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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的偏執(zhí)朱砂痣

第109章 長大是件悲喜均分的事情

江少的偏執(zhí)朱砂痣 靡羋 2472 2020-09-13 07:07:00

  江尋本在第二日便給唐瀟去了電話,奈何得知他陪著唐明誠去了海南度假。這些年來,因為唐明誠身體的原因,每年的冬季他總是會到海南去住上幾月。

  待在第二年春暖花開之后再回來。因為唐淳與顧之薇脫不開身,往往都是唐瀟陪著,照顧著唐明誠的日常起居。

  聽說唐瀟不在T市,錦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事?;蛟S等我過完這個春節(jié),就好了。”

  提到春節(jié),錦瑟的言語之中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之間夾帶著幾絲蒼涼。

  “春節(jié)就別回去了吧。”江尋說道,談不上命令,但也不像是商量,更像是一種請求。

  “我都習(xí)慣了。何況,我答應(yīng)了云舒要回去找她玩。”

  面對江尋的欲言又止。錦瑟踮起腳尖吻上了江尋的唇,將他想要勸慰的言語都化在了這場離別之吻之中。

  對于這樣一場新春佳節(jié),雖然回家仍舊是自己一人??墒窃谀亲迫坏男〕擎?zhèn),有葬著唐凱,葬著她世界中濃烈而又短暫的家庭之歡。所以,在這個萬家團圓的時間,她是想回家的?;厝ゴ亲澎o的小房間里面,數(shù)著他人的闔家安康,念念自己與唐凱的走過的歷程,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團圓之景?

  因為江尋的品牌店會在春節(jié)之后開業(yè)。故而,錦瑟沒有讓江尋送自己去機場。實則,她是害怕自己會在路上改了注意。畢竟,江尋對于她的誘惑力是不容小覷的。

  云舒比錦瑟先一天回家,得知錦瑟回來之后,她第一時間收起了行李,住進了錦瑟的家中。這么看來,她們還真像是一對患難姐妹。

  其實,她剛剛回到清云,母親便來找過她,想讓她回家跟她一起過年。她坐在家中的沙發(fā)上,沒有起身的動作:“我的家就在這里。”

  “云舒,媽媽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墒??!?p>  云舒打算母親的講話:“我接受你們離婚,也接受你們各自再婚組建家庭的現(xiàn)實。”

  “那你為什么?”

  “媽,我長大了?!闭f這話時,云舒的笑容透著從未有過的涼。在這刻,她或許明白了錦瑟面對唐凱猝然離世的那種無助與悲戚。

  父親則只是給她象征性地打了電話。電話里面,她聽見了父親現(xiàn)任妻子在旁邊的低語,無非是擔心云舒會去打擾了他們寧靜的生活,會瓜分她肚里孩子的那份父愛。

  對此,云舒想說,她真沒那份心。

  錦瑟提著行李上樓,看見等在門口的云舒,再看了看她那一口行李箱:“你這是打算在我家長住?”

  “姐們,我這不是怕你孤單,給你做伴來了嗎?”云舒走下去,幫著錦瑟將行李提上來。

  錦瑟走上去,掏出鑰匙開門:“別。我挺喜歡一個人的?!?p>  “你喜歡一個人?那你還去招惹江尋干嘛?”

  錦瑟故作嫌棄,伸手抬起云舒的下顎,看了看:“云舒,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p>  “反正這個寒假我都賴在你家了?!痹剖嫱崎_錦瑟的手,嚷著讓她快點開門。

  就這樣,兩人在錦瑟的家中開始了無拘無束的寒假生活。生活睡到自然醒,醒來下樓吃過早餐或者午餐。晚上,若是興致好,兩人則會在家里做上一頓飯。雖然,不是餃子,便是面條,難得是在大年三十兩人做了一頓火鍋。最后,卻難在了廚房的收拾問題上。

  錦瑟說石頭剪刀布,云舒說抓鬮。就這樣,來回了數(shù)次,依舊沒有決定誰來負責(zé)打掃。因為兩人在這個問題之上,都是不愿做輸?shù)闷鸬木印?p>  江尋在電話里面聽著兩人幼稚的對話,頗感無奈,打趣道:“小朋友,要不你給我買張機票,請我過去幫你收拾家務(wù)?”

