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暇止住了哭泣,忍不住嘴角抽搐道:“當(dāng)成孩子?你……你可真能設(shè)想!”
說完后她呵呵冷笑,回想著剛成親那段時間的相處,臉色變得越來越滑稽。
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她會錯意了,她還以為,他最初也是對自己一見鐘情呢!
原來不是這樣!
他不是因?yàn)橄矚g她才對她寬容,而是因?yàn)榘阉?dāng)成女兒,才會對她……慈祥!
她的心情有些復(fù)雜,突然一陣驚悚,忍住抓狂的沖動追問:“既然你那時候把我當(dāng)女兒,為什么還總對我動手動腳的?”
魏徴的面上也有了幾分窘態(tài),他清著嗓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目光看向了別處又道:“因?yàn)槌捎H后,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了解了你的心性,那種荒誕的想法便慢慢的淡了許多?!?p> 而她,又總是有意無意的來撩撥他……
“哼,你還知道你那想法荒誕?。磕呛喼笔腔恼Q至極好嗎!”元暇松了口氣,把玩著他的手指怪聲怪氣道。
又過了一會兒,她起身面對著他坐直了身子一臉好奇:“所以你并不是因?yàn)槲业耐饷查_始喜歡我的嘍?那是因?yàn)槭裁矗繙厝狍w貼善解人意?”
“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蔽簭障乱庾R的搖了搖頭,這一點(diǎn)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元暇特意歪著頭去看他的眼睛,見他眼中真有幾分迷茫和不解,忍不住低頭捂著嘴偷笑。
從認(rèn)識他到現(xiàn)在,他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這種表情呢。有點(diǎn)孩子氣,憨憨傻傻的,可真是稀奇。
“那你第一次對我心動是什么時候?這你總不會還不知道吧?!痹居謫?,笑得有些狹促。
魏徴沒有敷衍,他仔細(xì)回想了一下道:“在成親那晚,那時你求救似的看著我說餃子不熟,我覺著你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p> 想著當(dāng)時的那一幕,他笑得格外溫柔。
元暇臉上一熱,白了他一眼嬌嗔的說:“聽你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比我年長呢!我的生辰比你還早半個多月,別總叫我小姑娘了,叫姐姐我都應(yīng)得?!?p> “是嗎?應(yīng)得?姐———姐~”魏徴挑著眉拉長了聲音道。
他眼神中充滿了威脅,好像是在說,要是敢答應(yīng)你就死定了!
元暇立馬就慫了,她干咳了一聲尬笑道:“你別這樣看我嘛,怪嚇人的,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緩解緩解氣氛而已?!?p> “算你識趣。別再和我插渾打科的,繼續(xù)來說娘的事!你既然知道大成叔對母親不懷好意,為什么不早一些阻止?”魏徴瞇著眼睛有些不悅。
元暇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撅著嘴小聲反駁他:“什么叫不懷好意呀?在不違背道德的情況下喜歡一個人難道也有錯嗎?你別把話說的難么難聽!
再說了,母親和大成叔也就只是相互說說話而已,沒有過什么親密的舉動。在發(fā)現(xiàn)我撮合以后,他們都很避諱了,這大半年連面都沒見過!”
聽了這話魏徴真想撬開她的腦子看一看里面都是裝的什么?私相授受不叫違背道德,那什么叫違背道德?
自古以來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父親不在,他長大成人了,母親的大事自然是由他說了算!
就算母親真的要改嫁,那也應(yīng)該讓男方先請人上門試探他的口風(fēng)吧?等他同意了,再去通知其他叔伯族人,最后再請媒人上門。
這個蠢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竟然還敢在中間撮合!
幸好母親沒有被她帶偏,大成叔的為人他也算了解,否則還不知道會發(fā)展成什么樣。而外面的人知道了,又會怎么傳!
“你倒是跟我說說哪里不好,你不想讓娘改嫁是嗎?為什么呀?”元暇還以為是他不愿意母親改嫁,不知道其實(shí)是自己犯了蠢。
魏徴很不想談這個問題,他一個惡狼撲食把她撲倒,恨恨的掐了她一把道:“閉嘴閉眼睡覺,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要把它爛在心里。
我自己會找機(jī)會去探母親的口風(fēng),她若是想改嫁,我也不會橫加阻攔。但是她若是沒有想法,我便會榮養(yǎng)她一輩子?!?p> 元暇腰間一痛,氣惱的用力推他道:“你就仗著力氣比我大,有本事你下去,咱們比試些別的。”
魏徴聞言嗤笑了一聲,困住她不讓她動彈道:“不是我小瞧你,比什么你都不會贏的,快老實(shí)些乖乖睡覺?!?p> 元暇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實(shí)在反抗不動,便真閉著眼開始努力睡覺。許是真的困了,沒一會兒她便睡著了。
魏徴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哭笑不得,輕輕的親了親她的眼睛,翻身下去給她蓋好被子。
三月初六,今日的天氣不錯,元暇醒來時魏徴已經(jīng)去忙碌了。摸著身側(cè)空蕩蕩地方,她心情有一些低落。
他總是有得忙,她多想每天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呀!
這種感覺持續(xù)了僅僅幾秒鐘,她很快便眨巴著眼睛收拾好心情,等起身穿戴完畢后去了正院。
她和魏徴住的這個院子是偏院,正院讓給了婆婆住,以示對她的尊重。
此時天色還尚早,婆婆應(yīng)該還沒吃早飯,干脆過去一起吃吧!
魏母的確還沒吃,方才兒子來給她問了安,走了也就一刻多鐘。
此時她正在正堂里的圓桌處坐著,一臉和善的給新人講著府里的規(guī)矩。
葡萄自然是沒在其中,她穿著漂亮的新衣裳,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魏母身后。
元暇過來后,魏母停止了對下人的說教,笑著示意她到跟前坐。
元暇笑意盈盈的走了過去,她雙手交疊著放在身前,步子格外優(yōu)雅。先給婆婆行了個禮,這才在她一旁的凳子上端莊的坐下。
若是只有她們婆媳二人就算了,不用多禮,一言一行也很隨意。可此時畢竟現(xiàn)在有下人在,樣子還是要做的。
魏母對此卻很不習(xí)慣,她嗔怪的拍了拍她的手,等下人給元暇行了大禮,叫了起,這才讓石媽媽過來,吩咐她把兩人的早飯端到這里一起用。
等石媽媽走后,元暇仔細(xì)的打量了著面前的下人,見除了昨日她挑選的那些,竟然還多了兩個人,不禁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