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柔是因何而亡的?如今結(jié)香自以為答案終于要揭曉。
“楚公子?!苯Y(jié)香站在客房之中,對著趴在酒桌上的楚斯謹(jǐn)慎地叫喚著。
楚斯迷糊地起來,不小心碰到了桌上東倒西歪的幾個酒壺,眼前的倩影既模糊又清晰,他哀傷道:“柔兒,你回來了?”
結(jié)香心頭一怔,看來楚斯是醉的不輕,竟還把她當(dāng)成了蘭柔。
平日里與楚斯交談,他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也讓人看不出來他內(nèi)心到底有多悲傷,如今看著他這般醉酒憂愁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沒等楚斯起身,結(jié)香就已經(jīng)坐在酒桌旁,輕聲道:“楚公子,我是結(jié)香,并不是蘭柔。”
“結(jié)香姑娘?”楚斯又自我嘲諷起來,“看來我真是喝多了,醉夢中還能夢見別的女子?!?p> 結(jié)香道:“你也可以把我當(dāng)作蘭柔,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都可以說出來,或許如此你的心里會好過一些?!?p> 楚斯道:“我承認(rèn)有過那么一瞬把你錯當(dāng)成柔兒,可那樣的錯覺不會有第二次,我也不允許自己那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取代的?!?p> “楚公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并沒有想要取代任何人?!笔枪纸Y(jié)香說話太過老實嗎?她原以為那樣說,楚斯就會把心聲完全吐露出來,竟沒想到他如此封閉自己,甚至排斥任何人窺探他的心事。
“既然如此,就請姑娘不要來打擾我的夢境,我要去找柔兒了?!背挂换问直郾阏玖似饋?,他竟能說出這般無禮且有失風(fēng)度的話,果然,醉酒的人都是不好惹的。
“……”結(jié)香本想叫住楚斯,話才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她之所以要告訴楚斯她不是蘭柔,是因為她并不想趁人之危去套話,而是希望楚斯把她當(dāng)作朋友知己對她坦誠,如今看來是她失算了,她高估了楚斯對她的信任。
難不成今夜她將毫無收獲?
楚斯腳步踉蹌地摸索著房門,他方才說過他要去找蘭柔,他果真是把這當(dāng)成了一場夢。
可他還沒走到房門前,就已經(jīng)被地上的酒壺給絆倒了,在他要倒地的同時,結(jié)香伸手去拉住了他,怎料身子失重反被楚斯給拉了去一同摔倒在地,兩人隨即在冰冷的地上昏睡了過去。
過后,結(jié)香似是因此進(jìn)入了一個夢境之中。
她身穿喜服坐在妝奩前,望著鏡中的自己,竟發(fā)現(xiàn)她擁有了另一張陌生女子的面龐,女子的臉很美,美的讓人想要憐惜,她很肯定,這不是她,她只是附著在了另一個人身上,那么這個人究竟是誰?
一個小丫鬟從她身后走來,說道:“蘭姑娘,府內(nèi)賓客都已到齊了。”
“我這便出去?!彼f話的聲音極其溫柔,竟讓她有些不習(xí)慣。
小丫鬟的叫喚也讓她瞬時明白,她是附著在了蘭柔的身體里,而她的言行舉止也不受控制地模仿著身體的主人。
那么接下來,她便在楚斯的夢境中,帶著蘭柔虛幻的身體與思想,用自己靈魂的親身經(jīng)歷,還原了當(dāng)時的所有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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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雖然辦的匆忙,但楚府內(nèi)依舊賓客滿堂,他們即便不給魏家面子,也萬不敢得罪楚家。
逢場作戲止于賓客散盡。
洞房花燭夜,蘭柔惶惶不安地坐在床前。
過了許久,只聽到房門被打開,楚斯如清泉般的聲音涌入耳中,他道:“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突然,我會去書房過夜,你就在此安心睡下?!?p> 蘭柔立即揭開紅蓋頭,看到楚斯正要走出房間,說道:“今夜你若是邁出這房門,恐怕日后在楚家,就連下人都可以對我指手畫腳?!?p> 楚斯終是止住腳步,回過頭走向正坐在床前的蘭柔,一手撐在塌沿上俯身靠近她。
蘭柔被楚斯這一舉動嚇得立馬怔住,楚斯那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柔情似水,他揚嘴一笑將視線轉(zhuǎn)向蘭柔身后的紅綢枕,伸手抓過然后起身,又從一旁的木柜里拿出兩床被褥鋪在地面。
“今夜我就睡這兒,你可以不必再擔(dān)心下人為此說三道四?!背咕瓦@么合衣背對著蘭柔睡下。
蘭柔在床榻也隨之蓋上被褥,側(cè)身面朝里頭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