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正廳,葉天祥正帶著兩名客人分賓主坐下。
下首兩人,一個中年漢子是建州市防衛(wèi)軍的陳將軍,一個長須老者卻是芳草閣的八大長老之一,曲冠英。
葉天祥十分客氣的說道:
“陳兄,為我葉家的事,勞你費心,將曲長老請來為我兒治病,實在萬分感謝。”
隨即又向曲長老抱拳致謝。
曲長老微笑頷首擺手道:
“市政大人不必客氣。”
曲冠英放下茶盞,徐徐說道:
“聽聞葉公子久病未愈,瘋癲之癥時有時無,附近大小醫(yī)館均無法使其根治,靈丹妙藥也用過不少,看來這病癥非尋常手段難以全效,還待老夫面診之后,再作定奪?!?p> 葉天祥點點頭:“正當(dāng)如此?!?p> 突然門外一人連滾帶爬沖進(jìn)來,正是那福安:
“老爺,老爺,公子又犯病了,快,快,去瞧瞧?!?p> 說完福安看見廳內(nèi)另外有兩個大人,只低頭退在一旁,默不作聲。
葉天祥心憂景兒身體,并沒有指責(zé)福安,起身又拱手對曲冠英道:
“曲長老,可隨我去看看小兒?”
曲冠英道:“正有此意?!?p> 很快,一行人來到葉景的小院花園,葉天祥遠(yuǎn)遠(yuǎn)喝道:
“景兒!”
隨即對著身旁的左右護(hù)衛(wèi)使了一個眼神。那左右護(hù)衛(wèi)會意飛身奔向葉景。
站在槐靈樹下的葉景正自放聲長笑,卻突被兩名護(hù)衛(wèi)一人一手抓住了雙臂,瞬間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一臉懵逼。
不明就里的葉景,雙手被押住,只顧用力亂擺??墒悄睦飹甑脛樱瑑晌蛔o(hù)衛(wèi)修為都應(yīng)該都在筑基期了。
葉天祥示意兩位護(hù)衛(wèi),把公子帶進(jìn)臥房。
兩位護(hù)衛(wèi)一人分別架起葉景的一只手臂朝屋內(nèi)走去,身在半空,葉景雙腳亂蹬亂踢,哇哇大叫。
葉天祥回過頭來,看向陳曲二人,苦笑著:
“呵呵,讓二位見笑了,小兒平時犯病就是這個樣子?!?p> 曲冠英皺眉捋須道:
“病得不輕啊。進(jìn)去看看?!?p> 說罷,起身進(jìn)屋。兩位護(hù)衛(wèi)把葉景按在床榻上面,這對付發(fā)瘋的人,可沒那么客氣,葉景雙手被按得隱隱著疼,心下叫苦不迭:
“張虎是吧,趙龍是吧,老子記得倒你兩個。”
葉景眼珠一轉(zhuǎn),提起左腳猛的踢向張虎腹間,出腳突然,張虎未作提防,
“嘭”一聲,
竟被踢飛幾米撞到在地。葉天祥見葉景傷人,閃身而至,出手在葉景胸前氣穴呼呼兩指,封住靈脈,出聲喝道:
“景兒不得無禮?!?p> 葉景躺在床上,身體僵硬不能動彈,只苦笑看著父親。想要開口,卻只能發(fā)出兩聲
“哇、哇、”痛叫。
原來是因為身體內(nèi)的靈脈開始有一股熱能自丹田流出,他馬上下意識的去調(diào)動這股力量,嘗試著向胸口被封住的氣穴沖去,這股熱流上次在河邊追趕賊人時,也出現(xiàn)過一次,他還不能完全掌握,對著胸前氣穴沖刷了幾次,都沒能解封,應(yīng)該是他修為不夠。
心里快速思考這股奇妙靈力的原理。應(yīng)該是吸收了天地靈氣轉(zhuǎn)化為真元儲存在丹田里面,需要時這股真元又能從丹田內(nèi)開始經(jīng)過遍布全身的靈脈,產(chǎn)生一些神奇的作用。
葉景趟床上正在思索之際,曲長老早已經(jīng)伸出手搭在葉景手腕處,捋須閉目,開始探查葉景病癥。
感受到葉景體內(nèi)已經(jīng)誕生主靈脈了,但是主靈脈燥熱異常,需要給他開具清熱降噪的藥草制成靈丸,服下即可??磥磉@個葉公子瘋癲之癥也是由此引發(fā)的,正當(dāng)要起身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葉景的主靈脈燥熱退去立馬又冰寒起來,十分驚訝,這就超出他的認(rèn)知范圍了。
半晌,才收回雙手,轉(zhuǎn)身對葉天祥說道:
“葉公子靈脈天生有異。需以金針渡穴,運氣為引,以大乘正宗無上法決,幫助他矯扶靈脈,致使靈脈通明,便能扶正。”
葉天祥聞言,與陳泰相視,皆盡露出驚駭之色。
葉天祥很是著急,忙問:
“小兒之前也有醫(yī)師診過,具都說是心神不全,靈智未開,用了很多扶靈開智的丹藥,卻并不見好轉(zhuǎn)。只如今怎么,怎么變成靈脈有異?”
