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又怎么配得到他的心?!
在他為了救她,被一劍穿胸生死不明的時候。
她卻還能笑若春風(fēng),艷如桃李。
與別的男人拜堂成親,甚至洞房。
接著又能在如此光景,抱著他,說擔(dān)心他。
他能信么?不,他信了才有鬼!
難道還要再死在她的手里一次,才會真正的絕情冷心么?!
“華洛辰,你,你的頭發(fā),頭發(fā)怎么全白了?”
輕撫著手中雪白刺眼的發(fā)絲,倚天心中刺痛難忍,一陣酸澀涌上心頭浮出眼眶,兩行珠淚隨之滑落。
他的滿頭青絲曾經(jīng)那樣墨黑耀眼,溫潤順滑,清俊綿長。
就算是比起自己的秀發(fā)來,那也是不遑多讓的。
可是如今竟……
看他不甚在意的模樣,又豈會真的不在意?
如果真不在意,也就不會如此的記恨她了。
“如果我說,是為了救你,中了那穿胸一劍,劍上有劇毒七步散,因而才白了頭發(fā),你會信么?會心痛么?”
妖孽無所謂的調(diào)侃道。
“那一劍,是不是很痛?”
倚天抓著白發(fā),依偎在他懷中黯然低喃。
“很痛,但已經(jīng)都過去了。不過我所承受的一切,必然也會回贈給始作俑者嘗嘗,讓他也試試這懷抱佳人被奪,一劍穿胸,七步散毒發(fā)的滋味如何。”
妖孽冷然一笑,璀璨如煙花絢麗,若春光明媚。
薄唇中吐出的話語卻寒意襲人,冰涼徹骨。
“什么,讓對方也嘗嘗?洛殤師兄!”
倚天終于后知后覺的想起了華洛殤,連忙扭過身去在滿殿隱隱綽綽的暗衛(wèi)中去搜尋他如玉的身影。
隨著她的扭動,錦被滑落肩下,雪膚耀眼,令看到美景的人紛紛一滯,低下了頭顱,不敢直視。
一道冷冽的視線掃射,周圍的空氣瞬間冰凍,寒意欺人。
被冰冷擊中的暗衛(wèi)們紛紛轉(zhuǎn)身走出殿外當(dāng)樹樁子,順便還關(guān)上了殿門。
開玩笑,主子的女人他們有膽子看么?
不想要眼睛了?不想要吃飯的家伙了?
殿中只剩下三個人了。
“曼兒……”
衣衫凌亂的華洛殤,踉蹌著身形走了過來,胸口插著一把由背后貫穿的寒劍,劍尖明晃晃的鋒利,還兀自滴著血。
他一身大紅的衣衫都已浸潤,雖看不出多少血跡,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兒,和那濕透了的衣衫,都已經(jīng)足以說明了一切。
“洛殤師兄!”
倚天再也顧不上許多,拽著錦被從華洛辰懷里跳下,赤著玉足踏在冰冷的白玉磚地面上,飛奔過去,一把將他摟住。
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側(cè)躺在地上,自己跪坐在他身旁,讓他依偎著自己,盡量能舒服些。
“洛殤師兄,你不要死!對不起,都是我……若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她顫抖著手指撫上了華洛殤幾欲迷離的雙眼。
心底一痛,淚流滿面。
“沒事……我不會死……曼兒不要哭?!?p> 被淚水澆醒的華洛殤緩緩睜開雙眸,紫眸黯然無光。
他努力伸出手去想要擦拭她滿面的淚珠,他不想看她落淚,這會讓他更痛。
可是手才伸出便無力的垂下,連氣息也都奄奄,雙目復(fù)又閉上,似隨時都會斷了那一口續(xù)命的氣息。
“洛殤師兄……”
倚天心中驚慌無比,卻只能手足無措的摟著人大哭。
“呵呵,還真是情真意切呀!我當(dāng)初被他的人一劍穿胸,也不曾見你留下來看看我。也不見你掉一滴眼淚沫子。果然,你還是心悅于他!”
一道冰冷的聲音,隨著漫步過來的高大身影而至。
“求求你,救救他!無論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倚天仰起淚眼婆娑,姿態(tài)萎靡的盯著他。
“哦~?如果我說我要你呢?”
冰冷的聲音趁勢攻略。
“好,我給……求你救他!”
嬌小的人兒顫抖著摔了錦被,閉上雙眼,光著雪白嬌軀一把投入了來人的懷抱。
“呵呵!好,我答應(yīng)你!”
華洛辰輕蔑一笑,很是滿意對方的投懷送抱。
他抱著倚天,走至華洛殤身邊。
蹲下身,出指如電,封住了他的武功,讓他不能運行真氣。
以免真氣運轉(zhuǎn),隨著傷口流逝枯竭,那就會像他一樣的白頭了。
他不要他也頂著一頭白發(fā),去博取她的愧疚與注目。
他要做她心中的第一人,亦是唯一特殊之人,不能讓別人的悲慘吸引了她的心神。
比慘,他不能勝過他,更不能讓他有了仗著有傷而一親芳澤的念頭。
而后,從懷里掏出一顆百花丹投喂在他口中。
又拿出金創(chuàng)藥灑在他前胸后背的傷口上止血,貫穿的劍沒有抽出,那是專業(yè)醫(yī)師的事情。
至少這么一番操作,他不會死了。
雖然他很想要他的命,但不能是現(xiàn)在,至少不能夠在她的面前。
不然,一個活人又怎么能夠爭的過一個死人在她心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