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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不停留何苦繞來搖晃燈火

風(fēng)不停留何苦繞來搖晃燈火

江城九月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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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3-14上架
  • 4833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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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標(biāo)題章節(jié)

  在這隆冬季節(jié),天氣變得越來越寒冷,就連那灰蒙蒙的天空都透露著絲絲寒氣。

  校門外的小販有增無減,我慢慢朝校門口走去,可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余光中,就那么一瞥,我就能斷定,那一定是他,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他今天穿黑色衛(wèi)衣,黑色休閑褲,戴黑色口罩,齊眉劉海覆蓋額頭,周圍是三兩個好友在那談笑風(fēng)生。人群中,我的眼里只剩下他。

  余光里,他似乎也看到了我,是高興亦或是震驚,我猜不出口罩下的表情,也怕知道。

  他的目光逐漸望向了我,我開始變得手足無措,我不停地在口袋里找著學(xué)生證,慌張地,不安地,我拿了出來又放了進(jìn)去,我怕他看到這樣的我,但更多的卻是不舍。

  一分鐘,兩分鐘,他最終還是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說不失落是假的,多少次的午夜夢回他都如此刻的可望而不可即,仿佛一伸手就會破滅。遠(yuǎn)處,微風(fēng)拂過,兩行熱淚滴落掌心。念申,我們說好的呢?

  初次認(rèn)識劉念申的時候是在一個高中群里,至于是怎樣搭上了話,我也說不清了。只是那時,他恰好陪在了我的身邊。

  童話里的公主都有騎士守候,灰姑娘也有王子的青睞,我不是公主,但他卻是我的騎士。

  我是一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我霸道,強(qiáng)勢,不講理,甚至十分任性。那種天生的女王性格把他的好當(dāng)做了理所當(dāng)然。只因為,他是我唯一的男寵。

  第一次有人把我真正當(dāng)做女王,第一次有人那么寵溺的叫我小雅。以至于后來我遇到的每個人我都讓他們叫我小雅,可是他們終究不是他。

  如果說春天是一個適合戀愛的季節(jié),那念申的愛來的恰好。

  “念申?”那天我發(fā)著高燒,第一次撥通了那個存了好久的電話。

  “女王?!蹦钌甑纳ひ魝鱽怼?p>  “我想見你。”

  “好?!?p>  不知是真的被這個男生打動還是因為其他,我就那樣毫無準(zhǔn)備的見了我的騎士。

  我記得那晚河畔的風(fēng)涼涼的,我被他擁在懷里。他不停的說著,我靜靜的聽著,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我身旁的這個男生是如此的有理想,有規(guī)劃,有責(zé)任心,也就是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我身旁的這個男生是如此的有理想,有規(guī)劃,有責(zé)任心,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我想一直陪著這個男孩兒。

  可是后來,我錯了。

  “站在這兒,我去買飯?!?p>  人潮擁擠里,我望著他的背影,等著我的騎士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走吧,那邊有位置?!彼酥捅P向窗邊的空位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幸福洋溢了一臉。

  念申吃飯總是斯斯文文的,一點兒一點兒往嘴里送。我看著自己那狼吐虎咽之勢,頓時修紅了雙臉。

  吃完飯念申總會習(xí)慣性的送我回教室,那時的我并不明白那意味著什么,只是看他那樣上下的跑,心疼極了。

  “念申?”樓梯上,我停下了腳步,望著他。

  “嗯?”

  他慢慢望向我對著我微笑,眼里滿是寵溺。

  “以后吃完飯就不用送我上來了,這樣太麻煩了?!?p>  “傻女王?!彼嗔巳辔业念^發(fā),繼續(xù)向樓上走去。

  “念申……”

  他固執(zhí)的時候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很享受放學(xué)時在操場邊的樹蔭下等他的那段時光。陽光穿透樹蔭照在地上組成一塊塊光斑,微風(fēng)輕輕拂過,杜鵑花的清香環(huán)繞鼻尖,鳥兒的歡呼打破這難得的靜謐,我沉醉在這春日里。

  著鈴聲慢慢的響起,念申的身影漸漸清晰。沒有過多的言語,僅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我們就能讀懂彼此。以至于多年之后,每當(dāng)我走在那條林蔭小道時總會本能的望向?qū)γ妫傔€以為一回頭就會看到那張熟悉的笑臉,可結(jié)果總讓人悵然若失。

  之后,我就開始不等他吃飯了,消息也回的越來越少,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躲他還是真的有那么忙。

  念申依舊寵著我,那溫柔是我無法抵擋的,甚至可以說是迷戀。如果說別人給我的是感動,那念申給我的便是愛情。

  不久,念申迎來了會考。

  “念申,明天來我家吃飯吧?!彪娫捘穷^是一陣沉默,我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于是補(bǔ)充道:“我爸媽不在家?!?p>  “好。”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買菜,收拾屋子,盡管屋里沒什么可收拾的,但那些擺件總是不盡人意。這大概就是愛情中的樣子吧,我想。

