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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走園主大人

第13章 蘭之柔情

撩走園主大人 夏曲栩之 1925 2020-03-13 13:17:21

  蘭柔被她的姑奶奶蘭婉帶回杏觀園的那一年,是五娘整好在杏觀園的第五個年頭。

  那一年,蘭柔才八歲,她的爹娘找各種理由將她交托給蘭婉后,便匆匆忙離去了,起初在杏觀園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處處不適應(yīng)。

  當(dāng)時的五娘也不過十九歲而已,為了照顧這位新來的可憐小姑娘,她可沒少費(fèi)心思。

  那日蘭婉因蘭柔在學(xué)戲曲時鬧了脾氣,責(zé)備了她幾句,蘭柔便委屈地抹著眼淚跑出了房間。

  五娘聽說后,生怕蘭柔會出事便到外頭四處去尋找,可她無論如何都找不著蘭柔,就以為蘭柔是鬧夠了已經(jīng)自己回房。

  天開始下起雪來。

  五娘回到蘭柔的臥房時,房里還是只見到蘭婉一人,她便有些責(zé)怪地反問道:“婆婆,她可是您的侄孫女,您難道就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她嗎?”

  蘭婉只是望著屋外的紛飛飄雪,平靜道:“已經(jīng)下雪了,天冷,她會回來的?!?p>  “若是她不會自己回來呢?或是更糟糕的被惡人給帶走了呢?”五娘道,“她現(xiàn)在還小,我就不明白您為何要對她如此嚴(yán)厲苛刻。”

  “小五,你已經(jīng)說了,因為她是我的侄孫女?!碧m婉道,“她沒了爹娘在身邊,而我也老了,我不知道到底還能對她嚴(yán)厲多久,所以我不希望我走以后,她還是一無所成,被人當(dāng)做笑柄?!?p>  蘭婉曾是前朝燁國承孝皇后的陪嫁丫鬟,承孝皇后為解決兩國恩怨自愿犧牲后不久,先帝司馬承便放她出了宮。

  那時候還是三國的天下,燁國正處天承年間,出宮后的蘭婉幾經(jīng)輾轉(zhuǎn)來到江南,才開始決定進(jìn)入杏觀園謀生,起初她也不知自己專長,又因為各項才藝她都能學(xué)會一些,故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只是杏觀園里各頭牌的陪襯。

  直到幾年后,蘭婉聽到司馬承重病無藥可醫(yī)駕崩的消息,自承孝皇后薨逝,司馬承便未再娶,故而皇家后繼無人,一時間竟無人能站出來主持朝政,導(dǎo)致朝廷的迅速分崩離析,而后白家才崛起統(tǒng)一三國而建立淮朝,這更是令她感慨萬分。

  蘭婉又突然想起自小陪在承孝皇后身邊的那些年,她同她離國聯(lián)姻遠(yuǎn)嫁,同她為愛隱忍,卻不能同她為解決兩國恩怨而做出犧牲。

  最終蘭婉決定,要把帝后之間的凄美專長的愛情故事,寫成戲劇傳揚(yáng)下去,并取名為《悲嘆曲》。

  蘭婉在杏觀園一曲成名,但她只作戲曲從不唱戲,當(dāng)時的杏觀園園主卻還因此決定為她專設(shè)戲臺,并專門找了戲班合作宣揚(yáng)此戲曲。

  此一曲在園里一開唱,就是幾十年不敗。

  蘭婉親眼見證前朝燁國帝后的愛情,又歷經(jīng)三國統(tǒng)一和改朝換代,還在杏觀園有如此光輝至上的榮耀,她又怎能讓自己的侄孫女過分輸于她,成為他人眼里的無能女子呢?

  雪稍停的時候,蘭柔當(dāng)真自己回來了。

  蘭婉隨即問她道:“哭夠鬧夠了?還要不要學(xué)?”

  蘭柔睜大水潤的眼睛,堅定道:“我當(dāng)然要學(xué)。”

  五娘笑了,她又發(fā)現(xiàn)雪停后回來的蘭柔手里,竟多了一張別致的繡蘭絲帕,絲帕繡蘭圖的一角還繡著一個清晰的‘斯’字。

  在五娘的再三追問之下,蘭柔才告訴她道:“那是一位小少爺給我的?!闭f完這句話的時候,蘭柔的臉上還表現(xiàn)的有些害羞。

  后來幾日里,蘭柔總是時不時的將繡蘭絲帕拿出來看,五娘便拿它打趣道:“小姑娘家的,是不是對小少爺動了心?”

  “才沒有,”蘭柔反駁道,“我只是羨慕他有爹娘疼愛?!?p>  五娘才知道,原來蘭柔在躲到戲臺下看旦角唱戲時,又遇到了那位小少爺。

  五娘又問道:“那你為何不將絲帕還于他?”

  蘭柔道:“當(dāng)時來不及,他只與我說了兩句話,便被他娘親給叫走了?!?p>  后來經(jīng)過五娘的幾番打聽才得知,那位小少爺名叫楚斯,年紀(jì)不算大,也才十二歲,是跟隨爹娘一同從京城下江南來游玩的。

  五娘便告訴蘭柔道:“那可是位由京城而來的楚家二少爺,雖是二少爺,但卻是由正室大夫人所生獨(dú)子。他們此次只是來江南游玩一番,據(jù)說再過兩日便會離開?!?p>  蘭柔道:“你與我說這些有何用?其實(shí)我都知道的?!?p>  五娘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出身卑微,即使只是與名門世家的少爺成為普通友人,也都是種奢求而已?!?p>  “你想多了,”蘭柔低頭道,“我對小斯哥哥并未奢望任何?!?p>  楚斯離開江南的那日,特意請求楚老爺與大夫人,讓下人將馬車駕到杏觀園門前,來與蘭柔道別。

  楚斯道:“小丫頭,我要回京了,所以來跟你道個別。”

  蘭柔沒有立馬給楚斯回應(yīng),只是靜靜地站在楚斯面前,她心中不舍卻不知該如何道出,本打算將繡蘭絲帕還于楚斯,才剛要將絲帕從衣袖中取出,大夫人就已經(jīng)在馬車上叫喚楚斯即將啟程。

  楚斯又道:“我走了,你多保重?!?p>  直到楚斯上了馬車,蘭柔才鼓起勇氣追著馬車喊道:“小斯哥哥,你還會回來嗎?”

  楚斯從窗邊探出腦袋,應(yīng)道:“小丫頭,你在這好好學(xué)習(xí)戲曲,等你學(xué)成那天我們會再見面的?!?p>  蘭柔終是沒能將繡蘭絲帕還于楚斯,更是沒能將她的姓名告知,至始至終,楚斯都只是喚她一聲“小丫頭”而已。

  蘭柔嘴上不說任何,五娘卻很清楚,就是楚斯臨別時留下的最后一句似是約定的話,讓蘭柔從此銘記于心的。

  之后,蘭柔日日苦練,如此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她終于成為杏觀園里的頭牌花旦,只為有朝一日能再見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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