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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清王朝

第六十四章 迷香就寢

前清王朝 威相 3156 2020-05-22 22:45:43

  此時的達爾滾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款待鈕祜祿氏,他上下打量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她髻云高擁,鬟鳳低垂,綽綽約約,尤其是那雙雕花鞋上露著的白襪,足以令達爾滾想入非非。

  “福晉真是妖韶女老,自有余態(tài)者也?!彼似鹁票瓉恚Φ溃骸暗搅宋疫@里來,便是重新開始,忘掉以往的憂愁,嘉穆瑚有的,我一樣能夠給你?!?p>  鈕祜祿氏瞥一眼,持起一杯來徑自飲了,也不正色瞧他,只冷冷地說:“你答應過我,要善待嘉穆瑚的諸申,不知可否做到?”

  “既然融入我們,便是一家人!”達爾滾樂得滿飲杯中酒,又斟了兩杯下去,“咱們女真人沒有守寡的習俗,你喪夫喪子的心情我很理解,不過那是戰(zhàn)爭,沒有永遠的敵人,就像你我現(xiàn)在這樣。——再飲一杯?”

  “你說夠了沒有!”鈕祜祿氏忽然站起身來,質(zhì)問道:“你什么時候讓我見侄兒一面?他在哪里?”

  “他很好!你急什么呢?我這就派人傳他過來,即令你姑侄二人團聚!”

  鈕祜祿氏神情一緊,只覺得腦子迷迷糊糊,四周模糊不堪,只一黑,旋即癱倒在地。

  達爾滾放下酒杯,上去抱她,翻開她的眼皮,只見瞳孔放大無神,確認昏迷之后,將她抱上了床,扯下簾子來。

  寬衣解帶后,達爾滾垂涎得不知從何下手,自言道:“說好的合寨投誠,你卻將佟小青藏了起來,我只好拿你這個半徐娘來抵債!”

  事后,達爾滾提上褲帶,洋洋自得地下床喝了口酒,品味著剛剛那股銷魂勁,“女人哪,真是好玩物!——穆通阿,你做夢也想不到吧?你的女人會躺在我的床上,你實在是咎由自取?。 ?p>  藥力漸退,鈕祜祿氏也轉(zhuǎn)醒過來,她昏沉沉地睜開眼,發(fā)覺自己身上虛空無幾,肚臍下方摸有粘液,方知已失了身。

  “你醒了?沒想到你不勝酒力?!边_爾滾夾了兩口雞肉片,安慰道:“在我這,日子你好生過,吃的穿的自然少不了你。不要和其余的姊妹們一般見識,拿出在嘉穆瑚做大福晉的胸襟,知道了么?”話罷,便去了。

  達爾滾來至校場,見洛科迎面而來,便問:“有努爾哈赤的消息了么?”

  洛科恭敬地一千兒,回道:“努爾哈赤聽說嘉穆瑚拔寨來投,因無有棲身之所,已隨揚吉努兄弟去了葉赫?!?p>  達爾滾道:“你告訴努爾哈赤,教他三日之內(nèi)滾過來,不然閹割了他弟弟!”

  “是!——回主子,尼堪大人想要見您……”

  “他?”達爾滾揣摩著他的意圖,問道:“我收了他的人質(zhì),他知道了?”

  “完布祿背叛了朝廷,已經(jīng)派兵攻打圖倫城,尼堪大人想要索回安費揚古和姓龔的女人,以作要挾。”

  “我不見他?!边_爾滾本想開拓土地,此時正缺兵少將,好不容易穩(wěn)住安費揚古,豈能順手放走?故道:“你派人傳話給完布祿,說他兒子在我這里,他想來,就合寨投來,父子團聚,不尚佳么?若他不想來,便回去做他的土寨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尼堪那頭我自會說服,告訴他不要再來找麻煩?!?p>  洛科見四下無人,便上去耳語道:“尼堪大人密聞:說姓龔的女人一直在尋父親。”

  “那又如何?”

  “據(jù)說龔穆貞的父親非平常之人,乃遼東巡撫就聘西席?!?p>  “那又怎樣?”

  “此人叫龔正陸,是江浙一帶文人,早年在兩省經(jīng)略帳下磨盾草檄,持籌高唱,又協(xié)同武節(jié)度官軍克期剿賊,?;I各道軍餉,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士。聽說此人就在建州,但一直未露身份,不知伺機在謀劃何等密事。尼堪大人的意思是憑借龔穆貞逗出此人,若得為己用,再好不過。不然一刀殺死,以絕后患?!?p>  達爾滾聽了此事,心中不由得一顫,朝廷安插這等人在建州是否有何預謀?

  “這消息確準了么?不要道聽途說,弄一些子虛烏有之事。”

  洛科道:“您還是親自去見尼堪大人一面為好?!?p>  “你把他約出來,我要和他面議?!边_爾滾心中躊躇,又問道:“那個姓龔的女人被安置在了哪里?”

  “這個……”洛科知他好色,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么?不是你安排的么?”

