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御靈族一個名叫顧蘇南辰的人孤身一人從遙遠(yuǎn)的北方來到北央。
此人不僅通曉巫醫(yī)之術(shù),且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常能未雨綢繆,因此深受國主重視。又因其性情溫順,樂善好施,淡泊名利,朝堂上下多敬佩此人。
然而丞相王冕懷疑顧蘇南辰身懷妖術(shù),以障眼法欺瞞國主,戲弄群臣。他多次上奏請求國主處死顧蘇南辰,國主為此疏遠(yuǎn)王冕,更親近顧蘇南辰。
王冕心中憤懣,愈發(fā)痛恨顧蘇南辰,暗地里多次派人刺殺此人不成,雙方的關(guān)系因此十分僵硬。
北央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御靈顧蘇南辰,此刻正在金殿內(nèi)為國主祈福,隔著布幔,一道道金光接連從殿內(nèi)閃出,襯的圣殿比往常更為莊嚴(yán)宏偉。
北央王身邊一名侍從疾步來到殿外,忽見那道道金光色彩刺眼了許多,殿外的守衛(wèi)紛紛朝他冷冷一瞥,他的身子便十分夸張地抖了抖。
金光漸漸收斂了,殿外眾人皆屏息靜氣,畢恭畢敬的凝望著殿內(nèi)那道白色的身影,那些金光便是從那人身上出現(xiàn)的。
約莫半刻鐘之后,殿內(nèi)金光悉數(shù)散去,那人才走出金殿,身旁已有人上前道:“圣主,大王醒了?!?p> “我知道了?!?p> “您不去看看?”
“既然大王安然無恙,我便不去湊那熱鬧了,回去吧?!?p> “是。”
待那行人走遠(yuǎn)了,那侍從才挺直了腰板,暗暗松了口氣,連忙擦汗。
他行到不遠(yuǎn)處,迎上了一位身著鵝黃色宮服的公子,來人風(fēng)姿俊朗,氣宇不凡,一眼便知是富貴子弟。
“南辰。”來人朝那人微笑。
顧蘇南辰道:“太子請自重?!?p> 太子略顯尷尬道:“圣主。”
“何事?”顧蘇南辰說道:“回去再說。”說完便徑自走了,全然不將太子放在眼中。
太子身邊的人見此十分不滿地湊到他耳邊道:“公子,您看這?”
“放肆!圣主也是你能隨意議論的?管好你的嘴,莫要連累我?!碧拥闪怂谎?,疾步趕上顧蘇南辰,尾隨他出了王宮。
兩人回到顧蘇南辰府上,立馬就有人端水奉茶,正堂一人正襟危坐,見他二人進(jìn)來,起身行禮。
這人也穿著一身白衫,發(fā)間別著一只白玉簪子,乍一看似一個眉清目秀的白面書生,只是一身白衫顯得他孤高冷傲,雖順著光站著,卻叫人無端生出一絲疏遠(yuǎn)。
不等顧蘇南辰開口,正堂那人便行禮道:“圣主?!?p> 顧蘇南辰還禮道:“羋洛公子?!?p> 公子洛又轉(zhuǎn)身向太子行禮,太子笑道:“我還以為哥哥不在,早打發(fā)人去請了,原來你早來了?!?p> 三人入座,公子洛說道:“我也是剛從父王那里回來?!?p> “太子這時不在大王身邊侍奉著,來找我是為何事?!?p> 太子等了許久才等到顧蘇南辰開口,急忙道:“我本來是待在大王身邊的,可父王剛醒就談?wù)撐业幕槭?,我待不下去了,所以才來找你?!?p> 顧蘇南辰微笑道:“公子想說什么??!?p> 太子敲了敲桌案,將二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他身上,說道:“諸國將在我靖都會盟,推舉我北央為合縱長,南孟國君狡詐,為了奉承我們北央,竟將南孟的小帝姬送到我北央了,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大王不僅答應(yīng)了南孟的使臣,還要那帝姬嫁給我,南孟民風(fēng)野蠻,那帝姬更是差勁,如此刁蠻的女子,我可瞧不上?!?p> 公子洛冷笑道:“你原來是要我們?yōu)槟惴謶n解難?!?p> 顧蘇南辰悠悠地瞥了太子一眼,道:“大王用心良苦?!?p> 太子見他二人皆是這般反應(yīng),氣急敗壞地敲了敲桌子,道:“你們到底幫不幫我?”