  念申如約而至,他靜靜的依在廚房門口,沒有說要幫忙,也沒有要回客廳的意思,他就那樣看著我,就如新婚的丈夫看著妻子的神情。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便索性將他趕回了客廳。盡管這樣我還是時不時的感受到了來自客廳的目光。

  意料之中,后來那頓飯做的很糟糕。我把那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端上桌,沒敢看他。

  “那個……剛才火太大,所以……”遲疑了下,我又重新端了起來,“我去倒掉吧?!?p>  他按住了我的手,說:“挺好的,我很喜歡?!?p>  他夾起一塊,飛快的放入嘴中,然后作出一副很美味的樣子,“真的,挺好吃的,我以后就吃你做的菜了?!?p>  我羞愧的低下了頭,“我沒給別人做過飯,也就偶爾給我爸做過,反正挺難吃的。”

  “誰說的?”

  “我爸說的。”

  “傻女王?!彼?xí)慣性的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快吃吧。”

  那天念申吃的格外的多,我不知道他是怎樣將那黑乎乎的東西送進(jìn)了嘴里,只是后來聽他的室友說他拉了半夜的肚子。

  晚上念申沒有急著回學(xué)校,我們沿著廣場走了一圈又一圈。時間在這漫步中慢慢流逝,在夜的星河里,有他亦足矣。

  如果說這段感情注定會分手,那似乎也來的太猛烈了些。毫無征兆,這段感情就像是從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

  “小雅,其實我愛的一直都是我前女友?!?p>  “所以一切都是騙我的了?”電話里我比任何時候都冷靜,“你知道的,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了?!?p>  “對不起。”

  “念申,那你別走好不好,我不怪你。”

  “小雅,我也不想騙自己?!?p>  “可我還喜歡你呢。”

  等不到他的回復(fù),電話已被掛斷。我站在陽臺上,望著黑夜沉默了許久,終于,泣不成聲。

  我不記得是因為念申的離開了還是因為他的欺騙,我的病情突然加重,盡管我是那么的討厭醫(yī)院的味道,可我還是不得不在醫(yī)院度過了那最痛苦的日子。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發(fā)病的原因,就這樣我開始遺忘許多事,痛苦的,快樂的。而昔日的夏小雅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的,夏小雅瘋了。

  直到后來,喜歡劉念申也就成了我的秘密。

  分開之后,念申找過我一次,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那么狠心的拋棄我之后又回來給我溫柔,我想過要動搖,但是驕傲不允許。

  有些人,寧愿錯過,寧愿后悔。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關(guān)于劉念申的消息,他就像被塵封的記憶再不被人提起,沒人認(rèn)識劉念申,也沒人知道我到底在念誰。

  兩年后,念申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對于這種事,我毫不在意,念申回來,我陪著,念申離開,我便失落著。

  是的,我習(xí)慣了他的殘忍。

  就在念申第三次聯(lián)系我的時候,沉寂了許久的心終于潰不成軍。

  “小雅?!?p>  電話里,他的聲音依舊是那么的溫柔。

  “我只是想試一試打你電話的?!?p>  “很驚訝我接了對不對?”

  “是?!?p>  “這次又準(zhǔn)備在我身邊待幾天?”電話的另一頭是一陣沉默,“念申,這是第三次了。”

  “小雅,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p>  “念申,盡管你的話從不可信,但我依舊選擇相信你,而且從沒有不信過?!?p>  “小雅,不會了?!?p>  是的,我信了,比任何一次都要信他,也比任何一次傷的都深。

  念申的消息回的越來越慢,也越來越敷衍。當(dāng)那句早安再也發(fā)不出去的時候,我知道,我又一次的失去他了。那天清晨,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到的學(xué)校,只是:好難過。

  念申的離開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會以這種方式離開,原本活在手機(jī)里的人,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念申,我以為我們至少能熬到你回來,至少會有個理由,至少我不會那么難過。

  那晚,我喝得酩酊大醉,我不知道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只是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對我說:女王,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借著酒勁,我撥通了那個號碼,毫無形象地哭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只是不停地對著電話說對不起。

  ???“你打電話給誰?”電話被哥哥搶走,“念申是誰?”

  ???“我喜歡的人?!?p>  ????臉上突然火辣辣地痛,哥哥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我的臉上,“你談什么戀愛!”

