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心痛過多少次,也不知道卑微了多久。
陸言墨就像那傳說中的逐日鳥,一生追逐這未離憂這顆太陽,不知疲倦,也不愿意停下。
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他想通了,累了,不再追逐下去。
“離憂,今晚,要我侍寢嗎?”
系統(tǒng)空間里的陸言墨幾乎絕望,她這么喜歡他,絕對會答應(yīng)吧……
未離憂輕咳兩聲,想了想那個叫陸言墨的人,果斷拒絕:“朕還有很多公務(wù)要處理,不打算召見任何人,言染累了吧,就回寢殿歇歇,在這天凰,有朕在,便不會有人動你?!?p> 未離憂想不明白,這虧欠了什么,才會這么想要補償。
她會彌補虧欠,欠著人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本來指尖已經(jīng)深陷掌心的陸言墨,眨眨眼睛,他沒聽錯吧?!
陸言墨剛剛想過很多種方案,未離憂如果真的要答應(yīng)言染讓他侍寢的話,他只有把她囚禁起來。不敢對言染下手,怕她怨恨,那便只能如此了。
陸言墨懷著一絲絲希望,卻也希望成真。
“言染身份特殊,能不給陛下找麻煩,便不找。”
言染說著話的時候,有些發(fā)澀,嗓音有些喑啞。
“無事,天大的麻煩,我也會想辦法解決?!?p> 未離憂反倒希望他惹麻煩,惹了麻煩。她去解決。心中的虧欠也便少些。
“離憂,言染……便先告辭了?!?p> 他很了解她,知道她想著什么。
再見面時,他們之間卻只剩下了虧欠。
她素來不喜欠人東西,肯定想著要償還,如此,便隨她的愿好了。
未離憂松一口氣,這般的人怎么看都不是一個會輕易動情的人,她將她收入后宮,委實急切了些。
陸言墨想了很久,在言染門前轉(zhuǎn)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進去。
言染讓所有服侍的人都下去,去掉蠟燭的燭淚。
“你和阿憂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陸言墨還是開了口。
“本尊的事情,豈是你能知道的?!?p> 言染其實很想殺了陸言墨,上個世界,他誆騙了未離憂,趁著未離憂忘記所有的事情,對一切一無所知的時候,誘哄著她,與她成親。
如同陸言墨一樣,言染也不會對陸言墨做什么,他的愛同樣卑微。
“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權(quán)利知道?!?p> “所謂妻子,你心知肚明,你是怎么得到的,她并不認可你,不是嗎?”
言染與陸言墨的眼睛一樣發(fā)紅。
“那又如何?承不承認又如何,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p> 他陸言墨就是自私了,就是卑鄙地得到了。
“你不過下界來的,離憂不會看上你的,你說的沒錯,有些事情,我不能改變,但憂寫事情,就算是不受約束的兩位神尊,他們也改變不了,我與離憂,骨——血——相——連?!?p> 最后四個字,言染一字一句地說,他的半身骨血全在未離憂那里,已經(jīng)與未離憂自己的骨血相融,剝除不了。
“你以為,這樣,我便會放手嗎?”
笑話,逐日鳥千千萬萬年的追逐,不也沒疲倦,依舊追隨著太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