若是靈脈有異,說不好聽點,可不就是廢靈脈嗎?
曲冠英見葉天祥對他有所懷疑,心生不悅,開口說道:
“令郎靈脈上的異變老夫確是頭回所見,此子主靈脈或明或暗,竟無常態(tài),十分詭異,但絕不可能是心智失常或是瘋癲之癥,若繼續(xù)以醫(yī)治心神靈智的藥方,恐怕令郎危矣!”
見葉天祥愣在原地,半晌,才急切的問道:
“曲,曲長老,非是我等信不過前輩妙手回春,只是長老剛才所言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如若犬子沒有瘋癲之癥,又為何會屢屢發(fā)瘋,適才想必曲長老也親眼所見這瘋癲之狀吧?”
曲冠英微微點頭,稍作沉吟:
“這正是老夫疑惑之處,也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讓老夫再仔細(xì)看看?!?p> 言罷,便再次來到床前,伸出雙指,搭在葉景手腕之上。
其實,剛剛聽完曲冠英詳細(xì)的介紹,葉景也覺得他主靈脈之上正如曲長老所說,主靈脈之中有股熱經(jīng)過,偶爾又有股寒流經(jīng)過,十分詭異。
記得與他所翻閱的《練氣基礎(chǔ)》開篇記載完全不同:
盤坐寧神,道法自然。
唇齒輕合,呼吸緩錦。
靈氣入體,進(jìn)入泥丸。
氣行帶脈,督任并行。
環(huán)抱子午,四門守正。
.......
.......
脈行合一,暢通身融。
氣歸丹田,功成法明。
這明玄大陸通用的《練氣基礎(chǔ)》乃數(shù)萬年錘煉而成,是修真界力量體系的基礎(chǔ)理論,萬法之母。
是前輩大能參以至高無上玄功用最淺顯易懂的文字記述而成,世代流傳。
所謂“脈行合一”便是達(dá)到練氣期,誕生主靈脈的標(biāo)志。卻并沒有說天下間誰人主靈脈忽明忽暗,或熱或寒,竟是截然不同。
想到此處,心思飛速旋轉(zhuǎn),突然心下一個念頭頓生:
“這不應(yīng)該在體內(nèi)一熱一寒,勢同水火不融?;蛟S該是一陰一陽,兩相交融才對。熱流行止,需另起一脈引導(dǎo)寒流經(jīng)行?!?p> 至丹田升起一股寒流,與之前的熱流迥然不同,確切的說是無端生出了一股寒靈脈,附著在熱靈脈上面遍布全身。
引導(dǎo)寒流升起,飛速往前胸被封住的氣穴撞去,瞬間全身通暢,四肢百骸一陣酥麻。氣息一下通暢起來。
葉景心下震驚無比,“雙、雙靈脈!”