二人異口同聲回答道:“幫不成?!?p> “你們?”太子吃驚道:“為何幫不成?”
顧蘇南辰微笑不語,公子洛說道:“南孟有意與我北央結(jié)秦晉之好,若我北央拒絕,失的是我北央的氣度,也是南孟對我北央的忠誠,你身為北央太子,理應(yīng)以北央社稷為重?!?p> “七哥,若我成了婚,你可就要離開靖都去封地了。”
“我身為北央臣子,怎可一直在靖都滯留,若不是你去年抗婚,我本該那時就起身的?!?p> “南辰?”太子又將目光轉(zhuǎn)到顧蘇南辰身上,顧蘇南辰也點了點頭。
太子頓時心生絕望道:“南辰,你救救我吧,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只要不娶那帝姬,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知道你的能耐,你只要在那帝姬身上施點法術(shù),叫她不愿意嫁到我北央就行,或者你也可以將那法術(shù)施到南孟王身上,再不成,你便將法術(shù)施到我父王身上,如何?”
顧蘇南辰淺笑道:“可我仍覺得大王這婚賜的甚好?!?p> “顧蘇南辰!要不要這般挖苦我?這婚賜的好,那你去與那帝姬成親好了!”太子不滿地抱怨。
三人端坐在席上,正交談間,顧蘇南辰忽覺一陣頭暈眼花,公子洛看到顧蘇南辰額頭直冒冷汗,面色蒼白,急忙關(guān)切地問道:“圣主身體不舒服?”
“近幾日一直如此,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想必多休息幾日就好了?!?p> 太子道:“想必是前些日子南辰整日勞心費神,累壞了身體,我這就回去,將此事稟告父王,再找宮中御醫(yī)來替你治病。”
顧蘇南辰道:“如此瑣事何必勞煩大王和太子,我自己應(yīng)付得來,還請二位公子寬心,只是我頭疼的難受,敗了太子和公子的雅興,萬望二位公子恕罪,南辰改日再登門謝罪?!?p> 公子洛與公子銘遂起身向顧蘇南辰道了別,各回各處。
公子洛回到宅院中,衷心的老管事看到他愁眉不展,以為他家公子在外面被人欺負(fù)了,正準(zhǔn)備叫上府里的護(hù)衛(wèi)們?nèi)楣勇鍒蟪穑瑓s被女管事攔了下來,將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老管事挨了罵,滿臉通紅道:“阿紅呀!你是沒看到公子心事重重的樣子,咱們就這一個主子了,公子受了委屈,我可不依,我定要將那賊人捉來吊打一番!”
“你省省吧,只要你活的好好的,不叫公子給你操辦后事,就算幫了公子了?!迸苁路藗€白眼。
“老丈我身體好著呢!才不會叫公子為我操心后事,你這烏鴉嘴盡說些不中聽的?!?p> “不過我們公子身邊也該有個替他操心的人了,我整日整日的盼著,不知公子會看上哪家玉姝。”
“我們公子乃天之驕子,誰家女子配得上?若不是大王順了先主子的遺言,咱們公子現(xiàn)在就是太子……”
女管事驚慌失措地捂住他的嘴,道:“你這個老瘋子,陳年舊事你提它做什么?你是不是嫌活的久了,要連累公子陪你去死!”
“我就是氣憤嘛!要不是……”
“你還敢胡說?再胡說我割了你的舌頭,叫你永生做個啞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