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攻打血影宗據(jù)點,總共獲得了五個儲物袋,外加據(jù)點內(nèi)的一些庫存。這兩天這些東西一直由常佐之收著。
因為先前經(jīng)眾人嘗試,常佐之的“壺天”之法竟然能裝下儲物袋!
正常來說,儲物袋是不能裝儲物袋的,空間之法不能疊加嵌套。
看來符箓派的法術(shù)畢竟和丹道法術(shù)完全是兩回事,雖然看上去效果相近,實際上原理完全不同。
楚線娘神色滿是感激,道:“這次行動是為了幫我,我就不參與分配了?!?p> 李衍真也道:“留客也不參與分配,他和我們不一樣,不需要這些東西。”
除了李衍真,在場眾人就只有王君道和留客算是“認(rèn)識”,怪叫道:“啥?你這就替人家做主了?”
李衍真知道王君道最講義氣,這是怕留客吃虧,解釋道:“留客確實不需要……而且他能出來玩就很高興了,平時葉間都不讓它出門。它說以后可能也會有事找我們幫忙,我們到時候可以還上這個人情?!?p> 王君道本來就對李衍真最信得過,聽他這么一說,也就不再為留客感到不忿了。
這么一來,就只剩下李衍真、常佐之、王君道、墨師子四個人分配戰(zhàn)利品。
眾人把五個儲物袋都倒了出來,在地上擺了一大堆。
像李衍真、墨師子這樣出身大宗門、修真家族的人,看到儲物袋里的東西只能笑著搖了搖頭。
墨師子不屑道:“這些邪修也太窮了吧,儲物袋里就這么點兒東西?”
王君道看著眼前一人高的物品堆,對墨師子說的話大為不解:“這很少嗎?”
墨師子知道王君道之前連儲物袋都沒用過,有些事情跟他說不明白,只是冷笑一聲沒和他多說什么。
還是李衍真為他耐心說明:“儲物袋里一般會裝著普通修士全套身家。這些東西確實不算多……而且里面有些東西明顯是道門的,應(yīng)該是邪修劫奪之物。”
常佐之看了看一些煉丹材料,道:“其他人不需要這些,就給墨姑娘吧?!?p> 幾人一起動手,把這類材料分了出來,墨師子也不推辭,全都收入儲物袋中。
剩下的東西還有長劍、法器、衣物、書籍,外加一些飛符之類的修士日常用品。
雖然符箓派道統(tǒng)整體失傳,但傳訊飛符等少數(shù)最常用的東西還是在道門保留下來了。李衍真小時候就學(xué)過如何制作飛符,那種技術(shù)煉氣修士就能學(xué)會。
李衍真和墨師子都算是筑基修士中身家豐厚者,在分配時就比較讓著常佐之和王君道。
李衍真優(yōu)先拿的是那幾冊書籍,眾人都知道李衍真是個書癡,他不拿書反而是怪事。
王君道背后說起這事時,會編怪話說“他就算是跟魚姐姐睡覺,姿勢都不忘照著書來”。
李衍真拿過書來就開始翻閱,道:“你們先分吧?!彼姷綍?,一刻也等不得了,當(dāng)場就看起來。
李衍真本來想在這些書里尋找自己最關(guān)心的血祭之法,但找來找去也沒有。
看來血影宗還是謹(jǐn)慎,這種門派核心傳承沒有留下文字記錄,或者這種據(jù)點的筑基修士沒有資格保留文字材料。
想想也是,如果這么容易就能拿到血影宗的機密,那血影宗也沒法在道門壓力下存活這么久。
有三本一模一樣的書,是血影宗煉氣期的修行功法,這是那三名煉氣修士的,人手一本。
但筑基功法同樣沒有留下文字,應(yīng)該是師徒口授的。這點道門也類似,對功法書籍保管極為嚴(yán)格。
還有一些賬本之類的東西,李衍真粗略一翻就不管了,去看最底下的一本小冊子。
翻著翻著,李衍真忽然捧著這本薄薄的小冊子怔住,眼圈頓時紅了。
常佐之和王君道都注意到了他的異狀,問道:“怎么了?”“這是什么?”
李衍真只是搖了搖頭。因為這小冊子,竟然是師父劉微路的遺物!
李衍真小時候和師父經(jīng)常通信往來,當(dāng)然認(rèn)識他的筆跡。一翻開這本小冊子,就看到熟悉的字跡,李衍真絕不會認(rèn)錯。
再看里面的內(nèi)容,這分明是劉微路的旅行游記。記載了劉微路在南方時的一些見聞。
劉微路是個喜歡到處游歷的修士,他那時已經(jīng)是金丹修士,按說就算遇到什么危險也能化解。
但劉微路最后卻死在了南方,尸骨無存。后續(xù)調(diào)查顯示,劉微路死于血影宗之手。而血影宗有這個作案能力的只有宗主血童。
雖然李衍真被陷害叛門,對整個道門都充滿了仇恨。但他心中對師父的感情卻不會因此改變。
如果不是師父,李衍真就要被趙家人坑得不見天日。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師父留下的信件,李衍真也無法得窺內(nèi)丹修行之妙。
看到師父的遺物,李衍真實在抑制不住內(nèi)心悲慟,微微顫抖起來。
但這都是自己身為道門弟子時期的事情,所以李衍真也不愿跟在場眾人說太多,只能默默藏在心中。
而且血影宗本來就是眾人要對付的目標(biāo),未來總有機會和他們對陣。對修真者來說,復(fù)仇是百年不晚的事情,李衍真有足夠的耐心。
見李衍真不說,常佐之和王君道也就不再多問。最后分完了東西,卻聽李衍真道:“等一下,這書里有東西?!?p> 李衍真翻閱著師父留下的游記,道:“這本書里說,斷頭山地下有個古修遺跡。但門口禁制過強,所以……寫書的人沒能進去?!?p> 聽說居住好幾年的斷頭山還有這種東西,眾人也都來了興趣。墨師子也想起在古冢山時見過的地宮。
李衍真繼續(xù)道:“從禁制來看,應(yīng)該是八百年伐妖戰(zhàn)爭時期的遺物?!?p> 聽到這個時代,眾人更是眼睛都亮了起來。八百年伐妖戰(zhàn)爭,是道門歷史上最為波瀾壯闊的時代。
那個時代的修真者個個都要真刀實槍和蠻荒妖族搏殺,出了無數(shù)彪炳史冊的道門先賢人物。留下遺跡的古修,說不定就是其中之一。
王君道抓著李衍真胳膊,興沖沖問道:“那遺跡在哪?”
李衍真的表情卻非常奇怪,道:“書上說,在山上某水潭底下……”
眾人在斷頭山這么久,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水潭在哪,于是也都露出和他一樣奇怪的表情。
所有人都抬起頭,看向魚葉間居住的方向。
是那個水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