  “不要?!卞\瑟拒絕的斬釘截鐵。

  “為何?”

  “我可舍不得你要伺候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p>  云舒:“……”

  江尋聽著,笑出了聲。

  掛了電話之后,云舒追問:“唐錦瑟,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其他人?我是其他人嗎?”

  錦瑟看著她,沒有絲毫猶豫地點頭:“是?!?p>  云舒一掌拍在她的后腦上:“沒良心?!?p>  這一桌的杯盤狼藉最后還是兩人一起收拾的。不然,聞著一屋子的火鍋味,還真有些不好受。

  ……

  春節(jié)過后,江尋便忙碌著店鋪開張的事情。只是每日總會在忙碌之余,給錦瑟打上一通電話,或者發(fā)上幾條信息。雖然時間都不會太長,終歸都是惦念。

  江尋每日必問的一句話便是:“何時回來?”

  一開始錦瑟總是說再等等,隨著開學(xué)日期的臨近,變成了:“開學(xué)前吧。”

  “不打算早點來嗎?”

  錦瑟看著在廚房煮著面條的云舒:“云舒買的是開學(xué)前一天的票?!?p>  江尋自是不好再說其他,只是道了一句票買好了告知他。

  在即將歸校的前一晚,云舒買回來燒烤,還有五六瓶啤酒,她坐在客廳的墊子上,熟練的將它們?nèi)看蜷_。

  錦瑟坐在一邊,看著:“什么時候?qū)W會喝酒的?”

  “喝酒還需要學(xué)嗎?”云舒說的云淡風(fēng)輕。

  錦瑟沒有喝,她只是吃著??粗埔黄科康芈淙朐剖娴母怪小K龥]有任何言語的勸慰。她知道,對于父母離婚,又迅速再婚的事實,云舒的情緒一直在心底壓抑。她需要發(fā)泄,如果喝酒能讓她將所有的不快傾泄而出,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云舒的酒量是在大學(xué)期間練就的,她的量早已超過了五六瓶。其實,父母名存實亡的婚姻她早已做好了家庭分散的準備。而對于他們的再婚,她確實有過短暫的怨恨。在她看來,至少要給她一定的緩沖時間,再讓她知道父母不僅僅是離婚了,更是散了家。而她對于那邊,都成為了多余。

  那日,她站在荔城擁擠的街頭,看著那座自己走過四年的城市,突然就生出了從未有過的親切感。原來,有些事情不需要你強迫自己去適應(yīng)。適應(yīng)這種能力是在悄無聲息之間流淌,或許在開初,你會水土不服,你會痛哭流涕??纱阍偌毤毣叵霑r,有的或許只是蒼然一笑。

  剛開始的時候,云舒有幾次都很想問問錦瑟,她是如何適應(yīng)唐凱的突然離去?又是如何一遍遍強迫自己去接受?

  可話每每到嘴邊,總是無法出口。對于錦瑟而言,有關(guān)任何唐凱的言語詢問,似乎都是一種殘忍,一種想要將她拉進一場不會再重來時光的殘忍。而她自己對于這段時光,卻又是念念不忘。

  云舒喝著酒,吃的很少:“今年我就畢業(yè)了?!?p>  “不考研了嗎?”

  云舒搖搖頭:“不考了?!?p>  很多時候,家庭的變故,總會連帶著自己對于人生當中其他事情的規(guī)劃的改變。在這之前,云舒本已經(jīng)在準備考研的事情,甚至都已經(jīng)復(fù)習(xí)了一大半。可是這一切都終止在了這一場早已預(yù)料之中的變故之中。

  如果父母沒有再婚,或許云舒還會繼續(xù)按照自己原本的計劃走著。再婚,意味著他們有了自己新的家庭,有了一份新的責(zé)任,自然也有了需要顧忌的其他人。而她,已然長大,也該負擔起自己的生活與未來。

  “準備留在荔城嗎?”

  “我打算參加今年T市的公安局招聘。”

  錦瑟端起面前的飲料,對著云舒舉杯:“等你?!?p>  云舒笑著,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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