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林青青看到了在后院魚池釣魚的韋侯爺。
今日是休沐日,韋侯爺一身便服,身上的殺伐之氣全然不見,倒真像個悠閑的垂釣者。
韋莊帶著林青青走到他的身側(cè)行禮:“父親?!薄岸鳌!痹趦鹤用媲暗捻f侯爺一貫的話少。
林青青將食盒打開,里面竟然是魚飼料。她有些摸不清楚相公的套路,但還是送了上去。
韋侯爺?shù)故潜贿@魚飼料吸引,多看了兩眼,說道:“有意思。”他接過食盒,然后又說:“李炎本姓顧?!?p> “多謝父親?!表f莊得到想要的答案,帶著林青青告退。
回去的路上,林青青都是懵的,平常有娘親在,沒有注意?,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父子倆交談的也太簡短了吧。
韋莊看著全程混亂的林青青,眼角里閃過一絲笑意,這個流氓丫頭也有這么傻的時候呀。
習(xí)慣性地上手,一個爆栗,看著護(hù)住額頭,腮幫鼓起,紅唇微翹的倉鼠模樣,笑意更濃了些。
“父親在戰(zhàn)場上待久了,不愛說話。平日里娘親的話太多了,他不得不應(yīng)付。所以對其他人都是能不說就不說?!?p> 恍然大悟的林青青點點頭。
“其余的事情我們回去再說?!表f莊主動牽住她的手,向德澤居的方向走去。
韋莊看林青青全程保持安靜,猜想她大概還沒有弄清楚事情,便開始講解:“公主提到的那位李炎,我曾有所聽聞,但是當(dāng)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才來向父親求證。”
“李炎原名顧炎,是書香世家顧家的嫡長孫。顧家出了不少高官,文豪,還有好幾位帝師。但是學(xué)醫(yī)的就他一個,且成績不俗,他最出名的便是改良了一劑藥方。后來不知怎么竟然拜了君旭為師,顧家不同意他的離經(jīng)叛道,直接將他從族譜上逐出。這個人的性子果決,但是絕不是魯莽粗心之人。”
“這份賀禮既然要送給公主,那么他必須確認(rèn)公主一定能拿得到。青樓這種地方,公主本不該去,這李炎又怎么可能還專門引公主前去呢。所以我猜測那首詩雖然提到了春意盎然,但是不代表東西就一定在樓里。”
林青青越繞越暈:“相公,你直接點行嗎?你知道藏東西的地方了嗎?”
韋莊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春意盎然,顧炎,這要是都想不到,教你醫(yī)術(shù)的人可能要后悔收你了。”
林青青摸了摸頭發(fā),手指不自覺地搓了兩下,尷尬地笑著說:“原來是指陽春丸啊?!?p> “正是這個,先太子之事,這李炎也被問了罪,但顧家卻未被牽連。而這藥方現(xiàn)在就收在顧家閣樓之中,我想李炎當(dāng)時這么設(shè)計,極有可能是想向公主說明自己的身份?!?p> “相公厲害啊,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些。那相公你為什么還要查紅袖姑娘呢?”林青青繼續(xù)追問。
韋莊被林青青的崇拜的眼光看著,有些許得意。但很快壓下嘴角:“智者千慮必有一疏?!?p> 隨后韋莊擬寫了一封藥方單子,安排身邊的仆人,用將軍府的名義去顧家借閱藥方。
話分兩頭,韋莊這里的事情有條不紊。方平和四竹則遇上了些麻煩。這老鴇從春意盎然倒閉后,就在西城渣滓巷里做暗娼的生意。
暗娼生意最是見不得光,尤其怕官家的人。
方平的臉在京城各個流氓地痞處都是留過影的,所以想要接近這老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關(guān)鍵時刻,四竹在方平的威逼利誘下,換了身粗布長袍,帶著方巾,打扮成一副落魄書生相。
假裝隨意地找了個地痞,塞上一小塊銀子,就成功進(jìn)入了老鴇的屋子。
方平則幾個跳躍,竄上屋頂,輕手輕腳地拿開一塊瓦片,偷看屋里面的情況。
老鴇已是頭發(fā)花白,臉上的皺紋用厚厚的白粉都蓋不住,但依舊穿紅戴綠,身姿扭捏。
看到四竹雖衣衫簡樸,但長相清秀,這老鴇及其自然地?fù)ё∷母觳玻€想靠在他身上。
四竹強行忍耐時,這老鴇卻自己絆了一跤,摔得及其不雅觀。
四竹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屋頂,果然看見方平朝自己眨了下眼睛,用口型說道:“不用謝?!?p> 老鴇還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著,四竹不得已地將她拉起,掏出一枚銀元寶,放在桌上。
那老鴇立刻顧不上腰疼,急急地將元寶搶到手里,賠笑道:“公子,想要什么姑娘,我這就給您安排?一個不夠,多安排幾個都行?”
四竹直接切入正題:“紅袖,你可還記得?”
老鴇聞言慌了起來,手里的元寶都嚇得掉在了地上。四竹感覺老鴇有問題,換了個坐姿:“看來是記得的,那就說吧?!?p> 四竹模仿著韋莊問案時的樣子,狀似悠閑地坐在桌旁,倒上一杯茶水,也不喝,只是拿在手上把玩。
室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老鴇吃不準(zhǔn)四竹知道多少,心里不免忐忑起來。
“砰”的一聲,四竹將茶杯重重放下,活動了一下手腕,拿眼睛余光看著老鴇,表情帶著些許鄙夷和極大的不耐煩。
老鴇歲數(shù)不小了,近日里晚間老是做噩夢。她年輕時做的惡事不少,到老了,也開始相信因果輪回。
如今被四竹這么一嚇,她也是慌了。強裝鎮(zhèn)定地說道:“大爺,您在說什么?我都沒有聽說過這人?”
四竹臉上掛著高深的笑容,他指了指老鴇身后:“你如果不知道她,那我們不如先聊聊你身后的那些姑娘吧?”
老鴇一個站不穩(wěn),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額上掛著冷汗,臉上厚重的粉被汗水化開,白一塊,紅一塊,很是可怖。
她顫顫抖抖地想要看向身后,卻又害怕地不敢轉(zhuǎn)頭。四竹淡定又加了一句:“又來了一個穿紅衣的。”
這么一說,老鴇徹底被嚇得魂飛魄散了,她急速爬到四竹腳邊,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大人,求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說?!比缓缶鸵还赡X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聽完老鴇的敘述,四竹感覺得到難辦,他又抬頭看了一眼方平,用眼神示意他下來處理。
方平則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深深感嘆自己真是流年不利,真的該找個寺廟求神拜佛,去去晦氣了。
巧克力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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