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的身份好強大
一時間沒有人開口。
少頃,六位家老不約而同抬起頭來,看向了祝家的族長,祝松律。
他是一位須發(fā)皆白面容深刻的老人,面龐清癯,一雙半瞇起來的眼睛不怒自威。
“晏牡丹太讓我失望了,真是一個廢物?!弊K陕裳凵耜廁v,嗓音低沉的說道。
“李玄,顧九鳴,晏牡丹,他們?nèi)司谷唤Y(jié)拜了!豈有此理!”
“都怪顧九鳴,這個龜兒子從中作梗,壞我祝家大事!”
兩位家老怒氣沖沖附和。
祝松律敲了敲桌子,然后轉(zhuǎn)向角落里一個陰影,問道:“晏牡丹知不知道你是我們祝家的人?”
陰影嗓音粗糲的回道:“不知道。屬下一直打著秋不平的旗號行事?!?p> “很好。”
祝松律點點頭,“那李玄應(yīng)該還不知道真正想除掉他的人,除開秋不平,還有我們祝家?!?p> “只有李玄死了,我才能當(dāng)上玄武城的城主?!?p> ……
明月高懸,夜靜謐無聲。
書房里。
“主公,只要雇傭一百名工匠,一個月左右就能修復(fù)毀壞的城墻,您以為如何?”管家尹成良一臉恭順的捧著賬本道。
李玄自無不可。
尹成良匯報完畢,躬身告退。
他一走,暖月端著銀盤走了進來。
李玄嘴角微挑,駕輕就熟任由暖月脫掉鞋子,舒舒服服泡個腳。
辛苦一天來個大保健,舒服!
暖月告退后,一抹倩影驟然閃現(xiàn)在李玄面前,蒙頭蒙面夜行衣。
不是倪鳶是誰。
此刻的李玄已不是數(shù)日前那般無知。
能夠隱身的呼吸法不多,幻之呼吸,光之呼吸,影之呼吸等幾種。
倪鳶總是身穿黑衣,幾乎可以肯定,她修煉影之呼吸。
“主公。”
倪鳶行了一禮,眸中閃爍異彩,嗓音帶著莫大的喜悅,“恭喜主公領(lǐng)悟魔教第一魔功?!?p> 李玄嘴角微揚。
確定了,倪鳶就是魔教的人。
她一聽說李玄是五階武者,便斷定李玄領(lǐng)悟了《不死蠶魔功》。
這幾天,李玄仔細(xì)翻查了有關(guān)魔教的情報,發(fā)現(xiàn)魔教早就四分五裂了。
起因是魔教教主李天縱突然失蹤了。
李天縱在位期間,以他的雄才大略,冠絕群雄的實力,將魔教整合的好生興旺,中原浩土各方提起魔教,無不聞風(fēng)喪膽。
偏偏這樣一位縱橫天下的強者,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fā)了,魔教群龍無首,爆發(fā)內(nèi)亂,教中高層為爭教主之位鬧的不可開交。
中原浩土各大門派趁機聯(lián)手圍攻魔教,導(dǎo)致魔教元氣大傷。
李玄手上有《不死蠶魔功》,想必他與李天縱應(yīng)該有血緣關(guān)系。
他的身世之謎,終于揭開了冰山一角。
而原主人并不是沒有習(xí)武,而是一直沒有練成《不死蠶魔功》。
李玄卻依靠錦囊【七步成詩】,完成了原主人的夙愿。
倪鳶抬起頭來,淚水奪眶而出:“太好了,夫人地下有知,終于可以瞑目了?!?p> “夫人又是哪個?”李玄心神一動,猜測她說的應(yīng)該是原主人的娘親。
李玄隨即面露一絲哀傷之色,緩緩道:“這只是一個開始?!?p> 倪鳶點點頭,抹掉眼淚,遞過來一個紙卷,輕聲道:“師父聽說此事后,非常開心。”
李玄接過紙卷,上面寫道:
“老奴聽聞主公領(lǐng)悟圣功,喜極而泣,恨不得立刻聯(lián)絡(luò)舊部,尊主公為新教主。
然而,人心叵測,各舊部自立多年,各為其主,極難收服,更有甚者,為一己之私企圖謀害主公,其心可誅。
此外,中原浩土各大門派,也在搜尋主公的下落,意圖鏟草除根,用心險惡!
