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舌戰(zhàn)群儒
“皇上!我們東岳雖暫時落在文華之下,但我們也有大國風骨!寧側妃身為貴妃的親妹妹,輔國將軍嫡次女,豈容他人輕易毒害!此事不能輕饒啊皇上!”
“是啊皇上!文華將文平公主嫁過來,是想讓她修兩國之好,可她心如蛇蝎,毒害側妃,想必文華也不會容忍她如此作為!”
“……”
“臣等附議!”
朝堂之上,氣氛尤外凝重,慕容衍不怒自威的坐在龍椅之上,手中捧著大臣們彈劾蘇文傾的奏章,靜靜地聽著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要定蘇文傾的罪,一時間有些想笑出聲來。
慕容絕自打腿廢了以后,就龜縮在王府不出門,朝堂之事一概不管,除了他自己的玄甲軍是父皇特賜給他的是以他沒有上交以外,其他軍隊都已如數上交,他也實在是找不出一點破綻了,之前怕他和木依辰結為連理借此傍上安遠侯的勢力,還特地塞了一個草包蘇文傾給他當王妃,想不到這蘇文傾簡直狐貍一般,也是個難對付的主,他還正愁怎么收拾這夫妻二人,結果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簡直是天都看不下去了呢。
“絕王妃到!”
殿外,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身華服的蘇文傾就在眾大臣打量的目光中走進了大殿,直到了慕容衍的腳下,行禮道:
“臣婦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文傾一邊行禮,一邊暗罵古代制度的不人性,動不動就跪,膝蓋都要跪碎了,還有旁邊的大臣這一個個的要吃了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她挖了誰家祖墳了?
“絕王妃,眾大臣都彈劾你給側妃下毒,害得側妃不育,可有此事?”
慕容衍面無表情,語氣里聽不出什么起伏,蘇文傾卻聽出了陰謀的味道,慕容衍這么問,就是明擺著讓她承認啊,不過這事有歸有,但關她蘇文傾什么事?
“回皇上,絕無此事!側妃的確被毒害,但下毒之人已被側妃親自處置,人證物證俱全,不由得他人抵賴?!?p> 想給她下套?沒那么容易好吧,她蘇文傾好歹活了兩輩子的人,想套路她?沒門!
“你!”
“胡說八道!”
蘇文傾話音剛落,大臣們嘰嘰喳喳的就吵了起來,慕容衍輕咳一聲,場面又安靜了下來,慕容衍又盯著蘇文傾,皺眉道:
“哦?證據何在?”
蘇文傾早就料到這種情況,所以也將證據都備好了,包括顏悅兒當天出府和回府的時間,藥坊的買藥記錄,藥坊老板的證詞和雨兒的口供,這一套下來顏悅兒也早就被釘死了,絕沒有翻案的可能。
“皇上,證據在此。”
蘇文傾將證據遞給了太監(jiān),太監(jiān)又呈給了慕容衍,慕容衍低頭看罷,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目光又轉到了丞相的身上,道:
“丞相大人不妨也看看。”
說罷,又讓太監(jiān)將東西給丞相遞了過去,丞相看完,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片刻卻又笑道:
“絕王妃,這證據你如何證明是真的?不過都是側面印證罷了,又怎當的了真?據老夫所知,你身邊的那個叫流影的小子,可是文華陳家出來的人,陳家是藥材大家,最早千寒散也是出自陳家,你又身為絕王妃,完全有可能因為嫉妒對側妃下黑手,況且那顏悅兒不過是個奴婢,她有什么理由毒害側妃?自那顏悅兒被處置以后,管家權也歸了王妃,貌似最后只有王妃得了好處吧!那顏悅兒怕不是被王妃推出來頂罪的不成?”
