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魏軍將士大都熟睡,巡邏不再頻繁,值守士兵神智迷離。
一道黑影偷偷摸摸來至城墻上無人值守位置,四下張望,當確保無人發(fā)現(xiàn)時才呼出一口大氣,接著又將偷來的攀城鉤緊緊鉤住,隨后手拽鉤繩慢慢下城,朝北方離去……
摩越軍營。
“報,啟稟統(tǒng)領(lǐng),有要事相報!”
“有何要事,不能明日再報?”
夢中被吵醒的羅德遞不耐煩起身問道。
“魏軍俘虜我軍將士中有人逃出來了,他有敵軍情報稟報?!?p> “叫他進來!”
知曉事態(tài)嚴重的羅德遞瞬間睡意全無,當即下令帶人進來。
“見過統(tǒng)領(lǐng)?!?p> 來人直接跪地行禮。
“你是何人帳下將士,為何本統(tǒng)領(lǐng)從沒見過你?”
出征將士千千萬,不認識本應(yīng)正常,但是此人自稱是邊境城逃出來的,由不得羅德遞不防。
“啟稟統(tǒng)領(lǐng),小人是原先駐邊境城蔣統(tǒng)領(lǐng)旗下,火頭營伙夫頭子?!?p> “沒錯,統(tǒng)領(lǐng),當時還未攻下邊境城時,莫軍師的飯菜都是他親自下廚的?!?p> 帶來人來見羅德遞的將士出言證明來人身份,羅德遞一聽,心中的防范當即放下,來人自己不認識,可是這個出言證明的將士跟隨自己許久,他的話羅德遞自然相信。
“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又有何敵軍情報?”
“稟統(tǒng)領(lǐng),當日敵軍之所以能拿下邊境城是因為他們在我們水里下了毒,所以才能生擒蔣統(tǒng)領(lǐng),迫使我軍投降,如今正面交戰(zhàn),那鐘孝全才會不是統(tǒng)領(lǐng)對手?!?p> “哦?難怪?!?p> 蔣沖的本領(lǐng)羅德遞心中有數(shù),按理說以鐘孝全那小子這兩日的表現(xiàn)看應(yīng)該不是蔣沖對手,為何能以不到三千之眾拿下蔣沖統(tǒng)領(lǐng)的五萬將士,原來是用毒啊,哼,小人一個!
“統(tǒng)領(lǐng),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效仿敵軍,以毒攻城?”
方才出言將士當即提出想法,只是當場被羅德遞否定。
“不可,我軍將士還在城內(nèi),如此他們豈不也將中毒?更何況若是被發(fā)現(xiàn),敵軍拿俘虜威脅我等有該如何?”
“統(tǒng)領(lǐng),明日之戰(zhàn),鐘孝全已和他人立下軍令狀,僅帶先鋒軍兩千,不敗我軍誓不回城?!?p> “哦?天助我也,明日就看本統(tǒng)領(lǐng)率一萬將士將他們?nèi)可?。?p> …………
次日,羅德遞果真率兵一萬便來攻城,反觀鐘孝全僅僅帶兵兩千,而城墻上的許峰也換成步兵團蕭統(tǒng)領(lǐng),只有劉德華依然不變,站在一旁。
“魏國小子,今日只帶這么點人,是來給你羅爺爺塞牙縫的吧?”
羅德遞看著鐘孝全果真只帶兩千人馬迎戰(zhàn),心里別提多高興了,看來情報準確,他果真立下軍令狀了,今日定要將他擒下。
“敗爾等廢將之軍又何需眾多人馬,前兩日你鐘爺爺不過身體有恙才讓你有可趁之機?!?p> “狂妄小兒,受死!”
知曉鐘孝全不過“小人”一個,沒有本事的羅德遞對此戰(zhàn)非常自信,直接駕馬就要將鐘孝全挑落。
誰知鐘孝全突改往常作風,長槍插地,腳踏馬背,凌空躲過方天畫戟,手掌撐住羅德遞胯下馬頭,兩腿一前一后多次踹在他胸膛。
一腳兩腳,羅德遞也數(shù)不清自己被踹了多少腳,倒飛途中只感覺胸膛發(fā)悶,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就隨之噴出。
反觀鐘孝全掌借馬力,凌空倒翻再次坐在自己馬背上,隨后抓起長槍,再度縱身飛躍,手中長槍猶如蛟龍出海左右搖擺刺向羅德遞。
大意負傷的羅德遞本就憤怒不已,見鐘孝全得勢不饒人更是怒火中燒,腳踢方天畫戟尾端,雙手緊握上挑,將已至眼前長槍軌跡挑向天穹,手身飛快轉(zhuǎn)動,方天畫戟緊插地面,凌空一腳將飛奔的鐘孝全踹回,還以顏色。
不等鐘孝全落地,羅德遞拔起方天畫戟,飛奔躍起,以全身之力向其劈下,人未落地無法閃避的鐘孝全連忙舉槍格擋。
“鏗!”
兵刃交接聲響起,被力壓落地的鐘孝全只感覺虎口震痛難忍,剛想反擊未成,胸膛上再次印上一只健壯的人腳。
“噗!”
鐘孝全口中鮮血噴灑,再度倒飛直戰(zhàn)馬腳下。
“撤!”
翻身上馬,鐘孝全直接下令,兩千先鋒軍急忙趕回城門。
“關(guān)城門!”
城墻上蕭統(tǒng)領(lǐng)的聲音不合時宜響起,城內(nèi)士兵當即執(zhí)行,在先鋒軍進城之前把大門緊緊關(guān)閉。
“開城,開城!蕭統(tǒng)領(lǐng),你這是何意?”
