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圖回到大明王朝,下面的人居然一問三不知,著實把他給氣得想拔胡子。
這一批貨他非常重視,慕容雄也安排了足夠的力量和人手,甚至連幫派中地塵境的第一高手也放進了護送小隊里。
可結(jié)果幾乎是剛出鎮(zhèn)川城沒多遠就被劫了,整個小隊沒幾個照面就被解決了,只得到對方用拳的線索。
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雖然有被對方打個出其不意的原因,可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另外一個顯而易見的線索便是打劫的人是個山海境的高手。
慕容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山海境就來自鎮(zhèn)川城中。
這是他的直覺,他一向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
薛冰和元楓可以排除,這兩個人今晚一直跟自己在一壺酒中觀看胡半仙和藍染惣右介的論劍比試。
小白?顏如炭?
又或者是董弈天?
慕容圖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現(xiàn)在不論是誰他都要懷疑一番。
不過很快后面兩個人又被他排除在外。
顏如炭作為鎮(zhèn)川城中劍廬的掌舵人,雖然對各類鑄器材料從來都是不擇手段,但他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劍廬里也不缺兩千顆碧空石。
至于說董弈天劫持這批貨那就更扯了。
董弈天是這幾個人里頭最有實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搶下這批貨的人,但是他知道一來董弈天用的是游蛇毒矛和龍須唐刀,從未聽說他用過拳套。
二來作為鎮(zhèn)川城的實權(quán)人物,他缺兩千碧空石嗎?
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批貨里也有董弈天自己的一份!
那就只剩下那個儒雅隨和的小白了。
巧的是,這個自稱小白的人,主武器正是拳套!
紫武拳套九曜星!
慕容圖越想越覺得小白的疑點最大,當(dāng)即吩咐下去:“上河橋的茅廬拳館你們多盯著一些,我要知道那個儒雅隨和的小白最近有什么異樣?!?p> 慕容齊問道:“盯著那個拳癡干嘛?咱們和茅廬拳館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去招惹吧?”
慕容雄眼略一思忖,反應(yīng)過來:“你不會是懷疑……”
“哼!”
慕容雄冷哼道:“鎮(zhèn)川城里,你們還能找出第二個用拳的山海境高手嗎?”
慕容雄找不到反駁的話來,當(dāng)即領(lǐng)命。
而上河橋畔的一座拳館里,一個身材魁梧,手腳均纏著繃帶的男人正揮汗如雨,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大明王朝的人給盯上了。
……
……
青虹巷子漸漸有了人聲,有了喧鬧,有了生氣。
胡半仙和藍染惣右介之間的論劍已經(jīng)結(jié)束,人潮慢慢散去,可是很多人仍然意猶未盡,自發(fā)地三五結(jié)群繼續(xù)討論著,有的還跑到酒樓包了位置。
一些去得晚了或者沒機會進一壺酒論劍場觀戰(zhàn)的人這時候也紛紛湊了過來,聽那些人唾沫橫飛。
“胡半仙可真不是蓋的,這可真的是一戰(zhàn)成名了!”
“這要是換成是我就好了,唉!”
有人羨慕,有人嘆氣,恨不得自己才是這次論劍的主角。
有人譏笑道:“就算給你這個機會,你能把握得住?別上場不到半分鐘就被打得叫娘!”
不曾想被嘲諷的人并不生氣:“你說的沒錯,這要是換成是我今天就不是英雄,而是整個鎮(zhèn)川城的笑話了?!?p> “老弟也不必妄自菲薄,煙雨小筑那個藍染惣右介不得不說,是這個!”
有人伸出自己的大拇哥,喝下一口酒后繼續(xù)說道:“聽說他也就是地塵境中期,卻能跟山海境的人斗得難解難分,這就不是人該干的事!”
“嘿嘿,你做不到可不代表人家做不到。你們都說這場論劍成就了胡半仙,可我卻覺得藍染惣右介這個人非??膳?,他才是真正的一戰(zhàn)成名,你們到時候等著看吧!”
……
大家七嘴八舌,各有說法。
這樣的情景在鎮(zhèn)川城里隨處可見,就連回到青虹巷子此時也是爭吵不斷。
打更老李今天是第二次巡邏到此,一開始還奇怪今天人都關(guān)起門來干什么去了,后來從這些觀戰(zhàn)回來的人嘴里才聽出個前因后果。
他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不喜歡八卦,不熱衷花邊,只要有一口老酒喝喝就十分滿足了。
看來這鎮(zhèn)川城里又出了了不起的人物?。?p> 打更老李從這些人身邊走過,心里不禁感嘆。
他又想起那個夜晚,那個刀疤男人做賊似的離開。
有人被歌頌,有人做老鼠,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不想了不想了,還是喝我的酒罷……
云天之巔的大門打開,北笙和張青山回來了。
兩人一進幫派,走到院中,發(fā)現(xiàn)了坐在石桌旁的張青銅。
他一手搭在一只黑匣子上,眼含笑意地看著他們進來。
沒有起身,沒有說話。
北笙快步來到張青銅身邊坐了下來,一看桌子上除了一只匣子什么都沒有,對張青山說道:“青山,幫忙弄壺茶來!”
張青山屁顛屁顛地跑開,北笙自顧自說道:“精彩,太精彩了!”
“你是沒看到啊,原本我們都以為藍染惣右介要輸了,可是你猜怎么著?”
北笙伸出三根手指:“反敗為勝,藍染惣右介輸了兩場之后連扳三局!”
“胡半仙服了偽·破境丹都不是他的對手,輸了之后當(dāng)場宣布兌現(xiàn)承諾,從今天開始不再是止戰(zhàn)花下的人!”
“就算我和止戰(zhàn)花下的人平時再怎么不對付,這時候都不得不說一句,胡半仙真漢子!”
“雖敗猶榮,雖敗猶榮??!這一戰(zhàn)算是成名了,就算胡半仙離開止戰(zhàn)花下,可在鎮(zhèn)川城里的根基比起以前更扎實了。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當(dāng)場就成了他的擁簇。”
北笙越說越激動,說得口干舌燥,直抱怨張青山太墨跡。
可是張青銅至始至終都只是安靜地聽著,不見臉上有絲毫變化。
“你不驚奇?”北笙問道。
張青銅點頭,此時張青山終于提了壺茶過來倒上,也坐了下來,張口就道:“你是不知道啊,那個胡半仙是真的慘,被那個藍染惣右介揍得跟個豬頭似的,就差滿地打滾了,哈哈哈!”
張青銅笑道:“你們說的胡半仙是同一個人嗎?”
揮了揮手,張青銅繼續(xù)道:“今天最大的好消息不在一壺酒,而在我們云天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