剛好看到曲冠英伸手探向他手腕,葉景急忙收攝心神,抱元守一,意守丹田,那雙靈脈當(dāng)中的暖流和寒流都竟自覺的全部龜縮回到丹田。似成一股,渾然天成,只是微弱。
曲冠英小心翼翼的將他一股真氣緩緩渡入葉景體內(nèi),自手臂行至胸腹,感覺葉景的靈脈與之前相比,又微弱幾分,不敢再行氣繼續(xù)往下探查,只在胸腹略作停留,便徐徐收回真元。如果貿(mào)然引氣進(jìn)入對方丹田,弄不好發(fā)生意外,此子必定當(dāng)場死亡。
看了一眼床上閉眼假寐的葉景,心中疑惑頓生。再次抱拳對葉天祥說道:
“沒錯了。靈脈微弱,忽明忽暗,但心神平穩(wěn),日后如何,還問造化。老夫言盡于此。告辭!”
說罷,起身便走,毫不停留。
陳泰見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也是一臉尷尬:“葉兄,這,,”
葉天祥見曲長老負(fù)氣而走,急忙推了一把陳泰:
“哎呀,陳將軍啊,有話回頭再說。快,快幫我去送送曲老!”
陳泰恍然,轉(zhuǎn)身急忙追了出去:
“曲長老請留步,待末將送前輩一程?!?p> 那曲冠英聞言也未止步,陳泰追了出去。
葉天祥看看床上躺著的葉景。俯身在他胸前拍了一下,解除葉景身上的禁止。拉來被褥蓋在他身上。
轉(zhuǎn)身嘆了一口氣,招呼張虎、趙龍,輕輕帶上房門而去。
留下葉景一人在房內(nèi)。
葉景睜開雙眸,也是心中一嘆:“哎。好沒來由,讓父親多慮了。只是那個曲老,似乎看出我沒瘋,卻也并未點破。還有我這雙脈,也難怪他沒認(rèn)出,想來這種情況也不多見吧?!?p> 于是葉景起身盤膝而坐,依照《練氣基礎(chǔ)》的行功法決,收心靜氣,緩?fù)侣{。感受體內(nèi)脈絡(luò),之前思索不通的地方漸漸開始清晰明了。
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以為是修煉出了岔子,所以猶豫不前,修為停滯,今天這個曲大師誤打誤撞,竟一語驚醒夢中人,指出他的靈脈存在的問題,忽明忽暗。他腦海靈光乍現(xiàn),啥叫忽明忽暗,肯定是這老家伙沒見識,又怕失了臉面,裝出生氣的樣子走了。
遂又想到了西周時期的一段文字:天地之氣、不失其序;陽伏而不能出、陰迫而不能烝。是以陰陽相輔,始得其成。
這時葉景意入泥丸,靈臺空明,只見身體周圍靈氣絲絲縷縷環(huán)繞著,盤旋著慢慢沒入葉景體內(nèi)。
靈氣入體,迅速被兩股靈脈吸收,在靈氣的滋潤與蘊(yùn)養(yǎng)下,慢慢變得清晰可見,初時如發(fā)絲的雙靈脈漸變得有血管般粗細(xì),而在丹田之處,隱隱有了一團(tuán)霧狀的氣體形成。
意念再次調(diào)動丹田那股寒流,寒流自主靈脈升起,漫向周身,初時身體瑟瑟發(fā)冷,后來慢慢適應(yīng)之后,全身筋脈如被淬煉一般,竟十分舒坦。
復(fù)又調(diào)動一股熱流自丹田升起,熱與寒,冰與火,勢不能容,那股寒流瞬間縮回丹田,任由熱流游便全身。
葉景知道他行功方向沒錯,并不氣餒,慢慢又嘗試調(diào)動雙脈
.........
