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七天之后,連法學(xué)殿的授學(xué)長老,元嬰期的徐智謙也親自壓陣了。
他一臉凝重的在林中來回踱步,一有些風(fēng)吹草動,馬上就支援過去,但奇怪的是,這一天的松林出奇的平靜,再也沒有發(fā)生什么獸丹離奇失蹤的事件。
徐智謙的心情大為暢快,心說果然還是自己這尊大神靈驗,直到眾人都完成了獵丹任務(wù),徐智謙才領(lǐng)著眾人回到法學(xué)殿練劍。
但奇怪的是,古藺松林的人回來了,負責(zé)在境月峰下的觀音竹林獵丹的弟子,卻一個沒見到。
徐智謙的心猛然一震,一股濃烈的不安涌上心頭,但他隨即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觀音竹林中的弟子,可是法學(xué)殿的核心弟子,修為全都是通神期以上,有幾人甚至到了胎息境。
雖說對于門人弟子薄有幾分信心,但徐智謙還是叫了方磊過去探聽一下,方磊也是胎息境的修為,當(dāng)日測靈臺上,接引祁龍軒這一批弟子的就是他。
這人在法學(xué)殿眾弟子中,修為最高,已達到了胎息境中后期,是下一次進軍內(nèi)門考核的最熱門人選,故而徐智謙安排他做一些指導(dǎo)新人修煉的事務(wù),免去了他外門弟子的功課。
方磊去后,徐智謙一顆焦急的心猶如火燒,不斷的在殿門外踱步,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直到半個鐘后,方磊才匆匆忙忙的趕來,雙手一拱,稟道:“師尊,大事不好了,那邊獵的獸丹,也都離奇失蹤了?!?p> “什么~”
徐智謙暴跳而起,指著方磊質(zhì)問道:“他們?yōu)楹尾凰偎倩胤A?”
方磊面露苦澀,道:“派來通報的弟子被……被人打暈,扔到了樹上?!?p> 徐智謙兩個鼻孔都快要冒出煙來,咬牙道:“究竟是什么人這么膽大包天,竟敢劫掠靈修峰的東西?!?p> 難道是劣根者?
“走,看看去?!毙熘侵t心中仇恨的念頭閃過,拂袖一揮,人已是御劍而去。
而此時,祁龍軒已經(jīng)出了觀音竹林的山門,自打方磊來了又去之后,祁龍軒就已經(jīng)能預(yù)想到徐智謙肯定要來了,于是他今天只好提前收工。
荊紫川的神識不愧為嫡仙級別,在整個觀音竹林中,一有些風(fēng)吹草動,都難以逃脫她的捕捉,連那些人最開始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后,派去通風(fēng)報信的人,都被她捕捉到了。
那人只有通神期的修為,祁龍軒憑著神隱斗篷和符術(shù)的神妙,輕而易舉的就把他給打暈了。
但是在胎息境的弟子手中搶食,確實要比在古藺松林時難得多,那些人的警惕性非常高,還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反應(yīng)。
祁龍軒的氣息有好幾次差點被捕捉到,那些人只憑一些風(fēng)吹草動,就能預(yù)判他大概的方位,還能做出反擊,有不少的獸丹祁龍軒不得不放棄。
這就是境界的差距,他可不敢保證在徐智謙這個元嬰期高手面前,還能不露出原形,故而只好及時收手。
但縱然這樣,這次的收獲也是極為豐盛的,祁龍軒回去盤點完之后,差點沒驚掉下巴。
一共有筑基期獸丹八十九枚,通神期獸丹七十枚,胎息期獸丹五枚,數(shù)量上雖然不怎么美麗,但好在品階較高。
特別是那五枚碧綠色的胎息期獸丹,那可是法學(xué)殿弟子目前所能獵到的,最高階的獸丹了。
加上之前累積下來的,祁龍軒目前身上的獸丹,已經(jīng)達到了極為驚人的數(shù)目,光是筑基期獸丹就兩千多枚,通神期的也有三百多。
這對于他這種窮出身的人,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一番志得意滿之后,祁龍軒忙把這些贓物收好,這幾天法學(xué)殿接連受挫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晚飯的話題依然還是這些。