  “回貝勒:屬下本給她安置在了一等諸申屋,但她不肯?受,便和安費揚古住在三柵內(nèi)井旁的瓦房?!?p>  覺羅寨分為三柵,最里頭的是達爾滾家屬,二柵是各將領古出,三柵是諸申。達爾滾覺得有些怠慢他們,只說道:“你這就去圖倫城,我想愈快見到他?!?p>  洛科去后,達爾滾徑出了內(nèi)柵,來到井旁的瓦房外,那里荒草萋萋,直迎腰胯,忽嗅得一股奇異花香,牽引著,漸漸蹚進草叢,不知覺間已至滴水檐下。

  “花香就是從這里透出來的?!边_爾滾輕輕地捅破窗紙,眼貼上去看,只看到一個少婦踩上腳踏,正邁進浴桶,只見她肌膚雪嫩,兩珠圓潤且濕紅,體態(tài)豐盈,蓬發(fā)垂肩,轉(zhuǎn)觀三處,皆韻致可狎,那鈕祜祿氏與此相比,到底是不光鮮了。

  “無怪尼堪鐘情于此人,果然上國佳品!”達爾滾性致高漲,無顧適才種情一役,這便要推窗跳入,可手腕一緊,死死地被人鉗住——

  “——哎呦!”達爾滾被活生生地鉗住了手腕,痛得叫了出來,回頭一看,原來是安費揚古!

  “罕貝勒是你?!”

  時值安費揚古從校場歸來,正見一人鬼鬼祟祟伏在窗邊,故緊忙奔來。

  達爾滾回首見是安費揚古,心中一緊,堆著笑臉迎道:“哎呦!我當是誰,原是覺爾察兄弟!”

  “貝勒爺在此作甚?”安費揚古詰問道。

  達爾滾心里緊張,這小子可不好惹,遂笑道:“來瞧瞧我的諸申。怎么,兄弟最近悠閑?”

  “哼!”安費揚古卸下他的手腕,瞥了他一眼,“貝勒爺若無別事,我便回房歇息了?!?p>  達爾滾心想自己還是一寨之主,何必向他低聲下氣?故提起聲氣來,“明日晌午內(nèi)寨議事,兄弟要準時報到,我將有委任,知道了么?”

  安費揚古也未理他,徑推門而入。

  見穆貞正在浴桶之中浸泡,便扯下窗簾來遮了,四周倏然暗了下去。

  “這里不安全,我不在的時候要擋好簾子,尤其是將門閂關上。”

  龔穆貞不解,問道:“這里都是正經(jīng)人家,而且這間屋子背陰,一旦簾子放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你哪里不放心呢?”

  安費揚古一臉不快地坐在了木床上,“這個地方令我處處不安心!”

  “為什么?因為你殺了三馬兔取締了他的位置?”

  “殺那個蠢貨算什么!我是覺得他們對待嘉穆瑚前來投誠的諸申們無有人道。”當下,將今日所見所聞講給了她。

  龔穆貞梳洗完畢,穿了一身絲制的蔥色滾邊襦裙,只因屋內(nèi)昏暗,徑去掀開簾子,又回坐在窗檻前對著銅鏡梳妝,“這些衣物首飾都是幾位福晉特意送來的。世人都愛有才德之士,你武藝拔尖,罕貝勒待你如同手足。嘉穆瑚的人無有價值,又曾是敵對,沒有直接剿滅已經(jīng)是開懷大量,如何不列為編氓呢!你大可不必操心這些?!?p>  安費揚古起身到窗邊,確認無人后,才說:“我是怕這達爾滾難成大事,阿瑪那頭他遲遲不肯讓我出面,我怕他們在搞鬼,對我瑚濟寨不利。”

  龔穆貞道:“洛科這個人還是比較正義,為何不托付于他?”

  “我對他不熟悉?!?p>  “側(cè)福晉潔妮是洛科的前妻,她這些日與我走得親密,我可以讓他去說服洛科為你去瑚濟寨走一趟,探明一下那里的情況?!?p>  “側(cè)福晉是洛科的前妻?”安費揚古略感驚訝,“也好!”

  “這里的女人就是物件,不值幾文錢,朝夕更替,已是常事?!饼從仑懞龅叵肫鹨皇聛?,來到床邊,掀開枕頭,摸出一張紙條來遞給他,“這張紙是從你的衣服口袋中找到的,是誰給你的?”

  安費揚古展開來看,是漢字,卻不識得,搖頭道:“我沒有印象,這東西如何會在我身上?”

  “沒人給過你嗎?”

  “沒有。寫的是什么?”

  “不宜久留。”

  安費揚古心里一沉,凝神細思,是誰能往自己身上揣這四字呢?到底想說什么?

  龔穆貞覺得大有蹊蹺,問道:“這些日你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嗎?有人跟蹤你?”

  “沒有。”安費揚古想起剛剛達爾滾在窗外偷窺,除了這件事像是偶然之外,再無有可疑之處,“我如今在這里衣食無憂,地位尊貴,定有小人見不得我好,所以遺書迷惑于我,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令我心悸,我會著了他們的道?”說著,揉碎了紙條,就著床頭柜上的油燈燃了。

  龔穆貞道:“你還是小心為妙,畢竟我們是從圖倫城逃出來,達爾滾與尼堪外蘭中表兄弟,一旦心里反悔,將我倆縛到圖倫……”

  “莫要說了!”這種危言聳聽的話,自打入了這覺羅寨,便沒有一日不聽她叮囑在耳邊,早就膩歪透頂,只好壓了壓自身的煩躁氣焰,心平氣和地說:“我應了貝勒的指令,明日到鐵嶺馬市賣山貨,來回需要十日,白天黑日,你緊閉了房門,直等我回來,哪里都不要去,曉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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