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許離宋瞬間慫了,他清了清喉嚨,正襟危坐道:“那個啥,現(xiàn)在的確挺適合……說正事的,那個,你想私底下跟我說什么?”
田恬忍著不笑。
她一邊嫵媚的看著他,一邊又漸漸的逼近。
然后抬起手來,一把壁咚。
“又慫了?原來你只會口嗨??!”田恬輕聲笑道。
“咳咳……”許離宋面無表情,“女施主,請自重!”
“男施主,你耳朵紅了。”田恬笑道。
妖孽??!
現(xiàn)在的女生這么開放的嗎?!
要是她真的對我意圖不軌,我到底要不要反抗呢?在線等,急!
“許離宋,你到底行不行???”等了一會,田恬忽然皺著眉頭說道。
“咳咳……”許離宋忽然被一口口水嗆到,回過神來,正色道:“田恬,我是一個正經(jīng)的網(wǎng)絡(luò)作者,404要不得!”
“想啥呢?!”田恬隨即也嚴(yán)肅起來,“我就是讓你看我手上纏著的紗布而已,扯啥404?”
“?。????”
“到底看不看?我手都撐累了!”
“看看看!”
許離宋摸了一把虛汗,他轉(zhuǎn)過頭去,忽然低吟一聲:“你怎么受傷了?”
田恬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哀傷,但很快便被她掩飾過去,然而還是逃不過許離宋的火眼金睛。
她收回手臂,一邊慢慢的拆著紗布,一邊淡淡的說道:“逃跑的時候,被羽民士兵砍到了?!?p> 這話不假,但許離宋覺得她還是有所隱瞞。
“無明祭司給我上了藥,現(xiàn)在都好了……哇,你看,無明祭司的藥也太神奇了吧,居然一點疤痕都看不到!”
看著田恬故作興奮的表情,許離宋微微皺了皺眉,淡淡的分析道:“你雖然有點任性,但不像是那么魯莽的人,不可能在毫無勝算之下冒險逃跑。而且就算你被抓住,就你那鬼腦子,估計也有辦法糊弄過去,怎么會讓自己受傷?”
“誰也有犯傻的時候,不是嗎?”田恬哂笑道。
見她不愿意說,許離宋便也不問了。
但他能猜到,因為她眼神里的憂傷騙不了人。
在這里,她真正在乎的也就只有譚小月。
如果只是逃跑被傷了,她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說來,譚小月這個人,許離宋一直覺得有些古怪。
這兩個女孩子跟著他們,一直沒有拖后腿。
田恬是胸前琢了一個勇字,那譚小月呢?
明明那么柔弱的一個女孩子,竟也敢跟著田恬到處瞎跑。說她膽小吧,總是畏畏縮縮哭哭啼啼的。但真正到了緊要關(guān)頭,卻又從來沒有退縮過。
“其實無明祭司替我包扎傷口的時候,我的傷口已經(jīng)在愈合了。但他非要我把這個紗布帶過來給你,說你能看懂,而且有了它,我們就能從這里出去?!碧锾袂那牡臏惖皆S離宋耳邊,雙手掩嘴悄聲說道。
許離宋眼神一亮,看來這就是他要的線索!——閻羅陣法圖!
他拿起紗布仔細(xì)研究著,然而看了半天,上面依舊什么都沒有。
“我看電視上有些密函是要用水泡一下,或者火烘一下,才會有字出來?!碧锾裾f道。
“那就不會是水,這一路都在海里太容易出現(xiàn)意外了,萬一你沒有找到我就暴露,他也會有麻煩?!痹S離宋道。
“那就用火!”田恬說道。
許離宋點點頭,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
“你拿高一點,小心別點著了?!痹S離宋提醒道。
“放心,我這雙手拿慣手術(shù)刀,穩(wěn)得很!”田恬自信的說道。
這話雖說有些夸張,她才剛上醫(yī)學(xué)院大一而已。
不過因為父親職業(yè)緣故,她母親迷上了醫(yī)學(xué),她自小也在母親耳濡目染之下,跟著做過不少醫(yī)學(xué)實驗。
高中暑假的時候,她在夏令營的醫(yī)療室兼任了兩個月的實習(xí)生。夏令營里有兩個變態(tài)男生想要追求她,就比著賽到林子里打獵,然后將獵來的動物送到醫(yī)療室假惺惺的她治療。
雖然知道真相之后,田恬將那兩個變態(tài)爆揍了一頓,從此拉入了黑名單。
但也因此累積一些經(jīng)驗罷了。
“砰!”
突然一聲巨響,船體受到了巨大沖擊。
船上的人重心不穩(wěn),隨即東歪西倒,落水者無數(shù)。
盾陣接著也破了。
然而箭雨依舊沒有停下。
許離宋眼疾手快,連忙抄起盾牌,待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去拉田恬時。
突然一個失控的士兵猛然撞上了她,田恬隨即被撞飛掉出船外。
許離宋連忙踢飛地上的麻繩,田恬慌亂中死死抓住了繩子,才險險的沒有落到海里。
這海名為墮落之海。表面看上去風(fēng)平浪靜的,實則詭異無比。
無論是多么善于水性的家伙,一旦掉入海里,即便拼盡了全力去掙扎,也都只會不斷下沉。
所以落海,就意味著死亡了。
“抓緊了,我拉你上來!”許離宋一手扛著盾牌,一手死死拉著麻繩,大聲喊道。
“你先不用管我!快去撿紗布!”田恬吊在船邊,喊道。
只可惜船體是由特殊木材制作而成的,就跟精鋼一樣,不但堅硬無比,而且為了防止偷襲者潛入,船壁刨制得光滑無比。
田恬雙腳無法借力,只能依靠雙手的力量支撐。
而此時,船體正在旋轉(zhuǎn),剛好為她擋掉了部分箭雨。但如果不馬上將她拉上來,用不了幾秒,她肯定會變成箭豬!
許離宋回頭望了眼已然被點著一角的紗布,沉吟一聲,“別廢話,抓緊了!我現(xiàn)在拉你上來!”
這個時候,兩名緩過勁來的將領(lǐng)連忙舉著盾牌護了過來。
許離宋便索性將盾牌丟了,將自己的后背交他們。然后雙手拉繩,將田恬拉上了甲板。
她回到甲板第一件事便沖過去拿紗布,許離宋連忙抓起盾牌跟上。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紗布已經(jīng)被燒得只剩下些許殘渣。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彼吐曊f道。
“說什么傻話!”許離宋將她護在盾牌之下,笑道:“其實我已經(jīng)在金盆上找到了線索,只要守住了金泉,還是能找到破解之法的。只不過要多費些時間罷了。
田恬苦笑。
“如果線索真的那么明顯,那被困在這里的所有人,早就逃出去了……”
許離宋沒有接話。
的確。金盆只有一截露出了水面,要想看到全部的,就必須要潛入墮落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