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景忱遲來
“言瑾瑜,給本王站?。 闭鰧m門,身后便傳來一聲怒音!
言瑾瑜回過身去,只見揮來便是一拳,言瑾瑜伸手,握住迎來的拳頭,狠狠的甩開!
“還敢動手?”言瑾瑜冷聲問著,方才朝堂上的事他都忘了嗎,剛因為動手打人被責(zé)罰如今又想要動手!
言璟璉見他毫無歉意,還說這種話,心里便是一頓火氣!
“本王與你手足兄弟,平時并未得罪你,為何你今日非要插手揭穿本王!”言璟璉此刻氣的恨不得與他動手
分明平日里他們二人也沒什么仇怨,他何至于如此坑害他!
言瑾瑜聞言看了眼言璟璉此時的囂張氣焰,真是與方才朝堂上的膽小如鼠判若兩人!
“敢做不敢認(rèn),四哥打人的時候怎么不多想想后果!”言瑾瑜冷笑,若有可能,他可真不愿有這么窩囊的皇兄!
“本王打人關(guān)你何事,不敢認(rèn)又與你有何關(guān)系!你與將軍府關(guān)系再好,本王也是你親皇兄,你竟然要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親兄弟!”言璟璉實在是搞不懂了,他和將軍府關(guān)系好人盡皆知,可楊思遠(yuǎn)又未重傷,他有必要對自己皇兄如此絕情絕義!為了大將軍府得罪長兄,這樣的事值得嗎!
言瑾瑜聽這言璟璉這話,只覺得諷刺的很:“原來四哥知道本王與將軍府關(guān)系甚好,那你還偏要去動本王的人!你膽敢出手傷人,就別怪本王不認(rèn)親兄弟!”
“你!”言璟璉看著他,氣的不知說些什么好!
言瑾瑜懶得再和他說下去,轉(zhuǎn)身出了宮,上了車轎!
言璟璉看著言瑾瑜相安無事,可他卻因為言瑾瑜的一兩句話害得他在眾臣子面前被皇上數(shù)落,罰跪宗祠,便是心有不甘,怨恨而生!
……
“你這人鬼祟的很的,你們還不快把他抓起來報官,此人定是欲意偷盜!”將軍府外,韓云嫣指著那身著粗布麻衣的男子說道!
男子身形高瘦,臉色也顯得幾分虛弱,聽聞韓云嫣這番話,他便隨即從衣袖中掏出一只耳飾來:“小姐誤會,是丞相爺?shù)那Ы鹳浻栉疫@只耳墜,要我?guī)兹蘸髞韺④姼么宋镎宜?!”男子不認(rèn)得那日那女子是究竟是哪位小姐,但他只知道,她是相府千金!
只是,韓云嫣聽了卻是奇怪,相府的千金,她既然沒見過這個男子,想來他口中的相府千金就是說的韓明霜!
韓云嫣拿過男子手中的耳飾,細(xì)細(xì)看著,一眼便認(rèn)出這的確是韓明霜的耳飾。
這耳墜上面鑲著粉珠子,是老夫人命人送她的。韓云嫣當(dāng)時嫉妒的不行,本想著要來自己戴著,反正那個時候的韓明霜和老夫人關(guān)系不好,老夫人送的東西,韓明霜都不要!
只唯獨這對耳飾,是稀有的粉珍珠,韓明霜也喜歡的不得了,那日便不愿給韓云嫣!
可韓明霜竟然將這耳飾給一男子做信物?
韓云嫣打量著面前的男子,想不通緣由,難不成韓明霜竟看得上這樣的男子!
“丞相夫人,云嫣小姐為何不進(jìn)去?”楊靖杰等人乘車轎回到將軍府,下了馬車便見到門口站著的陳嵐和韓云嫣!
韓云嫣見著大將軍府來了人,上去就要說明緣由:“舅舅,今日嫣兒與母親剛到府前便發(fā)現(xiàn)有一男子行跡鬼祟,極不正常!”韓云嫣迫不及待告狀,他們隨即便注意到那一男子的存在!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將府門前鬼祟!”楊靖杰問著,眉目之間亦是透露出一股威嚴(yán)之氣!
景忱見楊靖杰,不用他說,也認(rèn)得面前此人是誰,這便俯身說來:“回將軍話,小人姓景名忱,前幾日偶然在相府見到小姐,她贈與小人玉鐲與耳飾,要小人將玉鐲變賣贖身,并在之后帶著耳飾來將軍府找她!現(xiàn)在耳飾,正在這位小姐手中!”男子細(xì)細(xì)解釋,面前的這些人,皆是朝廷重臣,可即便面對他們這樣的人,他也依舊坦然,不曾心慌露怯!
韓云嫣聽著這男子自己都承認(rèn)了,便伸出手將手?jǐn)傞_來:“舅舅,這只耳飾是霜兒的,去年霜兒生辰,祖母命人尋了好些人才制成的!這也是霜兒最喜歡的耳飾!”韓云嫣將耳飾拿出來交給楊靖杰,楊靖杰看了眼耳飾,又看著這男子,不明緣由!