而主公功力尚淺,威望不足,羽翼尚不豐滿,故而登基一事不可操之過急。
老奴肯請主公從長計議,再忍耐蟄伏一段時日。
老奴曾經(jīng)救過西隴領(lǐng)主一命,他知恩圖報,在主公危難之際收養(yǎng)了您,悉心教導(dǎo)主公長大成材,死后又將玄武城送給了主公。
主公若是喜歡玄武城,不妨花些心思經(jīng)營,權(quán)當(dāng)是磨煉自己。
在時機成熟后,老奴便昭告天下,主公乃是教主遺孤,教主的不二人選。
光復(fù)魔教之日定會到來!
此外,我徒兒倪鳶本就是夫人的貼身侍女,忠心耿耿,修為也不弱,三階武師,擅長暗殺和刺探情報,可留在主公身邊差遣聽用。
老奴柳青衣,留字?!?p> 讀到末尾,李玄眼底一亮。
“魔教四大護法之一,青衣劍圣柳青衣!”
李玄心頭震驚。
這個柳青衣赫然是一位武王,劍法絕倫,名震八方。
“我果然是李天縱的兒子!”
“倪鳶是柳青衣的徒弟,我娘的貼身侍女,三階武師……”
李玄抬了抬眉。
然后心情萬分復(fù)雜。
這時,就聽見倪鳶怯怯的問道:“主公,您是否愿意奴婢留在您的身邊?”
李玄當(dāng)然愿意了,卻故作思考了十幾秒,看著倪鳶急的雙眼都直了,才開口道:“留下可以,須得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p> “奴婢早就想好了,城主府發(fā)布了招賢令,奴婢明日前來毛遂自薦,身份就是前不久被滅門的‘五色門’門人,修為顯露為九階武者,您看可好?”
倪鳶頓時欣喜萬分,胸脯劇烈起伏,語氣超快地說道。
李玄微微一笑,自無不可。
倪鳶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按住胸口,迅速平靜下來,冷靜道:“主公,奴婢查到誰是黑風(fēng)寨的奸細(xì)了?”
李玄聞言,身子后仰,背部靠在了椅子上,淡然道:“講?!?p> 倪鳶:“與黑風(fēng)寨接觸的人,奴婢一直懷疑是秋不平派來的某個親信,但這條線索查來查去,始終沒有進展。可奴婢后來發(fā)現(xiàn),我們都想錯了,那人并不是秋不平的親信,而是祝家豢養(yǎng)的一個食客,名叫杭萬言,此人是祝松律的心腹?!?p> 李玄心中一凜。
秋不平借刀殺人,祝家才是那把刀!
黑風(fēng)寨則是祝家雇請的幫兇!
我造!
這不是外包服務(wù)么?
倪鳶:“奴婢猜測,祝家甘愿被秋不平指使,可能是為了圖謀城主之位。祝家一直想稱霸玄武城,秋不平開出這個條件,他們斷然不會拒絕。
所以,從一開始,祝家就決心置主公于死地。
這些天,杭萬言與城主府內(nèi)一個能夠接觸到機密的人保持聯(lián)絡(luò)……”
李玄雙眼微微一瞇。
城主府內(nèi),有機會接觸到機密的人,有暖月,尹成良,難道奸細(xì)就是他們二人之一?
倪鳶停頓了下:“奸細(xì)就是尹成良……的老婆,項彩彩?!?p> 李玄訝異了下。
尹成良的老婆,他從來沒見過。
倪鳶:“這個項彩彩,應(yīng)該在很早之前就被秋不平收買了,她在秋不平的授意下,與杭萬言勾搭在了一起?!?p> “勾搭?”
這個用詞值得玩味。
李玄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仿佛看到了尹成良頭頂閃過一道奪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