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按部就班
第十章按部就班
時間就在大家的忙碌中度過了十天，谷內(nèi)的耕地在大家同心協(xié)力下開墾出來了，張妍又讓大家把新開的耕地已經(jīng)澆了兩天的水了，今天最后一天這三十畝應該都能澆完，把新地澆灌透了，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達到種植的要求了。
至于種子她早幾天就已經(jīng)把麥種挑好然后在太陽底下暴曬了，明天應該就能開始種植了。這就是她一定要求二十天之內(nèi)開荒完事的原因，因為要種植冬小麥的時間不能往后拖了。這件事她還沒有跟公公婆婆說，前幾天挑選麥種時他們還以為是為了來年的春種做準備呢，也沒太在意；張妍能想象得到他們再聽見這個消息后的震驚。
張妍檢查完耕地澆灌情況后讓三山看著放水，她就回了家。先看看麥種晾曬的情況，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可以了就叫大女兒幫忙裝了起來，裝完麥種就開始做飯。飯好后沒多久被張妍安排挖漚肥坑的公公和相公回來，洗涑完就到堂屋等著吃飯了，沒一會婆婆他們也回來了。
飯后一家人除了兩個最小的孩子以外都沒有離開堂屋，而是坐在一起聊聊今天的事情。這個習慣可能是張妍從以前養(yǎng)成的，現(xiàn)在也帶過來了，以前這個家里基本上沒有這個習慣，因為也沒什么事可商量的，現(xiàn)在不一樣了，每天大家總要說說自己做的事情，然后聽聽別人的意見心理才會安心。
現(xiàn)在不管大人小孩子都參加，每個人都發(fā)表一下意見，開始的時候孩子都不敢說，慢慢現(xiàn)在連靦腆的大女兒也會說上幾句，因為在大家都忙外面的活計時家里的一切都要靠她了，比如家里的柴不夠了，晾曬了多少干菜啊，有些體力活干不了，她也不沉默挺著了，敢讓家里人幫忙了；二兒子三兒子也知道把地里的干草扛回家，因為聽張妍說草木灰可以肥地；大兒子挺聰明的，張妍用竹子引水時他真的幫不少忙，后來看水時候自己就能琢磨怎么省事省力的把水放好。其他幾個小點的孩子雖然不知怎么回事還是會認真聽著，因為上次賣草藥給他們買糖吃了，現(xiàn)在只要沒事就去谷里采草藥，張妍也沒阻止，因為家里人都在谷里，也沒有安全問題，后來還拽著張妍教了他們怎么晾曬，做的非常好，每天都要報告一次他們勞動成果。
張妍等大家都說完了，才鄭重的道“明天開始咱們要在谷里種冬小麥了”。她的話剛說了，屋里都安靜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連不懂事的孩子也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最后是坐在她旁邊的相公用手摸摸她的額頭“也沒發(fā)燒啊怎么說胡話呢”。其他人安靜片刻后又像開了閘門一樣該說什么說什么了，沒人在意她剛剛說過的話。
張妍看大家都不相信她，又提高聲音鄭重道“我們家所有能干活的人明天都給我去種小麥”。屋里瞬間安靜了，公公沉默一會問“兒媳婦你沒開玩笑？”張妍十分嚴肅道“爹這么大的事我能開玩笑嗎？我說的是真的”。公公沒有接話而是又保持沉默，一臉的沉思。
看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婆婆咽咽口水“兒媳婦你可知這里一直都只能種一茬莊家嗎？”張妍點頭表示知道。婆婆接著道“那你怎么要種冬小麥，這里的溫度低冬天的小麥都會被凍死的，這里冬天根本不能種地的，除了一些大白菜和蘿卜外，就是這些深冬前都得收回家儲藏起來的?！边@里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她不相信兒媳婦會不懂得。
張妍搖頭問道“公公婆婆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家住在這個山谷里冬天從來沒有像谷外的村民那樣要穿那么厚的棉衣保暖嗎？”婆婆回答道“這倒是事實，咱們家這么窮買棉花的錢都沒有，冬衣都挺薄的，還有咱們家雖然只用木頭和泥蓋的房子沒有土磚房子那么保暖，但是這些年下來咱們也沒怎么挨凍。”