“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天地和合,剛?cè)岵?jì),陰陽相交?!?p> 終于,陰寒靈脈與陽熱靈脈,盤旋而上,相輔相成。在體內(nèi)分庭而居,涇渭分明。
至此,陰陽雙脈成功了。通過《練氣基礎(chǔ)》認(rèn)識到天下間修士進(jìn)入練氣期,就能在體內(nèi)產(chǎn)生唯一的一道主靈脈,而他居然有了陰陽雙脈,也不知道他這樣搞法,到底是對是錯。
這時葉景身體四周涌動的靈氣,也是盤旋向下,速度極快的被身體吸收。
不覺時間流逝,恍眼已經(jīng)到了次日清晨。
而葉景的修為也突飛猛進(jìn),直接由練氣初期三層達(dá)到了練氣末期七層。
感到四周靈氣稀薄,葉景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收功。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一晚的修煉,絲毫不覺得疲憊。
“靈氣真是好東西啊,只要有足夠的靈氣,修為定能蹭蹭上漲。只不過天地間的靈氣似乎不再如初時般有用,修為再想精進(jìn),還得另尋他法?!?p> 感覺周身濕漉漉,黏糊糊的,一身污穢,臭不可聞。心中卻是大喜。
一番清洗之后,葉景來到后院,天色已經(jīng)大亮。
忽看見福安,眼微微一瞇:
“福安啊,在干什么呢?”
福安手里正端著一盤靈米粥,正要去老爺書房,回頭看見葉景正望著他笑,
急忙屁顛顛的跑過來:
“少,少爺,你醒啦?!?p> 圍著葉景身邊上下打量不停。感覺少爺今天精神飽滿,氣勢也不同常日,說不清道不明,只一陣奇怪。
葉景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福安舌頭半露,湊過來,腦袋偏向一旁:
“少爺,您吩咐?!?p> 葉景忽的一抓,揪著福安耳朵便是一擰:
“蠢貨,還敢不敢去老爺哪里胡亂告狀?本少爺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那瘋癲的病癥早已經(jīng)好了?!?p> “哎喲,哎喲喂,少,少爺開恩,福安知錯了!別抓了,痛,痛?!?p> 葉景放手,福安只一個勁的揉搓著耳朵。
葉景伸手接過福安手里的托盤,盤里有一碗芳香四溢的靈米粥,晶瑩剔透。
“我自給父親送過去,你回去吧?!?p> 福安驚恐:”“少爺,這些粗活不敢有勞少爺。我...”
葉景瞪了他一眼,福安急忙住嘴。葉景問道:“老爺在哪里?”
福安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指向書房怏怏道:“回少爺,老爺在書房?!?p> “福安,今日老爺按例不是要去律政司當(dāng)值嗎?”葉景疑惑道。
“昨日老爺在市府的律政司處理緊急公務(wù),直到天亮才回來?!?p>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闭f完,葉景轉(zhuǎn)身朝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外,葉景輕敲了一下房門。屋內(nèi),葉天祥應(yīng)了一聲:
“進(jìn)來。”
推門入房,這書房顯得超凡寧靜。
入眼是一張梨花木包銅邊的大書桌,桌案上一方寶硯旁磊著數(shù)十張公文和書信。淡金色虎紋香爐青煙裊裊,整個書房彌漫的檀香的芬芳。
父親正埋頭在書寫。他身邊案桌上有一盞三瓣云紋燭臺,這個燭臺上面卻不是用蠟燭照明,而是分別在銅瓣上放置了三顆“五色蚌珠”。
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xì)碎的陽光,使得五色蚌珠原本的熠熠光輝顯得暗淡了許多。
葉景放下靈米粥,并沒有出聲驚擾父親,只是望向墻上的一幅侍女圖。
只見那圖上女子約莫二十五六年紀(jì),作婦人打扮,眉目清秀,體態(tài)端莊,玉手搖扇,螓首蛾眉,笑靨如花。側(cè)坐在一處石亭之中。
遠(yuǎn)山云霧縹緲,近處水池嘩嘩,石亭長幾上各色靈果,更有花團(tuán)錦簇。恬靜安逸,永享太平。
這副侍女圖他并非第一次見到。以前只是隨意一瞥,未曾如此上心。
今番獲知前生后世,記憶中那個慈愛面容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與畫中女子對照,便知道這就是已經(jīng)過世的娘親。
見那畫中落款處寥寥數(shù)筆:
伊人已去,空留余芳。
葉景站在那里,怔怔出神。
葉天祥抬頭看見來人竟是葉景,連忙出聲問:
“景兒,你怎么來了?”又問:“不是福安嗎?”
