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件禮物
秦羽落就像是蔣博雅的宿敵,哪怕秦羽落什么都不做,只要她在這個家一天,就一天都是蔣博雅的眼中釘。
這毛病是誰慣得的呢?
當(dāng)然是秦羽落給慣出來的,如果一開始秦羽落就選擇反抗,其實(shí)她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這副被人隨意欺辱的田地。
眼前這一張張丑陋的臉孔,再也沒辦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如果蔣家人一意孤行,不肯離婚,那么好,那就來互相傷害吧,誰氣死誰活該!
秦羽落閑庭信步的走入客廳,白色的衣裙下罩著玲瓏的身姿,她向來是美麗的,但今天,這種美麗仿佛淬了毒一般,泛著致命的危險(xiǎn)。
沒人理她,她也不在意,笑著站在了母子三人面前。
雖然是在家中,姜美娟和蔣博雅也穿的非常整齊華貴,耳朵上手腕上手指上,隨處可見鑲嵌著寶石的飾品,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蔣家有錢。
倒是蔣夢哲,黑色西裝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褶皺,與以往衣冠整潔的模樣大相徑庭。
到嘴的肉被LK給搶了,滋味肯定很不好受,這么大一個項(xiàng)目,在蔣夢哲手中遺失,不光會影響他在蔣氏集團(tuán)內(nèi)部的名聲和影響力,更是一道響亮的耳光,甩在他臉上,讓他在全國人民面前,丟盡了臉。
蔣夢哲怎么可能不恨,但再恨,他跟陸啟然的差距,蔣氏跟LK 的差距擺在那,即便他氣死恨死,也撼動不了LK和陸啟然一根頭發(fā)絲。
所以只能故作平靜的在這里裝不在意,其實(shí)周身的陰郁已經(jīng)濃的快要化成實(shí)質(zhì)了。
陸啟然這個人雖然實(shí)在不是個正經(jīng)人,但確實(shí)是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秦羽落心情舒朗,笑容也多了幾分散漫,火紅的唇瓣輕啟:“大姐跟我可真是心有靈犀?。 ?p>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塑料袋子,隨意丟給蔣博雅:“來,我給大家買的禮物,不要客氣?!?p> 蔣博雅像是被秦羽落的話給刺激了,緩了一會才道:“你給我們買東西?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秦羽落不是沒有討好過姜美娟和蔣博雅,作為新媳婦,討好自己的婆婆和大姑姐,相信很多人都做過。
可是就算是在那段日子,秦羽落也沒有給她們買過什么禮物。
現(xiàn)如今,她們對秦羽落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不恨他們就不錯了,還會給她們買禮物?
蔣博雅一萬個不信,秦羽落一定有陰謀:“我倒要看看,你買了什么東西,竟然也有臉拿出來!”
蔣博雅嫌棄的抖開袋子,定睛一看,頓時就怒了:“秦羽落,你竟然敢!”
“大姐,不用感謝我。”秦羽落搶過話,臉上的笑容干凈又純粹,歪著頭,仿佛剛剛做了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天真小女孩,在等待夸獎:“怎么樣,純手工織的,我剛才在街上一看到就覺得很適合你們,只是沒想到大姐竟也這么覺得。”
若不是袋子里東西是一頂綠色的帽子,他們恐怕真的會認(rèn)為秦羽落是在討好他們。
可事實(shí)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秦羽落!”蔣博雅氣的將袋子摔倒秦羽落身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送人綠帽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是吧!”
秦羽落不閃不避,任由袋子輕飄飄的砸在胸口,在空中翻滾落在地上,里面的綠帽子也掉了出來。
“怎么會呢,”秦羽落低頭掩下眼底的恨意,輕聲說道:“我還想好好活著呢?!?p> 袋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但她心癢,心疼。
她們都不把她當(dāng)個人看待,又憑什么指望她還要繼續(xù)逆來順受?
“這是……”姜美娟呆呆的凝視這盯著地上綠油油的一團(tuán)。
“哦,媽你沒聽清是吧,”秦羽落好心的大聲解釋道:“這是,綠、帽、子!”
“什么!”尖利的聲音像是被厄住喉嚨母雞一樣刺耳難聽。
“秦羽落,你,你竟然送我們綠帽子!”姜美娟指著秦羽落的手,都在顫抖。
綠帽子,是姜美娟心頭的痛,身為蔣氏集團(tuán)總裁的蔣父,年過五十,正是男人最好最吸引人的年齡,加上她年老色衰,蔣父自然而然就被年輕漂亮的姑娘們迷了眼。
這么多年,蔣父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姜美娟為了斗敗外頭那些三四五六,保住自己蔣氏集團(tuán)夫人的位置,已經(jīng)斗得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蔣夢哲長大了,只要他順利繼承蔣氏集團(tuán),蔣母也就算是熬出頭了,可這個該死的秦羽落,卻偏偏要把她傷口挖開,往里面撒鹽,還有臉在這里擺出一副無辜的嘴臉!
“秦羽落,你是沒長腦子么!”
當(dāng)然不是:“你們這么生氣干什么,我是好意啊。”
“好意個屁!”姜美娟被氣的,連臟話都跳出來了:“你這個賤人,你就是報(bào)復(fù)!”
“媽,我就說吧,這秦羽落恨咱家,現(xiàn)在是送綠帽子,保不準(zhǔn)下一次就要送棺材了!”蔣博雅坐到蔣母身邊添油加醋,生怕戰(zhàn)火燒的不夠大不夠旺,不夠把秦羽落燒死!
秦羽落依舊老神在在,一點(diǎn)被影響的跡象都沒有,反正這種戲碼之前每天都要上演,最初她也會像所有妻子一樣,跟自己的丈夫訴說委屈,可蔣夢哲總是說她無理取鬧,要不就讓她忍著點(diǎn)。
后來,他干脆十天半個月也不回家一次,她受了委屈除了憋著毫無辦法,因?yàn)樗?,在這個家里沒有人會為她出頭!
她越來越沉默,直到蔣夢哲的秘密曝光,她才知道她由始至終都只是被利用的那一個,她以為的蔣夢哲的真心,也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愿。
現(xiàn)如今,她醒了,就再也不會配合他們的繼續(xù)演這出戲了。
秦羽落不緊不慢的彎下腰:“我不會送棺材給你們的,畢竟……”
她話音一頓,開口的聲音有些飄忽:“棺材還挺貴的?!?p> 秦羽落仿佛根本沒看見他們吃人的目光一樣,優(yōu)哉游哉的晃蕩著手中的綠帽子,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蘊(yùn)著一汪碧波,就這么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蔣母:“這個多好,純手工純毛線織的,最主要的是——很賤,跟你們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