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毕倪h平應(yīng)了一句,也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哪里不對。
他冷靜下來,面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形形色色的人多了,遇到來鬧事的,很常見。”
“一段時間趕巧,都湊一起,雖然概率小了點,但也不是不可能?!?p> 夏若卻沒有再聽下去,她直接拉著夏遠平的手,往剛才光頭大漢所在的包廂趕去。
萬幸的是,現(xiàn)在正是飯店最忙的時候,這一包廂又是突然提早離開,還沒有服務(wù)員過來收拾。
滿桌子吃的亂七八糟的殘羹,還有倉促離開打翻的酒杯碗碟,湯湯水水淋下,場景算不上美好。
夏若沒有絲毫的嫌棄和惡心。
后世,比這再辛苦的苦,她都不知道吃過有多少。
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干凈的筷子。夏若直接去桌前,對著每一道菜嘗了起來。
“小若,不要吃?!毕倪h平想喊住她:“臟。”
夏若笑了笑,態(tài)度堅決地擺擺手:
“沒事,我就嘗個味道。不吃,給吐出來?!?p> 不等夏遠平再說什么,夏若已經(jīng)開動。她吃一口,吐一口。每一口都要在口中停留片刻,仔細(xì)品味,面上的表情,格外凝重。
大多數(shù)菜,都是沒有問題的。
她招手,示意夏遠平過來:
“爸,你嘗嘗這幾樣?!?p> 夏遠平剛才舍不得女兒嘗這些,但是對自己,卻沒有半點矯情。要不是夏若提醒,他甚至能咽下去。
他越嘗,眉頭皺的越深。
這些菜肴,從表面上看,沒什么問題。
可嘗在嘴里的滋味,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有的是油過重,有的是味道太咸。
他們家大飯店,主要業(yè)務(wù)是承辦酒席,論菜的精致程度,肯定是比不上外面請客吃飯的私房菜館。忙起來的時候,一桌菜有一道兩道,不夠完美也正常。
但這很明顯,不是一道兩道。出的問題,都不是用失誤能解釋的清的。
從夏遠平的臉色,夏若知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了。她猜到事情可能是誰做出來的,眼下,她要做的是,慢慢去引導(dǎo)夏遠平。
“爸,你還記得這幾道菜,主要是誰負(fù)責(zé)?”
這話就是明知故問了。
喜年華的飯店后廚,有很明確的分工。
趙廚長是大廚,做起來簡單的菜,他都不出手。只有重要的大菜和硬菜,才是他要做的。
夏若一眼就看出來,這些菜都是壓軸的硬菜,價格不算低。
光頭大漢這頓喬遷宴,下了一定的本錢。人是個脾氣暴的,吃的不舒心,來找夏遠平鬧,實屬正常。
夏遠平沉默了一下。
是誰負(fù)責(zé)的。
這連想都不用想。
但要把那人的名字給說出來,他就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他有些惶恐,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直到夏若扯著他的衣服,他才恍然驚醒。
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來:
“應(yīng)該是你趙叔叔,可能這中間出了什么差錯,回頭我去問問吧?!?p> 夏若卻笑了,她盯著夏遠平看,眸子幽冷如冰:
“如果是我做了壞事,只要沒被抓到把柄,我是打死都不會承認(rèn)的?!?p> “不是還有別的酒席沒散么,回頭爸爸再去挑幾盤嘗嘗,看有沒有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