葉景回頭,眼里依稀帶著淚光,指著那副畫問:“爹,這畫里人可是母親大人?”
葉天祥望向那畫中女子,心下悵然,說道:
“是的,你母親對你疼愛之極,可惜在你不足兩歲之時,便已仙逝。所以你對母親沒有什么印象,現(xiàn)在你也年滿十六了,下月便是你母親忌日,到時候你可要去好好祭拜一番,切莫向以往那樣整天瘋瘋癲癲的不知所謂?!?p> 葉景點點頭,但總感覺哪里怪怪的,遂又問:
“母親大人可是被人所害?”
葉天祥聞言心中一震,眼神突然暗淡許多。容顏似乎也蒼老幾分,卻暗藏心內(nèi)波瀾。緩緩看向葉景,心想:“這景兒瘋癲這么多年,自己也從未對他說起婉容的事。今天這小子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p> 思慮一番,徐徐說道:
“當(dāng)然不是了。我答應(yīng)你母親,一定要好好照顧你,至于她的事,你也不用多問。”
葉景被父親看得心中發(fā)麻,他的事怎么解釋呢?總不能說他來自地球吧。再看向父親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忍,知道他若再苦苦追問,父親只怕更是傷心。
心念道:
“這副畫掛了這么多年,再加上父親多年來仍未續(xù)弦,看來母親的死,父親心中還沒能釋懷。不過母親的死,真如父親所說嗎?”
葉天祥招手道:
“景兒,你過來坐下。”葉景依言來到父親身旁坐下。
“景兒,你昨天瘋癥發(fā)作,現(xiàn)在可還好嗎?”
看著父親慈愛的目光,葉景知道昨天曲冠英的事讓父親疑惑,于是正色到:
“請父親放心,近日來,孩兒瘋癥都沒有發(fā)作,昨天只是一場誤會。最近孩兒靜心修煉,終于有所感悟,修為已突破到了練氣末期了,達(dá)到了練氣七層,體質(zhì)也加強(qiáng),不似往日孱弱。由于修為的精進(jìn),精神也漸至清明,以往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逐漸明白了,所以昨天心情激動萬分,遂仰天大笑,卻被福安誤以為我瘋癲之癥又發(fā)作了,所以鬧出笑話。”
說完摸了摸鼻子,嘿嘿干笑了兩下。
然后站起身來。鼓動體內(nèi)真元,露出練氣末期的修為。
一時間,自葉景體內(nèi)爆發(fā)出的氣勢,的確頗有一股少年老成的風(fēng)范。
葉天祥金丹初期修為,雖然有神識,卻并沒有放出神識查探葉景修為,因為他的兒子幾斤幾兩能不知道么,現(xiàn)在猛然間聽到兒子這樣說,神識稍微一探,就能感覺到景兒果然已經(jīng)是練氣末期修為,震驚之處,無言以狀。
遂抓住葉景雙肩,用力搖了搖,
連說三聲:“好、好、好?!?p> “景兒這氣勢不俗,將來定有一番作為,為父老懷欣慰?!?p> 說完一張老臉也迸發(fā)出容光。
葉景見蒙混過去了,老爹也沒再懷疑。心中也放下一塊石頭,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孩兒定不辜負(fù)父親的希望?!?p> 葉天祥隨即鄭重的說道:
“景兒你還得勤修苦練,爭取早日達(dá)到練氣境圓滿。待到你筑基成功,為父便向建州市長大人陸風(fēng)城主稟明,為你在市府內(nèi)謀求一官半職,再娶妻生子,為我葉家添丁增口,到時候,我、我就是死也瞑目了?!?p>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葉景。
“這儲物袋內(nèi),有一些尋常修士都需要的用品,你既然練氣末期,筑基這事為父自要早作打算,筑基丹雖然現(xiàn)在我手上沒有,不過我自會為你準(zhǔn)備好。你只要靜心修煉,早日筑基?!?p> 一番交代之后,目光再次看向東墻上面唯一的那副畫像,眼神中充斥的全是對未來的希冀。
原本只想景兒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就好了,如今卻在心中升起了另一番希望,大抵天下間父母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