但祁龍軒的演技依然很好,不時還會義憤填膺的埋怨自己的獸丹也都被搶了,說得眾人都還投來同情的目光。
當(dāng)然,大家也著實無法將這件事與他聯(lián)系到一起,畢竟他才筑基期的修為,怎么可能在整個法學(xué)殿的高手眼皮底下,搶劫越貨還不被發(fā)現(xiàn)。
不過法學(xué)殿在五殿中一貫張揚跋扈,眾人還不曾見法學(xué)殿的人這么吃癟過,談?wù)撈饋砀喽际切覟?zāi)樂禍。
一覺醒來之后,祁龍軒沒有再去獵獸森林了,而是選擇下山幫師傅買酒去。
他正急著把這段時間劫掠來的贓物拿到山下出手,當(dāng)然,正規(guī)的渠道肯定是不能走的,出了這么大的事,法學(xué)殿肯定會在山下密切留意,看有沒有大宗獸丹交易。
好在荊紫川對河洛城很熟,知道不少地下黑市,那里都有妖族安插的眼線。
可惜這些荊紫川妖皇之尊,這些瑣事素來都是由洛煙霞負責(zé)管理的,荊紫川也就知道大概,具體怎么聯(lián)系她卻是不知。
此番下山,祁龍軒還想順便去看看虞桑雪那小丫頭,上山一個多月了,他就沒見過虞桑雪,也不知道那丫頭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桃客軒趕出來?
祁龍軒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些擔(dān)心他這個平白撿來的妹妹,求仙之路,寂寞孤苦,能有個親人在側(cè),也算得上一樁美事吧,祁龍軒在心中如是想著。
事實證明,祁龍軒的擔(dān)心有些多余,虞桑雪依然還過著被人圈養(yǎng)的日子,據(jù)店伙計丁貴所說,這段時間城主秦北游卻也來過一次。
但詢問過后,發(fā)現(xiàn)祁龍軒這個辟谷期大修已經(jīng)走了,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對于虞桑雪房費的事,秦北游顯然沒有放在心上,這點小事他堂堂一城之主若是計較,那就顯得太沒格調(diào)了。
況且桃客軒本來就是靈修峰管轄下的產(chǎn)業(yè),供養(yǎng)一個小女孩而已,根本是無足輕重的事,但對于祁龍軒展示出來的辟谷期修為,秦北游倒是多問了幾句。
祁龍軒眉頭一皺,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若是秦北游將這些情況,上報給靈修峰的高層,那么他身上的秘密可就有點危險了。
于是,在與荊紫川進行確認之后,他腰間的那把菜刀被幻化成了一把普通的仙劍。
這對祁龍軒來說,算是壞消息中的一個好消息了,至少以后跟人決斗什么的,還能體面一些,要不是荊紫川千叮嚀萬囑咐的話,祁龍軒確實是有這個想法的。
咚咚咚~
輕輕敲了敲虞桑雪房間的門,祁龍軒故作神秘道:“請問是虞桑雪,虞大美人嗎?”
“你是誰?”門內(nèi),虞桑雪略帶驚惶的聲音傳來。
祁龍軒捂嘴偷笑,咳嗽一聲道:“我是葬仙會派來的,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p> 一聽到葬仙會的名字,虞桑雪的聲音立馬變得緊張起來:“我不認識什么葬仙會,你找錯人了?!?p> 祁龍軒道:“哦,是這樣的,我們門主已經(jīng)把偷斗篷的人抓到了,那人被我們宗主大卸八塊,臨終前說有件東西要交給你,好像是把柴刀?!?p> “哥哥~”屋內(nèi),虞桑雪驚惶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隨即,門啪的一聲被打開。
門內(nèi)門外,兩個靜默的身影相視而立,一個面帶邪笑,一個哭得梨花帶雨,蟬露秋枝。
片刻的愕然之后,虞桑雪哭喊了一聲哥哥,撲到了祁龍軒的懷里,泣聲怨道:“哥哥你太壞了,居然騙雪兒,雪兒想死你了。”
祁龍軒猝不及防,瞬間被閃電劈中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曾想過無數(shù)遍重逢的畫面,卻沒想到虞桑雪會這么主動,他的‘第一次’就這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