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楠痛苦的閉上眼睛,姍姍來遲的明鑰目瞪口呆的望著她。
“勞煩明鑰仙君一事,請好生將小奈安葬了吧!”蘇楠楠一臉哀求的看著明鑰,明鑰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多謝……”
蘇楠楠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在她轉(zhuǎn)身要和天將走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公……主……”
“小奈?!碧K楠楠聲音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不知怎么就淚水就流了下來,“太好了,你還活著……”
“請留步!”羽星階面無表情的攔住了她,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你放心,我會醫(yī)治好她的?!?p> “如此,便有勞仙君費心了?!碧K楠楠語氣淡漠,似是嘲諷道,她步履堅定的一步步走到了天牢。
天牢昏暗潮濕,像極了冥界她那處宅子。
她十分平靜的坐在了石凳上,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倒是讓守衛(wèi)松了一口氣。
汐月仙君雖是一介女流,但法力高強與仙界的戰(zhàn)神星階仙君不分伯仲,要是她鬧起來,可真夠他們喝一壺了,說不定還會丟了性命。
蘇楠楠就那么不吃不喝等了三天,第三天的中午,終于有人來見她了。
“明鑰仙君?”蘇楠楠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來看她的會是小怡或者……羽星階。
明鑰自打進(jìn)牢門以來,就眼睛也不眨的盯著她。
“汐……蘇姑娘,此事說來話長,還請你……”明鑰搖了搖扇子,往蘇楠楠跟前走了幾步。
守衛(wèi)連忙攔住他,“明鑰仙君,不能過去,您只能在門外探望?!?p> “滾!本君做什么還要你說?”明鑰一甩扇子,守衛(wèi)頭上便出現(xiàn)了一個大包。
蘇楠楠:“……”
“仙君找我,有何貴干?”
“哎!我才剛來好不好?你這么快就急著趕人啊?你知不知道在仙界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也只有你了。”明鑰輕咳一聲,小聲嘀咕,“還……還有羽星階……”
“不敢?!碧K楠楠拋下兩個字便不再做聲。
明鑰:“……”
“本君找你來是來敘舊的,你怎么這么不待見啊?”
蘇楠楠:“……”
“仙君興趣倒是獨特,喜歡在牢中敘舊。不過,恕在下沒有心情?!?p> “況且仙君要敘的是汐月仙君可惜我不是她?!?p> “本君也跟羽星階說過了,要他把你放出來,可那些仙官就在那兒吵個不停,說什么也不肯……”明鑰嘆了口氣,“不說這個了,你那個侍女小奈……”
“她怎么樣了?”蘇楠楠急切道。
明鑰見終于勾起了蘇楠楠的興趣,明鑰才扇了扇扇子,“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就跟本仙君說說,你和汐月的事?”
蘇楠楠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恕難相告?!?p> “為什么?”明鑰不依不撓。
“哎!”明鑰嘆了口氣,“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跟羽星階那家伙搞到一起的?”
蘇楠楠:“……”
明鑰見蘇楠楠不答話,還以為她是害羞,于是又問道,“那你們倆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蘇楠楠語氣平靜無波,“四百多年前吧?!?p> “那么早?”明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確認(rèn)了一遍,得到了蘇楠楠肯定的答復(fù)。
蘇楠楠冷笑一聲,“仙君可還記得,一百多年前有一位飛升上界的仙子?!?p>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泵麒€仔細(xì)想了想,“有一個仙子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當(dāng)時本君看了心情都感覺不好了,就打發(fā)她去南天門了?!?p> “那該不會是……你吧?”明鑰一臉驚恐的看著蘇楠楠。
蘇楠楠淺笑嫣然,“多謝仙君掛念,至今還記得在下?!?p> 明鑰抹了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連忙賠笑,難怪蘇楠楠在大戰(zhàn)時恨不得殺了自己,最后多虧了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才讓蘇楠楠動了惻隱之心,給了他一條活路。
“那是意外意外,你那天衣衫襤褸,臉又臟又黑的,別說是本君了,估計親娘都認(rèn)不出來吧!”
蘇楠楠投以迷之微笑,然后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小奈怎么樣了?”蘇楠楠沒什么耐心,在腦海中思索了幾十遍措辭,最后還是簡潔明了的來了這么一句。
“你放心吧,有羽星階,她不會有事的……”明鑰拍著胸脯保證,突然想到直接說錯了什么連忙閉了嘴。
“……”蘇楠楠嘆了一口氣,然后輕聲道,“你走吧?!?p> “喂!還是不是朋友了,這么快就急著趕人了?”明鑰滿臉憤憤然。
“誰跟你是朋友?”蘇楠楠淡淡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明鑰:“……”
現(xiàn)在蘇楠楠的表情像極了羽星階生氣的模樣有木有,看著好嚇人,嚶嚶嚶~
明鑰:“哼哼!走就走誰怕誰?!?p> 蘇楠楠雙目失神的望著石凳良久,這一切的變化太大,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一夜之間她成了里通外敵的叛徒鋃鐺入獄,明明昨天她還跟羽星階一起吃飯來著,這才幾個時辰她就成了階下囚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強烈的落差感讓她一時難以適應(yīng)。
還有羽星階對她前后的態(tài)度變化太大,讓她無以適從,心里燃起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熄滅了。
她甚至在想,羽星階到底是喜歡蘇楠楠還是堯汐月?