眾多大臣中,丞相是第一個同蘇文傾過不去的,因為那被蘇文傾打死的連姨娘就是他府上的,別的小妾還沒處置,就獨獨動了他的人,那豈不是不給他面子?他又怎么能下的了這個面子,必然是要同蘇文傾算賬的。
呵呵!蘇文傾就笑了,這證據確鑿的事,他一句假的就想全盤否決?老東西,都不想好過是吧,那就一起毀滅算了!還有流影是陳家之人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似乎只有離諾吧?行,她蘇文傾記住了。
“丞相大人一張嘴顛倒黑白的本事本妃可真是見識到了,難怪丞相大人敢勾結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倒賣官綢,原來是有這種本事呀,這誰還敢查呀,就算到時候查出太監(jiān)的口供和丞相府的賬冊記錄,這丞相一句假的當不得真,就全不做數了,到時候還反被咬一口,就一顆腦袋,夠掉幾回呀!”
蘇文傾死豬不怕開水燙,花街里什么臟事沒見過,別看丞相這事干的隱秘,但太監(jiān)這種沒根的東西,有錢就能說實話,怎么瞞得過蘇文傾,就是可惜了,這條消息本來能賣三萬兩銀子呢。
“你!你血口噴人!證據呢,證據呢!”
丞相聞言立刻暴跳如雷,面色鐵青,一時間慕容衍臉色也是黑的快要滴墨,朝臣們更是嘰嘰喳喳個不停。
蘇文傾看見丞相氣急敗壞的樣子,笑了起來,嘆氣道:
“證據?呦,您要什么證據呀,這真的假的不是您一張嘴說了算嗎?就像是您說您是您父親的親生兒子,我讓您證明您是您父親生的一樣,你證明得了嗎?我把證據都拿出來了,您非說是假的,有證據的你不定罪,偏偏要難為我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我是文華送來和親的文平公主,代表的是兩國友誼,丞相毫無證據就想定我得罪,那不能夠!本妃實在不明白,是你們東岳的官員都不會辦案呢,還是你們有意找茬,非要挑起兩國戰(zhàn)爭不成!”
說到最后,蘇文傾一身正義凜然的氣勢愣是將滿朝文武百官都驚住了,顯然,如今蘇文傾是占了上風,丞相若還執(zhí)意定罪,就是變相承認他勾結司禮監(jiān)的事是真的,當了一輩子老油條的丞相當然不會這么做,所以此時的丞相正給自己卯足了勁喊冤呢,哪還有閑情逸致冤枉蘇文傾。
“夠了,你們這些文武大臣,朕養(yǎng)你們是讓你們洞察民情,替朕治理國家的,你們竟然將絕王后院空穴來風的事也拿出來敷衍朕,鬧了這么大場笑話,簡直是丟我東岳的臉!還不給絕王妃賠罪?”
慕容衍心里煩的要死,但眼下的情況,若他執(zhí)意要定蘇文傾的罪,豈不是有挑起兩國戰(zhàn)爭的嫌疑?
“皇上,絕王身邊的白蘇求見,說是奉了絕王的命令,給王妃澄清?!?p> 門外,一個太監(jiān)走了進來,俯身同慕容衍說道,蘇文傾聞言也是有些驚訝,慕容絕居然把白蘇派來了,他不是不準備管的嗎?
“宣!”
慕容衍知道今天這事他是拿蘇文傾沒辦法了,既然慕容絕派了人來,他還不如就坡下驢,順勢而為吧。
白蘇很快就跟著太監(jiān)走了進來,行禮后,白蘇冷聲說道:
“皇上,那日事發(fā),是小的親自帶隊去搜查的,毒藥也是從顏悅兒的房間搜出來的,此事同王妃無關,小的特奉我家殿下之命,來帶王妃回去?!?p> 朝臣們本還想說什么,但白蘇一番話后,大臣們卻都心有靈犀的閉了嘴,笑話,白蘇是誰?絕王身邊的心腹,誰敢懷疑他?那豈不是懷疑絕王?大家不過混口飯吃,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好,這件事的確同絕王妃無關,之前王妃就已經自證清白了,你們且回去吧?!?p> 慕容衍微微閉眸說道,他話音一落,蘇文傾眼神便松了松,立刻麻溜的跟著白蘇行禮告辭,一旁的公公則是跟在后面送他們出去。
這一天天的,還真是不太平,果然,東岳就不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