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一路上騎著韻風,不急不徐地趕著路。
并不怕有追兵趕上。
因為她走的是往辰國的路線。
世人皆知她倚天女帝是逃了辰帝的婚。
那么是斷不會揣測她會逃往辰國的。
因此一路行來,盡管御馬大人韻風的身姿耀眼。
那傲嬌的小模樣的確引來了不少追隨的目光。
可那都是粉絲,沒有一個追兵。
思及此,倚天遲疑的心神猶如吃了一劑熨貼人心的安神湯。
她特意走上前,假意花癡般地對柳樹下的美人公子,福了個漢家貴族女子的問安禮。
并清了清嗓子,望著美人公子面前正在烹煮的茶水道:
“小女子因踏春貪玩,一時興起竟忘了時辰。
行至貴地,略感有些口渴了。
見公子烹有香茗,可否叨擾,討得一杯?”
嬌滴滴的聲音,好不做作。
連倚天自己都覺得一陣惡寒,在心里面連連鄙視自己。
并腹語道:可不就得惡心死你個渣男,且看你如何接招?
接著抬起皓首,一雙水潤黝黑如珍珠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面前的男人。
這個嬌弱、綠茶、白蓮花般的人設,倚天自覺扮演的很好。
一路上投食問宿都是如此做作的。
面對的受眾,不分男女老少,皆效果好的很。
白衣公子略一沉吟,清冽的神情有幾分晃動。
“你確定要喝我的茶?我可只有一樽玉杯。”
他嘴角抽了抽道。
“啊,能和公子共飲一杯茶……那豈不是……豈不是……”
倚天嬌羞地紅了臉,低下了螓首。
“那可是……那可是……小女子天大的榮幸……”復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美人公子道。
然后又幾不可聞嬌羞地喃喃低語:
“真的……真的……可以飲用公子的茶水么……”
“你確定要喝?”
白衣公子纖長白皙的手指端過茶水,神情古怪地道。
“不能喝么……”
倚天怯怯地,更是伸出嫩若春蔥的玉手去接過。
并趁機將執(zhí)盞之人的小手手摸了一把。
嘿,有便宜不占,非本女俠的風格,看不惡心死你個渣男。
“那我喝了喲……”
倚天戲虐地望著噔噔噔連退三步的白衣公子,嬌俏地笑道。
……
艾瑪,暈死!難道是著了道?
這廝竟敢給老娘下藥!
倚天喝了茶水,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眼前白衣公子慢慢踱步過來,竟是漸漸扯出一個燦若春陽的笑來,讓天地都為之失色。
艾瑪,他笑起來真好看。
丫的,牙齒真白。
暈乎中,倚天暗道。
隨之倒入了一個帶著蓮香的懷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蓮”之一物,最是芳氣襲人,卻又怡然正氣,非謙謙君子不可與之匹配。
可這廝,竟、然、給、老、娘、下、藥!
下、藥……
再醒來已是三天后。
肚子餓的不行的倚天,恨恨地摸了摸肚子。
隨即一只纖長白皙的大手遞過來一盤精致的點心,并一盞香氣怡人的茶水。
那手的主人自然是白衣公子。
倚天不客氣地拈起點心,咔嚓咔嚓地嚼著。
吃完點心,一口吞了茶水。
然后拿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子,死死盯住白衣公子。
“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何要在茶水里下藥,嗯~?”
白衣公子搖著一把精致的玉扇,微微一笑道。
“是呀,我不過是路過,借杯茶水解渴而已!”
倚天忿忿地道。
“不是你自己非要喝的嗎?——都跟你說了,我沒有別的杯子。”
白衣公子鳳目一挑,戲虐地笑道。
“還給我下藥,至于嗎?下藥……你這是下的什么藥?竟然能陰到我……”
倚天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呵呵,這可是你們樓蘭王室的迷藥----明月心。怎么?你不知道么----娘子~”
白衣公子眉毛一挑,曖昧地笑道。
樓蘭?
他怎么知道自己來自樓蘭?
但隨即想到自己一身樓蘭民間女子的衣著打扮,旋即釋然。
明月心----情人有意,明月無心。
據(jù)說,明月心是樓蘭王室最厲害的迷藥。
沾之即倒、昏睡三天。
而且還接連七天無法運轉(zhuǎn)真氣,動用武功。
這可是只有王上才有的秘藏迷藥。
倚天撒嬌賣癡了好久,都沒有能要到一星半點。
他是怎么搞到手的?
而且既然中了明月心,現(xiàn)在又醒來,那豈不是已經(jīng)過了三天。
倚天心下一慌,三天了。
然后又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在一輛行駛中的馬車內(nèi)。
啊,要糟!
韻風不知道跟著來了沒。
倚天在衣襟的荷包里,翻找著聯(lián)系韻風的小玉笛。
卻驚呆了。
她竟然換上了紫色的留仙裙!
她換衣服了。
她昏睡了三天。
還換衣服了。
倚天的腦袋頓時當機了。
不由的兩眼冒火地瞪著白衣公子。
“我的衣服是你給換的?”
倚天氣的想殺人!
“是啊,有問題嗎?娘子~”
白衣公子撇撇嘴角道。
“誰是你娘子?”
倚天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易容還在。
“你呀,呵呵,都被我看光了。
你不做我娘子,今后還有誰敢娶你呀!”
白衣公子挑挑眉毛,不懷好意的道。
“你家里沒有娶妻嗎?”
倚天心虛地。
“亥,本來是要娶的,可是她逃婚了?!?p> 白衣公子淡定地道。
“你,就算你妻子逃婚了,也不能,也不能,賴在我頭上吧!”
倚天無奈地小聲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