一旁劉德華大聲咆哮,只是城門依舊緊閉。
“哼,鐘孝全可是說過不敗敵軍誓不回城的?!?p> 蕭統(tǒng)領(lǐng)沒有看劉德華,而是緊緊盯住城下鐘孝全冷哼道。
鐘孝全怒視蕭統(tǒng)領(lǐng),眼光瞄向正追來的羅德遞,當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西方縱馬飛奔,而羅德遞又豈會輕易放棄這等時機?不做他想直接騎馬狂追。
“跟上!”
見兩軍之將一逃一追朝遠處而去,蕭全等先鋒軍立即跟隨。
“兄弟們,殺!”
摩越軍此刻也不含糊,在一名隊長帶領(lǐng)下,追殺魏國先鋒軍。就這樣,兩軍分為四個梯隊朝西方而去,慢慢遠離邊境城視線。
“可以收割了,嘿嘿!”
低聲呢喃,劉德華嘴角不自覺翹起一道弧線,后又命人點起狼煙。
…………
邊境城以西約莫十公里處是一座座高聳大山,眾山之中有一處妙地,此地就如一座平頂高山被一刀劈開為二一般,從狹窄只能容兩人并肩而過的山底望向天穹,可以看見天穹猶如長及數(shù)里的一線,故名一線天!
“兄弟們,魚兒已上鉤,稻谷已成熟,是時候收割了!”
許峰嘴角上翹,看著邊境城方向冒起的狼煙,對著兩座山頂眾多正在燒水將士大聲呼喊道。
話說這劉德華還真是個人才,竟能從一張那般復(fù)雜的地圖中找出這等險地給自己設(shè)計,若他身在地球,地理課老師肯定會愛死他……
“駕……”
好一片刻后,馬蹄聲漸近,鐘孝全騎馬全速沖進一線天底,直到?jīng)_出,而后方羅德遞依舊窮追不舍。
又一刻鐘飛逝而過,先鋒軍在前,摩越軍在后依次沖進峽谷,當先鋒軍率先沖出峽谷而摩越軍一萬將士又全數(shù)在峽谷之內(nèi)時,峽谷兩個出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大批魏軍將士。
只見他們在兩個出口紛紛置下拒馬路障,擋住摩越軍出路,每當摩越軍想將路障摧毀推開,迎接他們的就是數(shù)之不盡的箭矢。
“倒!”
山頂許峰漠然開口,猶如瀑布一般“源源不斷”的沸水向著谷底傾瀉而下持續(xù)了小片刻。
“啊~”
“燙死我了……”
…………
沸水澆身,豈能好受,摩越軍將士慘叫聲響徹山谷,悲似狼嚎,慘似鬼泣,此刻的他們終于體會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放箭!”
許峰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下面一萬敵軍在他眼里就是螻蟻,沒有生命意義。而不遠處的秦嵩帶著除去蕭統(tǒng)領(lǐng)外其他三大統(tǒng)領(lǐng),在一旁沒有發(fā)聲,只是靜靜看著眼前青年,不知在想什么……
“不好!”
手下的慘叫聲讓一心拿下鐘孝全的羅德遞瞬間清醒,轉(zhuǎn)身就要回去營救,可是鐘孝全又豈會給他機會?為了今日之局自己在許峰的叮囑下三戰(zhàn)三敗,對于內(nèi)心高傲的他是何等難受?如今終于可以釋放所有不快了。
腳踏馬背,鐘孝全凌空飛起,手中長槍直劈羅德遞,而羅德遞心系下屬不愿多做糾纏,只能舉戟格擋??墒晴娦⑷珔s凌空變招,手中長槍垂直扎向羅德遞胯下戰(zhàn)馬,在羅德遞還未反應(yīng)之際,長槍穿透馬背。
“嘶嚶~”
戰(zhàn)馬長鳴,止步躁動,瞬間就將羅德遞一甩而出。
羅德遞狼狽爬起,見心愛戰(zhàn)馬躺地不起瞬間悲痛欲絕,可鐘孝全卻不會等他平復(fù)內(nèi)心,用盡全身之力與暗勁將長槍橫掃而來。
“砰~”
雖然擋住長槍,可是羅德遞卻在自己不敢相信之下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手中方天畫戟也隨之掉落。
怎么可能?他明明不如我,怎么會一擊便讓我受傷?
腳踏虛空,在羅德遞再次不可思議之中,鐘孝全后發(fā)先至追上羅德遞,手中長槍末端上挑,百來斤重的羅德遞就這么被一桿棍棒挑上虛空。
將長槍丟至一旁,鐘孝全閉目養(yǎng)神,兩耳時刻注意著往下墜落的羅德遞,突然,鐘孝全雙眼睜開,背向羅德遞,臂彎成肘,準確無誤的將羅德遞撞飛。
許峰傳授,八極,貼山靠!
“轟!”
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不遠處山壁掉落無數(shù)碎石碎屑,羅德遞身子深陷其中,已然暈死,嘴角猩紅是那般明顯……
峽谷里,隨著最后一根箭矢射出,許峰再次下令,魏國將士撤掉路障,手持屠刀以夾擊之勢收割眼前獵物。
生死當頭,摩越軍自當奮起抵抗,只是皮肉分離之苦又豈是常人能夠忍受,況且地勢不利,摩越軍雖有心奮勇殺敵,卻還是一個一個接連倒下,血流成河染盡峽谷……
“好一個心狠手辣的魏國!”
此時,一道冰冷中帶著一絲怒意的聲音在眾人耳旁響起……
這唐真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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