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首,正在吃飯的凌鴻煊坐不住了。
習慣了快速解決溫飽問題,正在吃飯的凌鴻煊聽到天亦獲獎的消息,哪里還安靜的下來,兩口把手里的餅吃完,伸手要拿荊詩語手邊的雜志。
荊詩語連忙遞給了他。
看著女兒的獲獎圖片,凌鴻煊大喜。
女兒學設計的,他多多少少的也了解了一點這方面的知識。
這個設計師大賽舉辦以來,歷來的金獎都是外國設計師領走的。中國的獲獎者不是沒有,但六十年來沒有人拿到過金獎,今天自家女兒拿到了,他能不高興嗎。
“今天晚上咱去酒店吃大餐,給女兒慶祝去。”當兵的出身,就是實在,提到慶祝就是改善伙食。
“爸,還是過兩天吧。媽媽公司這兩天挺忙的。再說了哥哥也在國外忙著呢。等過兩天,哥哥回來了,再慶祝。”王媽說了,媽這兩天每天早出晚歸的,就差披星戴月了。
那個供貨商突然出事造成的后果太大了,就是有了奉氏的投資,也還是忙的不可開交。
“這……”凌鴻煊有些遲疑。他還是不想放棄給女兒慶祝,工作可以以后再做,慶祝更重要。
至于兒子,早就拋到腦后了。穿了快三十年的皮夾克哪里比得上剛找回來的小棉襖。何況兒子這兩天在國外飛著呢,想著也找不到人的。
荊詩語算了算,她今天白天加一會兒班,晚上也能擠出時間來,“要不就……”聽你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天亦打斷了。
“爸,媽,要慶祝的話就得是一家人齊齊整整的。還是過兩天吧。”
見女兒堅持,凌鴻煊也就沒再多說,“行,那就聽你的。那就下周吧。下周我這手里的工作就能告一段落了。你媽和你哥公司里的事情也能處理個差不多了。”
慶祝的事情也就這么定下來了。
吃完了飯,凌鴻煊夫妻二人就去上班去了。權(quán)利越大責任也越大,身份到他們這種地步,周末真的不是隨便就能過的。
將餐桌留給傭人收拾,天亦也上樓去換衣服去了。
她今天要去看看店鋪,但在看店鋪之前,她得先處理另一件事情。
L市郵政儲蓄銀行。
銀行向來是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的,郵政儲蓄銀行也不例外。
正是早晨九點鐘,天亦推門進去的時候,辦業(yè)務的人還有很多。
拿號排隊,領匯款單,填寫,交給營業(yè)員,匯款的程序在她這邊就已經(jīng)完成了,剩下的,只是等對方去取錢就是了。
這一套程序,天亦已經(jīng)駕輕就熟了。
以前是手頭緊,有心無力,參加工作之后,她每個月都會給那幾個個孩子寄一些錢過去。
這都快高考了,也該補補身子了,這次比賽的獎金剛好夠給他們幾個人的。多的留著買書本的,需要錢的地方多著呢。
辦完業(yè)務,天亦就把這件事情放到了腦后。
出了營業(yè)廳,天亦就去看房去了。
到了店鋪,看房子,交談,不甚合適,出來,下一家。
就這一套流程,重復了許多次,一連看了好幾家,兩天就過去了。
周一上午,天亦又看了一上午的房子,還是不太滿意,婉言謝絕了交談,天亦出了店鋪,乘車繼續(xù)出發(fā)。
臨近中午了,隨便找了一家飯館解決了溫飽問題,天亦決定再去一趟和平路那邊的那個店鋪。
拿了鑰匙出門,發(fā)動車子,寶馬X3緩緩的匯入車流。
身后,一輛破舊的黑色大眾汽車遠遠的跟了上來。
車內(nèi),兩個年輕男子,大的那個染著一頭紅發(fā),十七八歲的年紀,副駕駛的年齡稍小一些,大概是十五六的,染的黃毛,兩個人都是一身嘻哈的衣服,花襯衫哈倫褲,大金鏈子脖子上掛,挽起的衣袖露出了雙臂的紋身。
副駕駛的黃毛此時正在問問題。
“大哥,我們一直跟著這小妞兒做什么?”他們跟人不是刺探消息就是打劫的,這光跟著什么也不做不符合他們的作風啊。從今天早晨找到她就一直跟著,跟了半天了,不讓動也不讓碰的。
還不如去找小姐呢。
駕駛座上的紅毛聞言一巴掌拍在黃毛頭上,“曾哥給的命令是什么你沒聽是嗎?”
“聽了啊。曾哥說讓我們跟著她,隨時給他匯報消息。可我們都跟了半天了,也沒見曾哥問啊?!?p> 剛好紅燈,紅毛停了車,又在黃毛頭上拍了兩巴掌,“笨啊你。曾哥要的就是她的路線,聽吩咐做事不就行了,管這么寬呢。多做事先說話?!睕]見過這么笨的。要不是今天其他人都有事情,他怎么可能會帶著這呆子出門。
“是是是,輝哥說的對,我聽輝哥的?!秉S毛連連點頭。他剛進組織不久,對這一套流程還不熟悉,一直都是在窩里打雜,出任務向來輪不上他,也就今天運氣好,可以出來活動活動手腳。
沒錯,這就是奚德宇找的那一幫人。
至于為什么今天才跟上。
時間往前倒回去兩天。
周五上午,奚德宇打電話給曾哥的時候,曾哥正帶著手下的弟兄們在狂歡,喝著小酒呢。
周六酒醒了要去找天亦了,但是卻找不到了。
奚德宇對天亦的了解也不多。當初登記的地址早就換了,現(xiàn)在住的公寓他又不知道。除了相貌、手機號以外,就知道天亦的車牌號了。
這手機號不是個人輕易就能查到的。根據(jù)車子來找人就是最便利的方法了。
曾哥放出去了好幾個人,駕駛著二手車滿城的竄,溜了兩天,也沒找到天亦,直到周日晚上,才看到天亦回了公寓。恰好在路口遇到天亦車子的小弟立馬報告給曾哥,這才有了今天的追蹤。
至于為什么周末兩天沒找到天亦的蹤跡?
在家的兩天,天亦把寶馬留在大院清洗了,出門開的是另一輛車,奚德宇沒見過,她出門又是換了妝容裝扮的,曾哥他們沒發(fā)現(xiàn),自然找不到她了。
正在前面大路上行駛的天亦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著她,她正開著車去店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