張妍聽后淡淡一笑“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這個山谷比外面的溫度要高上很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谷里是可以種植冬小麥的，這里面最低的溫度都是冬小麥可以承受，如果現(xiàn)在種植明年六月份收獲，然后再種植粟米或者黃豆，也可以是棉花，這個山谷可以種兩茬莊稼，我想這應該是當初狼群選擇在這里生活的原因，動物對環(huán)境和溫度的敏銳度比人類要強，至于狼群為什么離開應該是被人類騷擾造成的，因為狼群不喜歡和人類離得太近。”
婆婆聽后穩(wěn)了穩(wěn)心神“兒媳婦你確定嗎，咱們家要是把這些糧食浪費了就得餓死的，冬天真能種出糧食嗎？”公公也重復的問一遍“兒媳婦確定能種出來？”張妍肯定的回道“這個我可以確定，你們放心，不用懷疑，那些都不是問題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何保密，如果被外人知道這里可以種兩茬莊稼，那么我們一家老小輕則被人趕走或是成為奴才重則是家破人亡，因為土地對于任何人的誘惑都太大了，在這個災難頻出的時期良田就等于糧食，好地，而且是在只能種一茬莊稼的地區(qū)種兩茬莊稼地就更是會引起別人的覬覦，而覬覦的人是普通人還好點，要是是有權勢的人的話我們一家的結局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
所有人都因為張妍的話而沉默，他們家動不動就會被村民們搜刮一下，現(xiàn)在開墾谷里的地大家都提心吊膽的不知道怎么辦，當時以為種地收地都是一個時間，村民以前都是在農(nóng)閑父子兩個出去掙錢回來后或者是秋收過后來他們家搜刮，他們不會去谷里深處，那么只要是他們早點收割，然后藏好，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可是現(xiàn)在要是真的能種冬小麥，那么就不好隱藏了。
張妍明白他們既想能種冬小麥自己家好多活得點糧食，又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糾結。張妍就把家里的糧食就是喝粥都無法堅持到秋收現(xiàn)狀跟他們說了，就是要讓他們有破釜沉舟的決心。等所有人都堅定要種植冬小麥后張妍就開始和家人商量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首先必須的在這幾天就開始種植對不能再拖了不然會錯過最好的時期；其次是上山弄落葉和山土開始漚肥，這個也不能耽誤，因為肥料需要五十天左右才能漚好，必須在冬小麥需要追肥時漚好，要不然怕影響收成；再者就是把山谷上方四周都種上刺藤，不僅僅可以阻止人還能阻止一些動物靠近保證糧食更安全，最好是不讓人靠近這片區(qū)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谷口，一家人商量后今年過年之前必須在谷外建房子把谷口封住，不讓村民接近谷里，避免被外人發(fā)現(xiàn)谷里的一切。
無波無瀾的過了半個月，谷里的地早已經(jīng)種好，肥料也已經(jīng)漚上了，婆婆他們在谷外的荒地也已經(jīng)拔完了草，時間不能再拖了，公公和相公必須得露面去谷外犁地。那么麻煩也將要來了。
果然沒出張妍所料，公公和相公出犁地得第二天那些村民就來到了林家，從林家搜走了一些糙米和十幾個銅板后才離開；最有意思的是張妍讓幾個孩子在山上學狼叫，把來的村民嚇得半死，也相信了這附近有狼的事實，匆匆忙忙的拿了搜刮道的東西就逃走了。由于他們早有準備也沒有損失太多，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這次家人沒有再傷心，因為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樣的結果就都坦然的接受了，唯一的變化是不再消極，而是充滿了滿滿的動力和斗志。
接下來的日子里張妍讓婆婆把每天草木灰儲存好，他們要每五天給小麥用草木灰水施肥；然后她就帶著一群孩子滿山遍野的收集落葉，趁著冬天來臨之前再采集一些草藥，因為家里的糧食快沒有了需要錢買糧油鹽等生活必需品；他們還把附近能移栽的刺騰都栽種到山谷四周密密麻麻的，但是又不會讓人覺得刻意為之。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公公和相公把谷外的地開墾完了，他們家又有新的事情要做了，那就是建房子，然后封谷，要把最后的隱患也排除掉。雖然這段時間把所有人都累的不行，可是還不到徹底休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