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老板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他一直對范歧的手臂抱有懷疑態(tài)度，比起真的有什么所謂的特殊能力，他更相信只是范歧的心理作用。
但是現(xiàn)在有個與此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還是個對煉金領域頗有涉獵的人，說出了這樣的話，那就讓人不得不相信范歧的手臂或許真的有些什么特別的東西附著在上面。
“等等，你是說，你能看到？”范歧直勾勾地盯著斯圖亞特，一看就知道這范歧家伙淪陷了，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斯圖亞特有這方面天賦。
“單單只是看到，又不是什么難事。”斯圖亞特莫名其妙，他對范歧的反應相當不屑一顧。
他瞇起雙眼，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形容道：“你的手臂上，纏繞著黑色的線，這些線太過污濁，使得周圍的空間都顯得有些扭曲了。那是活物嗎？還在扭動著，你身上真是有著不得了的東西啊?！?p> 說得沒有錯，范歧第一次觸碰到照片時，曾被那個空間的某樣東西纏上了，只是他清醒后無法看到。他知道自己最近才出現(xiàn)的特殊能力應該都來自于那些黑色的線，雖然看不見祂們，但是他能感覺到那些東西的存在。
“我能看到祂們是什么樣子，”斯圖亞特摸著下巴，眼神還在繼續(xù)凝視著范歧的手臂。“看到——是我這種門外漢能做到的極限了，當然要是那位大師來，肯定會知道更多，比如說關(guān)于東西的來源啊，力量之類的事。所以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東西？你的破案也借助了祂嗎？”
范歧并不想透露太多，自己其實對這東西知之甚少，要想說些什么，也不知從何談起。
“說來話長，我也是最近才被纏上的。至于祂們有什么用，我暫時還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只祈禱不要影響我的生活就行了。就算有特別的力量，我也沒有駕馭的能力?！狈镀鐕@了口氣，說出了真假摻半的話。
“我認識不少死靈法師，他們很多人做夢都想駕馭一些不屬于人類的力量。然而其中大多數(shù)即便付出了各種慘痛的代價，卻依然沒有獲得任何回應?！彼箞D亞特別有用意地看了一眼范歧接著說，“雖然這些東西本質(zhì)并非可以拿來奴役的忠犬，但是如果是祂們自己找上門了，說明你有奴役祂們的潛質(zhì)?！?p> “請神容易送神難，身為一個普通人，還是不要妄圖去做超出自身能力的事情?！狈镀绮皇莻€貪心的人，他坦率地說。
“普通人——”斯圖亞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你是這樣想自己的。”
話說出口范歧就有點后悔，也許范·海寧并不會說出這種話。對方覺得自己的回答并不符合預期，也正是這種落差增加了范歧暴露的風險。
范歧即便是想了解更多關(guān)于自己的手臂的事，但是為了不再繼續(xù)“不符合人設”，他只好收斂一點，將話題轉(zhuǎn)向了報紙上刊登的兇案。
說起來斯圖亞特那一頭特別的金發(fā)，實在是太具有代表性了。這讓范歧想到了昨天夢里那個戴著鳥嘴面具的男人。抱著這種心態(tài)，陽光熱情的斯圖亞特都顯得有些面目可怖。
別隨便猜疑，凡事都要有證據(jù)——他提醒自己。
“說起來今天的報紙還是你送給我的，”范歧從大衣里面抽出被折成卷的報紙，“蘇格蘭場想讓我協(xié)助的跟這些案件有關(guān)嗎？”
老板從范歧的手上接過，今天他還沒有看過最新的報紙，二人的對話讓他頗有興趣。
斯圖亞特扶額，無奈地點點頭：“那幫印刷社的老頭整天就知道擾亂視聽，嘩眾取寵。有任何風吹草動就開始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p> “那你的意思是，這些報道真實性值得懷疑？”范歧感覺到斯圖亞特十分不待見那些印刷社的編輯，或許是因為他們經(jīng)?？且恍┎粚嵉男畔ⅰ?p> “當然主要是那幫警員們辦事不力，讓消息傳到了那些人耳朵里，本來是應該封鎖消息的！很遺憾，雖然他們的文筆讓人作嘔，但是這次報道的都是實情?！彼箞D亞特無奈的攤手。
“那為什么會想找我來幫忙呢？”范歧詢問。
“我的老朋友，找你幫忙一方面是因為你在解決案件上確實有一手，而且嘴巴很緊，外界不會知道內(nèi)幕；另一方面，是因為你也知道的，我剛回國根基不牢，而我的父親一向只注意自己的面子，我需要的是能站在我身邊的朋友，而不是隨時可能背后捅刀子的內(nèi)鬼?！彼箞D亞特微笑著回答道，那種微笑洋溢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我不會白幫忙的，如果你只想要一個唯爾馬首是瞻的跟班，那我做不到?！狈镀缧枰谶@次的案件調(diào)查上擁有更多的權(quán)限，他不想再像上次那樣，被人為地耍得團團轉(zhuǎn)了。
“當然當然，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完全沒有讓你白打工的意思。那么說來聽聽，我親愛的朋友，你想要什么樣的回報？金錢？女人？仕途上的引路人？還是什么？你都可以說出來，雖然我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給你，也不能將女王的桂冠戴到你頭上，但是除此之外，很多你想的到的事我都可以滿足你?！彼箞D亞特笑著說。
可惡的精英階層！范歧心里很明白，這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并非夸大其詞，他們平時接觸到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這種事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你誤會了，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有什么用處。我想要東西是關(guān)于案件本身的。你可能有所不知，因為蘇格蘭場的內(nèi)部爭斗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女王的摻和，讓我一個沒什么后臺的局外人，辦起事來格外被動。”范歧有一說一，“很多事都瞞著我，也不允許我去問，束手束腳完全沒辦法好好做事?！?p> “要是能給我像你一樣的權(quán)限，來處理這些案子，我保證我一定全力以赴。畢竟你如果真的把我當作戰(zhàn)友，很多事也不該瞞著我吧？”范歧伸出手，表示友善。
斯圖亞特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范歧會這樣說，隨即笑著回握住范歧的手，“成交！我保證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只要你肯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