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小猴子才回來,身后還跟著一條歡快的小黃狗。
“小猴子,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凝霜不高興地問。
小猴子還沒回答,豆豆卻開腔了,對凝霜“汪汪”叫了兩聲。
“你這孩子,娘娘讓你送信,你卻貪玩,還帶條流浪狗回來,看一會兒娘娘怎么罰你?!?p> 小猴子蹭下來捋一捋豆豆的頭說:“我才不會偷懶,兩封信我都送到了。簡心姐姐怎么樣?我要去看姐姐?!?p> 小猴子說著跑進屋子里。
簡心聽到小猴子的聲音,這才抬起頭,看著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小猴子,她伸出手說:“小猴子,來,到姐姐身邊來?!?p> 小猴子很聽話,坐在簡心的床頭,看著她蒼白的面容說:“姐姐好點沒?”
簡心微微一笑說:“好了,謝謝小猴子。”
“姐姐好了,小猴子就放心了?!毙『镒痈吲d地笑起來。
“相國府的信你可送到?”
“送到了,可是他們不理我,我等了許久,都沒動靜。我想著姐姐的病耽誤不得,又趕緊去找清玲姐姐。嘍,這是清玲姐姐的狗,和我玩的可好了?!?p> 小猴子的話再次刺痛簡心的心,在她最危難的時候救她的卻不是自己的親人。
想想王爺帶她回門的時候,他們待她是何等熱情,爹爹一口一個女兒,哥哥一口一個妹妹,就連函星還到王府小住,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她是王爺,那時王爺正得勢。
可如今,王府蒙難,他們作為最親的人卻最先拋棄她。前兩天還聽說明浩大哥接管了王爺?shù)挠?xùn)練營,若不是王爺恩情,他哪能有機會接管整個訓(xùn)練營?
罷了,只不過是她自己不長記性而已,在相國府的十多年待遇都換不回一個教訓(xùn),怪誰呢?
“姐姐,你生小猴子的氣嗎?”看簡心半天不說話,小猴子有點膽怯。
“怎么會呢,姐姐感謝小猴子,小猴子真好?!焙喰膶π『镒油秮硪粋€溫暖的笑容。
“姐姐,我還去找了白大哥,白大哥知道你的情況后,很是著急,他說他會想辦法來看你?!?p> 簡心點頭,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小黃狗身上時,才好奇地問:“你說這是清玲的狗嗎?你還不趕緊把它送回去?!?p> “可是它似乎很喜歡我的?!毙『镒硬簧?。
“再喜歡你,你也不是它的主人啊,聽姐姐的,送回去。”
“好吧。”小猴子極不情愿地答應(yīng)道。
小黃狗似乎能感應(yīng)到小猴子的不舍,來回不停地蹭著小猴子,嘴里還發(fā)出哼哼唧唧的撒嬌聲。
看著可愛的小狗子,簡心的心似乎沒那么痛了,她提筆給清玲寫一封信綁在小黃狗的脖子上,并輕拍著小黃狗的頭說:“可愛的小狗狗,把這封信交到你主人手里好嗎?”
“姐姐,它有名字,叫豆豆。”
“豆豆?!焙喰妮p喚一聲,小黃狗興奮地搖著尾巴,好像知道簡心是在叫它。
“去吧。”忙了許久,簡心累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活著多好,能看著這么多自己想看的人,而且還有這么多關(guān)心她的人。她不能總淪陷在悲傷里,她必須強大起來,才能不受欺負,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小猴子帶著豆豆離開后,凝霜關(guān)上門,讓簡心安靜睡一會。
夢中的她依然不能走出悲傷,她又夢到他了,這一次他不再像往常那么溫柔,而是冷苦冰霜地望著她責(zé)問:“本王的孩子呢?你為何弄丟了本王的孩子?!?p> 她哭泣著說:“對不起,對不起?!?p> 淚水浸濕了她的枕頭,她還是不停地哭,似乎只有見到他,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委屈。她想伸手求一個擁抱,也被他無情的拒絕。
“娘娘,娘娘?!?p> 睡夢中,有一個聲音喊著她,終于由夢轉(zhuǎn)為清醒,她的淚卻還是流個不停。
“娘娘,你做夢了嗎?”劍雄立在她床前問。
簡心這才控制住情緒,聲音沙啞地說:“我夢到他了,夢到他找我要孩子。”
“娘娘,是屬下沒保護好娘娘,這些天,屬下一直忙著訓(xùn)練新人,沒想到娘娘出了這么大的事?!?p> “不怪你,是某些人壞透了,才想到害本宮。本宮一直想著與人為善,可還是擋住了別人的利益?!?p> “娘娘,你別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今日屬下過來,就是要一直保護娘娘,任何人傷不了娘娘?!?p> “本宮沒事了?!?p> “不,他們敢害娘娘一次就有第二次,大意不得?!眲π壑钡恼f,“白大哥讓屬下過來問問你,是否愿意出王府,到茶樓居住。白大哥早就想著讓你親眼看一下他的茶樓,他說這是你的夢,你一定喜歡?!?p> “本宮想在這里等著他,你們有他的消息嗎?”王妃的心里卻一直裝著一個人。
“在無涯山有過一次激戰(zhàn),大概是皇上的暗衛(wèi)追殺王爺,一直把他逼到懸崖邊,然后王爺縱身跳下懸崖?!?p> “你是說王爺跳崖是真的?”
“對,我們梨花宮的人親眼所見,只是我們的人也到懸崖底下找過,并沒有王爺?shù)嫩欅E,而且我們還發(fā)現(xiàn),除了我們梨花宮的人,似乎還有兩波人在尋找他,一波是皇上的人,另一波到底是誰,我們不得而知?!?p> “那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屬下判斷,王爺并沒有真的跳崖,他可能早有預(yù)謀。屬下親自前去查看過,在懸崖的半腰有一個山洞,那里有人居住的痕跡?!?p> “對啊,他是戰(zhàn)神,哪能那么輕易被打敗,只是若他永久不能回都城,他豈不是一生都要東躲西藏,流離失所?”
劍雄卻笑了,他說:“王爺?shù)膫I(yè)只怕需娘娘輔佐才能完成?!?p> 簡心的心里并不輕松,她說:“路漫漫其修遠兮?!?p> 二人沉默片刻,簡心從枕下拿出一張雕著梨花花瓣的圖交給劍雄說:“你把它交給小亮,這是打造梨花宮令牌的圖案?!?p> 劍雄收起圖紙,身形移動,瞬間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衛(wèi)媚帶著一盒點心過來給簡心請安,路上,侍女不解地問:“主子,你為什么還要給那個丑八怪請安?”
“哼,我只不過想去看她什么時候能死,我也是奇怪了,那碗雞湯她也喝了,毒性似乎也發(fā)作了,可為什么卻沒有她身亡的消息?”
“是不是劑量不夠呢?”
衛(wèi)媚搖頭,她覺得不可能。
明月閣的人自然都不待見她,可是她臉皮厚,親手把點心盒送到簡心面前,嬌情地說:“妹妹聽說姐姐身子骨不好,特地做了一盒點心,還請姐姐嘗一嘗。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