  ???“我和他沒關(guān)系”我沖著哥哥大喊:“我就是個第三者?!?p>  ???“我就不該讓你喝酒?!?p>  ???“隨你。”

  我將自己反鎖在屋里,屋內(nèi)被音樂充滿,我沉浸在這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忘了我曾把你擁在我心窩

  忘了我曾給你擁有的所有

  忘了我曾是你的宇宙

  ……

  忘了我多難過多不能接受

  忘了我你好過就足夠

  忘了我,忘了我們的夢

  ……

  時間過去了很久,距高考也從170天到了140天。我?guī)е钌甑挠洃浝^續(xù)我兩點一線的生活,直到在校門口遇到了回來的他,以及那尷尬的匆匆一瞥。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終究還是翻出了他的號碼,一次,無人接聽,兩次還是無人接聽,三次,我放棄了。

  或許,他是真的不想見我吧。

  晚上我沒有像往常一樣陪父母聊天,而是早早的上了床。念申的電話就是在這時候打來的,看著那熟悉的號碼,我毫不猶豫的接了起來。

  “小雅,對不起,之前一直在網(wǎng)吧,我剛剛看到未接電話,我猜是你打的。”

  “今天下午在校門口好像看見你了,但你帶著口罩,所以打電話向你確認(rèn)一下?!蔽蚁蛩忉?。

  “你沒有看錯,小雅?!?p>  之后便是一陣沉默,我不知該對他說什么,那些難以啟齒的思念終究說不出口。

  “念申?”

  “我在?!庇质且魂嚦聊?,“你信不信我在你家樓下。”

  “你還住那間屋子嗎?”

  “是?!?p>  “門被鎖上了?!痹谝沟募澎o里,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你有沒有看到一束光?”

  投過窗戶,我看到了來自門外的一束微弱的光,那光是明是暗,時上時下,我知道念申沒有騙我,他就在門外。

  “你等我一下?!蔽铱焖俅┥涎澴舆B外套都沒拿就開門沖了出去,我是真的太想他了。

  在門開的那一刻,我看見一個黑色身影站在我的面前,那身影和白天校門口的那個人一般無二。

  “小雅?!?p>  “念申?!?p>  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我撲進(jìn)他的懷里,任由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他輕輕拍著我的背,溫柔的安慰著我。

  “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了?!?p>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會來見你了?!?p>  他輕輕的擦干我的淚水,將我擁在懷里。我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那一刻,心無比地安定。

  “傻女王,出來也不知道把外套穿上,進(jìn)去穿上。”

  “不穿。”

  “又不聽話了?!闭f著他就要將他的衣服脫下來,我阻止了他,極不情愿地穿上了外套。

  “把我手機(jī)拿上。”

  我接過他的手機(jī),猜不出他的意圖。只見他慢慢蹲了下來,將拉鏈輕輕為我拉上。

  明明視頻里為我賣萌是真的,寵我是真的,那個擁抱也是真的,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離開我,而現(xiàn)在,我更不懂。

  ????“下樓說話吧,這兒不方便?!?p>  ????我們慢慢朝樓下走去,空曠的街道上,只有幾盞路燈?散發(fā)著寒冷的光,

  ???“忘了我吧,小雅?!?p>  ????身形一顫,不敢相信他的話。

  ???“小雅,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愛?”

  眼淚又止不住的流淌。“念申,沒有什么值不值得,愛了就是愛了。你知道嗎?從我們第一次分手的時候到現(xiàn)在我一直喜歡你,我總是想著有一天你還會回來,我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會會回來見我??删彤?dāng)那句早安再也發(fā)不出去的時候,我難過極了。我一直覺得我沒有那么喜歡你,可事實卻在告訴我,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感情這種事誰又能左右呢。之后,我聯(lián)系了你的好朋友,她向我坦白你們在一起一年多了,盡管我從知道這個人存在的時候就知道,可真正從她口里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不能接受的。后來,我退出了,我答應(yīng)她忘了你,不再聯(lián)系你,可我真的做不到,幾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那種夢醒后的失落感我再也不想體會了。念申,你還忍心嗎?你忍心讓我忘掉你嗎?你忍心嗎?”

  念申不停地為我擦眼淚,可那該死的眼淚擦了又掉,擦了又掉。

  “小雅,你怎么那么傻,騙了你那么多次還愛我?!?p>  “在你面前一直很傻?!?p>  “小雅,答應(yīng)我,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一個真正把你當(dāng)孩子寵的人。小雅,你那么優(yōu)秀,以后會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你明白嗎?小雅?!?p>  “那你呢?你為什么不愛我,為什么不要一個只愛你的人?!焙巴曛笪矣滞蝗灰庾R到了什么,“我忘了,有人更愛你?!?p>  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我知道,此一別,他便是屬于別人了。

  “小雅,該回家了?!?p>  “不想回去。”

  “外面冷。”

  “念申,你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今晚之后你就屬于別人了,起碼這一刻你是屬于我的?!?p>  “最后一次?!?p>  “好。”

  那晚,我不知待了多久,直到最后,我不得不放手了。門口,他突然對我說:“知道我為什么一直叫你傻女王嗎?”

  “嗯?”

  “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那個為我做飯的傻姑娘,從未改變?!?p>  說完,門被緊緊的關(guān)上。

  那晚我在門口久久的站立,直到所有的燈光熄滅,再也聽不見他的腳步聲。我的少年終究還是離開了我。

  念申,你曾是我深愛的人,可我終究要獨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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