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
趙廚長心里本就是有想法,夏若這么一說,他更加確信。
胖子一張白里透紅的臉,轉(zhuǎn)瞬之間血色全無,早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他又往后退了兩步:
“為什么……”
“為什么!”
夏若眸底,一道銳利光芒閃過。
握著木棍的手松了松,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氣。
她猜對了。
剛才的話,全部都她結(jié)合已知,小心求證,大膽亂猜,拿來詐趙廚長的。
呵。
如果趙廚長上輩子只是在喜年華衰落的時候,抵擋不住金錢誘惑,做了最早的叛徒,她頂多只會盡早把他辭退。
但是,此人心狠手辣,毫無良心。
連背后使手段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那就不要怪她,不手下留情。
“你說為什么?”夏若一臉嘲諷地看著他,神色帶著好笑:
“趙叔叔這么大個人了,總不至于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別人說讓你做手腳,成了之后聘你,你就信?”
她緩緩張口:
“你背信棄義,在上個東家手上干了這么多年,說下黑手就下黑手,都不帶猶豫的。新東家看你這樣,難道就不掂量掂量,不擔(dān)心自己變成下一個喜年華?”
“客云來就是借你殺人,弄垮喜年華之后,壓根就沒準(zhǔn)備聘你?”
夏若一字一句咬的極為清晰,言語之間,高高在上的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不可能!”趙廚長已經(jīng)徹底慌了,他不再藏著掖著任何事情,什么都開始往外說:
“他和我簽了合同?!?p> 在二零零年的小縣城,一般的企業(yè)店面用工,極少簽合同。
就是簽了合同,白紙黑字的,也就簡單一寫,滿是漏洞。
別說那些學(xué)歷不高的勞動者了,就連不少老板,自己都法盲。
因此夏若嚇唬起趙廚長,更是得心應(yīng)手:
“你那個合同有問題?!?p> “你拿著這個合同去打官司,輸?shù)倪€是你?!?p> 說到這里,夏若壓低了聲音,笑的眉眼彎彎:
“再說了,李保國人家有在縣里面有關(guān)系,你個平頭百姓……”她話未說完,故意留下了無數(shù)引人遐想的空間。
趙廚長失了神志,向她大吼:
“你騙人!”
夏若無辜地笑了,她聳聳肩膀,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木棍,好像很無奈的樣子:
“這肯定是李保國親口說的。不然我是神仙?這么荒謬的事情都能捏造出來,還把趙叔叔騙成這樣?”
趙廚長站在那里。
從腳底冷到全身。
站在八月正午的大太陽下,一頭冰水兜頭澆下,也不會比這更難受的。
夏若拍了拍手,把橫在地上的椅子,踹到一邊,給趙廚長清出一條道來:
“趙叔叔請走吧?!?p> “別再出現(xiàn)在喜年華里?!?p> 趙廚長瘋了般大喊一聲,跌跌撞撞地往外沖。他是個胖子,步子不穩(wěn),但這一刻,沖的無比的快。
夏若盯著他的背影,勾唇笑了。
他肯定是去找李保國算賬。
這兩人當(dāng)面對質(zhì),前期客云來的籌建,知道的人很少,背后下黑手,更是只有他們二人知道。
那就只能趙廚長以為是李保國說的,李保國以為是趙廚長說的。
別說日后趙廚長在客云來工作了。
今天這兩人,不打個你死我活,都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