啊,佩服,佩服。”逍遙此時簡直一臉崇拜的望著白一凡。
白一凡被看的毛骨悚然,你不會真有那癖好吧?
“這首行嗎?”白一凡問道。
“行啊,太行了?!卞羞b說道,突然抓耳撓腮,苦思冥想,繼續(xù)說道:“那個等等,你能再說一次嗎?”
“不能!”白一凡斬釘截鐵的說道,幾番對話下來,也大概清楚這逍遙的氣性。
“白公子,你在說一次,我保證最近森羅殿無人再來找你。”逍遙諂媚的說道,一臉討好。
白一凡說道:“當(dāng)真?”
逍遙點頭,白一凡再說了一次。
“沒事了?”白一凡問道。
“今天沒啥事了?!?p> “那我走了,睡覺了?!?p> “等等,在聊會嘛。”
白一凡:“...”
“小子,你雖然悟性不錯,不過你這劍練的...”
逍遙賣著關(guān)子,白一凡一聽,這是指點我嗎,趕忙問道:“咋了,有什么問題?你還能看出來?”
對付逍遙就得用激將法,不然這人嘴里可沒個正形。
“當(dāng)然了。我可是劍道高手。你光閉門練劍有什么用,你聽過哪個高手是在家里練出來的?”
白一凡深知此言在理,不過要不是你們森羅殿隔三差五刺殺,我也不用整天呆家里,不能出門啊。
“江湖之大,能人輩出,你該出去走走,要是碰到什么人找你麻煩。就報你逍遙哥哥的名號。”
瀑布汗!
逍遙哥哥,這...
白一凡以詩回應(yīng):“太仆風(fēng)塵前路熟,能否并駕攜我游?”
“什么意思,要我?guī)汴J江湖?”
“對啊,你前路熟,帶帶我?!逼鋵嵃滓环蚕胝f老司機,帶帶我!
“做夢呢你,好了,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逍遙突然說道。
“慢走,不送?!?p> 轉(zhuǎn)身離去的逍遙,白一凡松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吐出來,逍遙又回來了,真是來去如風(fēng)。
輕盈的落在屋頂上,逍遙突然說道:“那個紅牌子,你放好,別給我丟了?!?p> 又繼續(xù)說道:“白一凡,你養(yǎng)狗嗎?”
“不養(yǎng)。”白一凡回答,這問題也問的太突然了。
“那有點難辦???”逍遙皺眉說道:“他們說要我取你狗命,你不養(yǎng)狗,我怎么辦,情報有誤?”
白一凡面對這個紅色死神令的刺客,也被他逗笑了,連忙說道:“有。有,看門的阿三有養(yǎng)了一條狗?!?p> “對嘛,這就好辦了,我也好交差不是?!?p> 逍遙一個轉(zhuǎn)身就消失在白一凡的視野中,門口突然傳來兩聲犬吠。
白一凡說道:“多謝了,白發(fā)酷男。”
——意外之人來求詩,可愛殺手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