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心確實在斷頭山。
在撤離之前,李衍真等人開采了斷頭山的靈脈,將能開采的靈石通通帶走了。
本來是三階靈地的斷頭山,現(xiàn)在變得靈氣紊亂,根本就不適合修行。
趙衍心這次來斷頭山,就是為了勘查斷頭山的靈脈保存狀況,看看能否進行一定程度的恢復(fù)。
為此除了趙衍心和唐果夫婦以外,方家那邊也派了兩名金丹一同前來。
此外還有南岳也派了一名金丹參與進來,因為近些年來,南岳和方丈山做事總是步調(diào)一致。
在“對南荒用兵”這件事上,南岳完全贊同方丈山的立場,南岳掌門莫劍琴與方丈山掌門趙希乾志同道合。
眾人看過下面的靈脈,都是憂心忡忡,因為靈脈被破壞得比想象中要嚴(yán)重得多。
南岳那名金丹啐了一口,罵道:“這些妖邪真是窮兇極惡,如此天地靈脈,竟然破壞成這副樣子?!?p> 趙衍心知道他為什么如此生氣,因為如果按照本來的計劃進行,方丈山和南岳共同南下攻山,最后斷頭山會歸南岳所有。
作為回報,南岳會加入方丈山對靈鳥山、天眼山的行動。
但沒想到斷頭山不戰(zhàn)而逃,斷頭山的靈脈也被破壞,雙方的這種交換也就不復(fù)存在。
所以后來斷頭山?jīng)]有歸屬南岳,南岳也沒參加對靈鳥山、天眼山的行動。
趙衍心心里這么想著,口中附和道:“宋道友,那咱們……咦?”
趙衍心全身一震,看向天上。另外四名金丹不知道他怎么了,也都迷茫地往天上看去。
只聽趙衍心大叫一聲:“有敵人!”說著直接拔出了驚蟄劍放在手中。
另外四人都沒感覺到有敵人,但見趙衍心如此緊張,也都拿出飛劍法寶,警戒起來。
趙衍心一跺腳:“打不贏的,打不贏的……快走!”
趙衍心和唐果心意相通,唐果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跟著他跑就對了,兩人直接就往東逃去。
另外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半空里憑空出現(xiàn)了一人,將趙衍心攔下。
那人生得兇惡異常,大喝一聲:“乖孫女兒,哪里走!”對著趙衍心面門就是一拳。
這怪人身形浮在空中,明明是個修真者,但招式卻都是貼身搏擊,而且速度極快。
另三人誰都沒見過這種修真者,看得都是一驚,不知道趙衍心如何能抵擋這種對手。
但趙衍心就好像是和那怪人經(jīng)常對敵一樣,輕輕巧巧就躲開了這一拳。
趙衍心和那怪人在眨眼間過了一招,唐果的飛劍也砍向那怪人。另三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起騰空而起去攻擊那怪人。
三人剛一升空,就發(fā)現(xiàn)四下里出現(xiàn)好幾道身影。
那怪人身后,一名手持雙刀的金丹修為女子面如寒霜,站在一口鐵鍋之上迎風(fēng)而立。
北面有一名方巾白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分明也是金丹修為。
西面有一個黑黑瘦瘦其貌不揚的男子,雙腿上各貼了一張符篆,手持桃木長劍。
南面有一對愛侶般的男女,女子眼如秋水笑意盈盈,男子一雙桃花眼,帶著夢幻般的迷彩。
東面則是一條蝮蛇絲絲吐著猩紅色信子,蛇頭上還停駐著一只麻雀。
最后則是一個聽上去很平和的聲音:“趙師弟,你來了?”
聲音的主人是個面帶微笑的男子,看到他這張大荒聞名的臉,方家和南岳的三名金丹都是一陣頭皮發(fā)麻。
除了烏妙留在鯉魚山看家以外,鯉魚山金丹修士全體出動,連人修帶妖修共有八名。
趙衍心知道,今天來的都是平生勁敵,他們個個都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只要自己一時不慎,就會死在這斷頭山。
不過趙衍心輸人不輸陣,笑道:“李師弟,當(dāng)時你從斷頭山不戰(zhàn)而逃,本以為你我再沒有交手機會,沒想到還是在斷頭山見面了。”
李衍真搖搖頭:“不不不,那不是逃,那只是戰(zhàn)略轉(zhuǎn)進而已。今天要和你交手的,也不是我?!?p> 李衍真話音剛落,姜茶和墨師子就靠近到了趙衍心面前。
趙衍心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自己向來都對危險有預(yù)警之能,今天為什么失靈了?
在對方八人之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趙衍心目光停留在常佐之身上。
為了對付他,這常佐之難道情愿折壽嗎……趙衍心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趙衍心挽了個劍花,道:“今日種種,都是衍心的承負(fù)。李師弟,能放了這四位嗎?”
除了唐果以外,另三人都沒想到趙衍心說出這話,都有些驚訝、感激地看著他。
只有唐果知道,趙衍心已經(jīng)有逃生之道,只是想甩開包袱,自己一個人才好脫身。
趙衍心其實非常自負(fù),在他眼里另外四名同伴并不是助力,而是累贅。
李衍真道:“不行。為別人著想,這可不是你的性子。而且你越想干什么,我就越不能讓你干什么?!?p> 趙衍心有種被壓制的郁悶感,苦笑了一聲。
王君道已經(jīng)挑好了對手,指著一名方家修士道:“衍真,我看這個最弱。我覺得三骨朵就能打死,你賭不賭?”
李衍真點頭道:“你要是三骨朵打死他,我就給你定做個新骨朵。你要是輸了呢?”
王君道獰笑起來:“那你是輸定了……我要是輸了就把他的儲物袋給你。”
說來說去,兩人已經(jīng)把方微寒視為已死之人。
那方家修士名叫方微寒,在方丈山上也是身居高位,哪里受過這種輕慢侮辱?當(dāng)下勃然大怒,拔劍出鞘。
趙衍心忙阻攔道:“方師兄,不可枉送了性命!”
剛一說出這話,趙衍心只想扇自己的嘴,怎么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在趙衍心心里,方微寒根本不是王君道的對手,但說出來,只會讓方微寒更感到面上無光,反而更要打。
果然方微寒一拂袖子,對王君道喊道:“妖邪之徒也敢說大話?盡管來戰(zhàn)!”
王君道使出“移形換位”出現(xiàn)在方微寒面前,當(dāng)頭就是一錘。
方微寒猝不及防,這才知道剛才為什么這怪人會憑空出現(xiàn)在趙衍心面前,只能倉促格擋。
但王君道朝頭上的一錘不過是虛晃,下面伸出腿來,一腳飛出踢在方微寒兩腿之間。
就算是凡人中的潑皮打架,也知道要保護這種要害。
但正因方微寒是金丹修士,反而做夢都沒想到會受到這種攻擊,只覺一陣劇痛鉆心。
然后王君道的骨朵再次揮出,正中他因為劇痛彎腰而低下的頭。
方丈山金丹修士方微寒,身死道消。
“師兄!”另一名方家金丹上前抱住方微寒的尸身,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王君道甩了甩骨朵,問李衍真道:“這個算一錘還是兩錘?”
李衍真搖搖頭:“不重要,你贏了?!?p> 趙衍心和唐果早就預(yù)見到了這個結(jié)局,除了少數(shù)劍修以外,道門修士根本就不是這些邪修的對手。
但另外兩名金丹已是面如土色,不知道該如何度過眼前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