還是兩個都不喜歡?
“汐月?”
“姑娘?蘇姑娘!你理理我好不好?理一理我還好不好嗎?”
蘇楠楠發(fā)了很久的呆,連明鑰什么去而復(fù)返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蘇楠楠!”
明鑰大吼一聲,著實將正在發(fā)呆的蘇楠楠嚇了一大跳,差點從凳子上跌下來。
蘇楠楠:“明鑰?你干什么那么大聲?我又不是聾子?!?p> “我叫你好幾次都不應(yīng)聲,還怪我了?”明鑰傲嬌的別過頭,在石桌上丟下一個食盒,“給!你最喜歡的杏仁酥。”
“謝謝!”蘇楠楠客氣的道過謝,“不過我不喜歡杏仁酥,我喜歡紅燒肉,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了?!?p> “不吃拉倒!”明鑰作勢要來奪食盒。
蘇楠楠將食盒緊緊抱在懷里,拼死護(hù)食。
明鑰見狀露出一個“我早就知道”的神秘的笑容,然后便告辭了。
蘇楠楠打開盒子,味如嚼蠟一般啃了幾口點心,然后將食盒推到一旁,將下巴抵在桌子上,無聊的看著陰暗潮濕的墻角。
直到聽到鐵鎖的聲響,她才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羽星階?怎么是你?”蘇楠楠失望的低下頭,她還以為是小怡呢。
“見到本君就這么失望?”羽星階語氣很冷。
蘇楠楠在羽星階吃人的目光下,她敗下陣來,弱弱的問:
“小奈呢?她怎么樣了?”
“她?”羽星階別過頭去,攥緊手中的食盒,“你倒是很關(guān)心別人?。?p> 蘇楠楠:“……”
“你倒好意思生氣,真正該生氣的人是我!是我好不好?在這兒甩臉色給誰看呢?”蘇楠楠一怒之下心中的牢騷全破口而出。
“你……”羽星階同樣火冒三丈,氣的說不出來話來,一腳踹開牢門,將食盒重重摔在了桌子上,甩袖走人,他走的時候還不忘給了蘇楠楠幾記眼刀。
要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蘇楠楠估計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蘇楠楠:“……”
大哥,您這是是要做甚?好端端的法什么脾氣?該發(fā)脾氣的人是我!是我好不好?
在蘇楠楠氣呼呼的目光下,羽星階十分傲嬌的轉(zhuǎn)身就走,她就那么看著人走了……
蘇楠楠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明明在冥界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仙界沒幾天就翻臉不認(rèn)人不說,她還沒生氣呢,他居然先生氣了?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之前差一點點就把初夜交出去了,還好當(dāng)時她拼命抵抗,才沒有讓羽星階得逞。
蘇楠楠郁悶的打開羽星階摔在桌上的食盒,剛一打開盒子,香味補面而來,勾起了她的味蕾,蘇楠楠嘴上說著“羽星階送的東西我才不吃!”身體卻很誠實的將食物塞到了嘴里。
就在蘇楠楠大快朵頤之時,牢門的鎖鏈又發(fā)出了聲音,蘇楠楠突然被嗆到,魚刺卡在了喉嚨里,難受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楠楠,你這是怎么了?不要緊吧?”小怡上前拍了拍她的背,一看蘇楠楠吃的東西,頓時義憤填膺道,“你看看吃的是什么?。窟@些獄卒也太可惡了,竟然給你吃魚骨頭!”
蘇楠楠:“……”大姐你先別激動,咱有話好好說。
小怡:“來人!來人??!”
“不是……”蘇楠楠有氣無力的抓住小怡的衣角,你先等我緩過氣了,咱好好說行嗎?
“把你們管事的給我叫來!”小怡單手叉腰,活脫脫的……潑婦罵街的架勢。
蘇楠楠心里感激涕零:難為有人肯為她這么犧牲自己。小怡竟然連自己弱柳扶風(fēng)的形象都拋棄了。
“謝謝你,不過不用了,這魚骨頭是我吃剩的……”蘇楠楠講魚刺吞到肚子里以后,連忙道。
“那不行!”小怡十分豪氣的一拍桌子,“他們怎么能給人住這么差的牢房?”
蘇楠楠:“……”
大姐我是來坐牢好吧?
“牢房都這樣……”仙界也不例外。蘇楠楠挺納悶的,這時候不應(yīng)該是小怡安慰她嗎?怎么變成她開導(dǎo)小怡了?
蘇楠楠覺得今天的小怡很奇怪,跟平時那個弱不禁風(fēng),風(fēng)一吹就倒的羸弱仙娥差的也太遠(yuǎn)了。
“小怡,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轉(zhuǎn)性子了?什么時候的事?難道我死后去了冥界,對你打擊如此之大?”
小怡翻了個白眼,“大姐,就算所有人包括星階仙君和明鑰仙君都相信你是汐月仙君,我也不會信的,你什么尿性我還不清楚嗎?”
蘇楠楠:“……”
“今天明鑰仙君和星階仙君來探監(jiān)的事情,整個仙界都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了?!毙♀o了蘇楠楠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經(jīng)過本次事件,我尋思著二位仙君喜歡應(yīng)該是你這種彪悍潑婦的類型……”
蘇楠楠一口老血噴出了十米遠(yuǎn),敢情你不是來看我的,而是來諷刺我的,“你滾……”她捂住胸口,何其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