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
全身無力。
夏若拼命地想要睜開眼睛,卻只是徒勞。
想起自己昏倒前,為了忙一個項目,連軸轉(zhuǎn)了七八天,幾乎沒怎么合眼。最后在開會的時候,心臟一陣劇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心中苦笑,她可能真的應(yīng)了,拿命換錢這句話,也不知道,恢復(fù)之后,還能不能繼續(xù)勞累。
家里那么多人,還需要她支撐。
叮鈴鈴。
一道刺耳的鈴聲響起,延續(xù)了足有一分鐘之久,讓她昏昏沉沉的意識,再度清醒幾分。
這時,有人拍她的肩膀,聲音嬌俏地在她耳邊小聲喚道:
“下課啦,先起來玩,等上課再睡嘛?!?p> 稚嫩的嗓音,熟悉到骨子里的恨!
所有的困倦,轉(zhuǎn)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夏若陡然間驚醒,猛地坐直身子。
一雙漆黑分明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眼神兇狠,像是藏著最鋒利的刀子,仿佛要將她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剮下來。
顧小雅嚇得向后退了一小步。
夏若怔忡片刻,眼前的人是顧小雅,卻又和她記憶中,害她家破人亡時囂張的模樣,有些不同。
當(dāng)初顧小雅暗地里勾搭了自己的男朋友宋塵,懷上孩子,又設(shè)計了自己的哥哥夏木,讓他誤以為孩子是他的。
可憐他們夏家全家善良,想著讓別人姑娘未婚先孕,有錯在先。就諸事忍讓,把顧小雅迎娶過門。誰能想到,她耍盡心機手段,卷走財產(chǎn),和夏木離婚。
哥哥深受打擊,跳樓身殘。母親刺激過度,腦溢血發(fā)作。父親的小本生意,本就是借債經(jīng)營,資金鏈一斷,再難翻身,從此一蹶不振。而她,一面拼命還債,一面照顧生活難自理的親人。
面前的顧小雅,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寬大的藍白校服,如果夏若沒記錯的話,那是初中時的校服。
此時,她雙手合十,惹人憐愛地眨巴著眼睛:
“夏若,我是不是做錯什么,惹你不開心。對不起啦,原諒我好不好?”
莫名開始的道歉。
控制的恰到好處的音量。
整個教室微妙地安靜下來,大家一邊假裝在忙自己的事情,一邊偷偷往兩人身上打量。
夏若冷眼看著,贊嘆顧小雅的心機。如此四兩撥千斤,輕易營造出自己欺負她的模樣,果然是好手段。
夏若環(huán)顧一圈,看著一張張熟悉又青澀的臉,心中隱隱地有所猜測。
用力屈指,尖銳的指甲直戳掌心。
入骨鉆心的疼痛傳來,是夢境完全不可能有的真實。
她回到了初中時代!
這時的她,是父母、哥哥疼愛的嬌嬌女,家境殷實有余,過著旁人艷羨的生活;顧小雅百般討好想要和她做朋友;宋塵剛從農(nóng)村小學(xué)考到初中,是個除了長相斯文外一無是處的土包子;后來和她最好的閨蜜謝瑩星,現(xiàn)在還不熟……
上天垂憐,她離最后的悲劇很遠,還有無數(shù)逆轉(zhuǎn)的機會。
聽著顧小雅看似道歉,實則抹黑的話語,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夏若站起身來,胡亂把課桌往前踢了踢,給自己留出更大的空間,手指輕勾,像只慵懶的貓兒:
“小雅出來,我有話和你說?!?p> 顧小雅的視線,沒來由地被夏若吸引。
艷而奪目,氣質(zhì)天成。
高挑的身形之下,比例完美。全身曲線初顯,如含苞半放的花,糅雜了青澀與微熟。最最耀眼的,是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眉眼精致如畫,杏眼黑白分明。往日這雙眼里,滿是愚蠢和傲慢。此刻眸子卻靈動剔透如琉璃,又閃著不明的冷意。
以往的她,美則美矣,但愚蠢和囂張,硬生生地把這容貌減了七八成。
顧小雅隱隱覺得不對勁。
卻又不愿放過,維持自己懵懂善良,對夏若言聽計從形象的機會。
想到這里,顧小雅點點頭,笑得如往日般甜美:
“好呀?!?p> 她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有信心的。
就算夏若一時抽風(fēng),她也相信自己,能三言兩語地打發(fā)好。
出了教室后,夏若一雙修長的腿,走的飛快。
顧小雅跟在后面,間斷性小跑,才能勉強跟上。
“到了。”
塵土飛揚,景色荒涼,顧小雅茫然四顧,神色疑惑。
這里學(xué)校建了一半的實驗樓,三個月前,有個工人在施工過程中,不行墜樓身亡,工程聽了下來。如今場地用藍色圍擋為上,平日里幾乎沒有人過來。
“我們快回去吧?!鳖櫺⊙诺谋砬樽兊拿銖?。
這地方不吉利,讓她多呆一秒都不愿意,她不明白夏若有什么話,要在這種地方說。
還沒等她細想。
疾風(fēng)閃過,夏若一個高抬腿,狠狠踹向顧小雅的小腹。疼痛讓她踉蹌著后退,重心不穩(wěn)地跌坐在地上。
變故來的太快,顧小雅滿臉呆滯,甚至都不知道爬起來。
只見夏若盈盈彎腰,溫柔將她扶起,大力拍打剛才踢到的地方:
“小雅,你怎么突然摔倒了呢。”
“我?guī)湍惆鸦医o拍了?!?p> 深色的校服耐臟,夏若抬手,刷刷刷幾巴掌下來,剛才的腳印消失的干干凈凈。
圓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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