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臟辮姐生氣的大喊。
黃毛最先囂張起來,握著拳就要沖上去。
還沒碰到人家的衣角,就被人掐著脖子以絕對性的力量優(yōu)勢摁倒在地上,男生揚起拳頭直沖著黃毛的太陽穴。
“江北?!鼻謇涞呐曧懫?。
江北落下的拳偏了偏,最后落在黃毛的嘴邊。
只一拳就揍得黃毛沒有還手之力,嘴里嘣出一顆斷牙和些許鮮血。
其他幾個人咽了咽口水,看著渾身散發(fā)著煞氣的江北有些不敢動彈。
“愣著干嘛!動手?。d!”臟辮姐大吼一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其余幾個人面面相覷,紛紛都從地上撈起石頭沖了上去。
江北根本就沒把這群垃圾放在眼里,還抽空看了一眼邊上看戲的林九。
“你怎么變得這么丑。”
“專心。”
“一分鐘。”
江北對付這幾個垃圾甚至一分鐘都沒用,一人一拳直接趴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臟辮姐看著自己根本不是江北的對手,把注意力放在了林九的身上。
江北挑挑眉,沒有動作。
林九連手都沒有動,直接一腳踹在臟辮姐的肚子上。
巨大的力道把臟辮姐踢飛了出去,撞到對面的墻上才停下來滑倒在地上。
江北拍了拍手,“你現(xiàn)在沒用到連這幾個人都收拾不了了?”
原本兩人約好在學(xué)校不遠處的餐廳見一面,林九突然給他發(fā)了一個定位。
“太累?!?p> 林九將腳放在黃毛的手背上,單腳用力。
“?。。?!”
黃毛痛苦的大叫。
“告訴你背后的人,以后見到我離我遠一點?!?p> 收拾完人,兩人找了一個公園坐下來。
江北翹著腿,手指里夾著一根煙。
“那段時間突然聯(lián)系不上你,還以為你出事了,聯(lián)系了謝隊才從謝隊那里知道了你的事?,F(xiàn)在怎么樣?”
“你說呢?!?p> “看來不怎么樣。”
林九面對熟悉的摯友,神情放松。
“已經(jīng)好很多了?!?p> “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江北側(cè)頭,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瘦到脫相的人是以前那個囂張不羈的九爺。
“厭食癥?!?p> “是嗎?”
江北突然握住林九的左手,把她的袖子往上擼,露出纖細的手腕。
他的觀察力一向敏銳,林九在見到他的時候左手總是有些不自然,顯然是想掩藏什么。
手心上的兩道疤和他眼睛上的疤來處是一樣的,但手腕上密布的刀疤卻是他不知道的。
“那這個呢?”
林九縮回手,將袖子放下。
“抑郁癥?!?p> “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最開始的時候我自己都渾渾噩噩的,后來熬過來了就覺得沒必要了。”
“沒必要?!在你眼里我是那種沒必要的人???!”
江北兩手一攤,聲音驟然拔高。
林九將劉海往后捋了捋,“你知道了也只能白白擔(dān)心我?!?p> “怎么,這樣我就不擔(dān)心了嗎?!你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發(fā)個消息也好,告訴我你在哪,你很好。而不是手機關(guān)機,音訊全無!”
“我現(xiàn)在不是聯(lián)系你了。”
江北沉默了,張開雙臂把林九抱到自己的懷里。
倆人都是沒爹疼沒媽愛的小可憐,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個夜里互相療傷,靠著彼此的擁抱度過難熬的日子。
林九拍拍他的背,“江北都過去了?!?p> 江北最難過痛心的是,林九曾經(jīng)竟然會去尋死。
兩人分開。
“說說你吧,抓緊時間?!绷志趴戳艘谎蹠r間,太晚了大姨會擔(dān)心。
“我?沒什么好說的?!?p> “那我問你,你來這里不上學(xué)了?”
江北又點了一根煙,還順手給了林九一支。
林九搖頭,不是不想只不過煙味會沾染在身上,早上的味道好不容易散完了。
“你走之后沒過多久我就沒有再去了?!?p> “為什么,祁長賢好不容易托面子幫你找的學(xué)校?!绷志诺难劾餄M是不贊同,本來這個時候江北應(yīng)該在大學(xué)了。
“找了你一段時間曠了大概半個月的課,被開除了?!?p> 林九長嘆一口氣,“看來是我的責(zé)任?!?p> 江北摸摸她的腦瓜子,“不關(guān)你的事,原本祁長賢安排學(xué)校我也挺樂意,過了高考大學(xué)差一點也就差一點,至少以后的路也算回到正軌了。”
吐了一口煙,抖抖煙灰。
“不過我tm受夠了那些人的指指點點,明明我只有五分惡在他們的嘴里就是十乘十的。看著他們我怕忍不住削死他們,坐實了十分的惡?!?p> “那正好,他們只會說你果然如此?!?p> “憋屈!”
“大家不會看到你扶老人過馬路,不會看到你餓著肚子把錢捐給災(zāi)區(qū),不會看到你義無反顧跳河救落水的小孩,只看到你煙灰落地指責(zé)你沒有公德心。江北,這就叫偏見?!?p> 人們看不見你想讓他們看到的,他們只會在意自己想要看到的。他們就是想要在無聊的日子里找點樂趣,說的話傳的謠又不負責(zé)任。
他們指責(zé)你為什么這么惡,卻從不承認自己的罪惡。
“那現(xiàn)在干什么?!?p> “還能干什么,混唄。好在以前我們倆在黑街吃的開,那些人見了我也算尊重,日子還算瀟灑。”
“有沒有想過安頓下來?”
“安頓啊?!苯钡难壑杏幸恍┟悦!?p> “小時候我讓他們倆離婚,他們說為了我不離。后來離了各自都有家庭,誰都不要我。我爺奶把我拉扯到十二歲走了,他們也沒想過來找我。我混社會,他們一臉的痛心疾首,說我混賬死不悔改沒有臉認我。就前幾個月我媽卻來找我,想把我?guī)Щ厝フf要彌補我。”
“看來你沒答應(yīng)。”
“當(dāng)然,她現(xiàn)在說彌補不覺得太晚了。有些東西期待的久了也就不需要了,習(xí)慣了?!?p> “江北那我再問你?!绷志派裆J真,連身體都坐直了一些。
“你說?!?p> “你想不想安頓下來?”
“想!做夢都想?!苯?jīng)歷過那些事,他早就沒有混的勁頭了,就想有個著落。
“好。”
“沒人要你,那就自己當(dāng)老板。開家店,把兄弟們都一起叫來?!?p> 林九的話不是心血來潮,江北做生意開店她一點都不擔(dān)心。
當(dāng)初江北小小年紀可以在黑街混出一個人樣,不是沒有實力,就算對面是仇人他都能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