楊承坤細(xì)細(xì)打量著那男子,衣衫破舊,倒是體面干凈,人雖瘦弱卻無半點頹廢之氣,看起來倒確實不像是個騙子!
“算了,先入府再議,鹿嬤嬤,去將霜兒請來正堂!”楊承坤吩咐著,府外人來人往,只會惹人猜忌!
眾人到了正堂,鹿嬤嬤便速去后院將韓明霜請來!
一進(jìn)正堂,韓明霜便注意到景忱,韓明霜笑著走過去,像是見到了久違的人!
“說好的三日來找我,怎么耽擱了!”韓明霜見著他有些驚喜,本來與他約定好,三日后來將軍府找她,后來三天過了,她也沒見景忱過來,她還以為是他出了麻煩,如今能見到他,確實開心!
“讓小姐久等!在路上有事耽擱了兩日,今早才趕到!”景忱輕聲回著話,韓明霜看著他衣衫破舊,鞋子也磨破了,不難想象他這幾日一直趕路才到的將府!
“霜兒是如何與這位景公子認(rèn)識的?”老夫人問起,看著韓明霜見著景忱如此開心,不免好奇,韓明霜怎么會與這樣一個平民百姓認(rèn)識!
韓明霜看了眼景忱,上前一步對老夫人解釋道:“祖母,霜兒來外祖家那日,正巧遇見他才認(rèn)識的!景忱是一書生,只是家境苦寒,孫兒有心幫他贖身,因為只有他贖了身,才可參加明年的朝廷科考!”
韓明霜道出實情,她只盼著,這一世能讓他們少些苦,既然重生一世讓她陰差陽錯見到了景忱,必然是命運安排她彌補!
所以說,不論如何,她也要助景忱猶如上一世般平步青云,助他成就!
韓明霜雖這樣說,只是這樣的話在他們聽來,卻覺得不容置信!
“霜兒與這位景公子第一次見面,便為景公子贖身,還要景公子參加朝廷科考,霜兒,這景公子究竟是你何人?”陳嵐有意無意的問著,韓明霜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這般又不安生了!
可陳嵐雖話說的刻意,卻也是他們心里的疑慮!
韓明霜之前從未學(xué)禮,若是單說看景忱可憐想幫他贖身也就罷了,只是參加科考也實在離譜!
救了一窮困書生,還要助他科考,這其中情意非深重不可,可他們僅一面之緣,這樣聽來,實在牽強!
韓明霜聽聞陳嵐的話,就知道她見縫插針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既然如此,她何必掩飾,反正若不是當(dāng)初要給她請教書先生,她也不會遇見景忱!
“我與景忱皆是清白,景忱才華出眾,我才有心幫他。你若非是不信,我不妨直說此事也與你有關(guān)!畢竟,因為你們母女,我才不學(xué)無術(shù)荒廢多年,景忱有才學(xué)又有膽識,卻因家境窮苦不得已而為之,我不忍見他如我一般,既然我如今都有心學(xué)禮,怎么就不能幫他!”
韓明霜直言道,既然陳嵐不愿意消停,她自然就不會讓她好過!
此話一出,陳嵐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看著韓明霜當(dāng)眾這樣說,亦是弄的她下不了臺:“霜兒自小不愿學(xué)禮,為何怪母親!”陳嵐問著,若此時無人,她定與韓明霜吵起來!
“這些年關(guān)于我的流言蜚語,你以為我都不知道是誰傳來了誹謗我的嗎?你自己做的事,真當(dāng)是天衣無縫嗎!”韓明霜冷聲反問著,不帶著任何情感,似乎過了這么多年,已然看淡了這些事!
“霜兒說什么,母親聽不懂!”陳嵐不敢再去看韓明霜,韓明霜看著她的掩飾,簡直是心虛的半點底氣都沒了!
她看著陳嵐,一聲冷笑帶過,不言而喻之意在做所有人心里明澈!
解釋沒用,陳嵐的賢名在外,做的出一副好模樣,她一個十二歲的女娃娃,不可能輕易揭開她的真面目!
楊承坤聽著韓明霜與陳嵐這似乎又要吵起來,不免開口勸說,只怕又鬧得更不愉快!
“霜兒心善,想要幫景公子外祖不說什么,只是,朝廷三年一次科考,下次科考是在明年九月,這期間整整一年的時間,霜兒有否想過這位景公子住在何處!”楊承坤見此只怕越吵越烈,索性開口應(yīng)了韓明霜意思!
而且雖這一兩天短短的接觸下來,他也越發(fā)覺得這陳嵐不似表面看起來那般和善!
韓明霜聞言,這段時間自然想過這一年讓景忱住在何處。
上一世,景忱十年賣身契約滿后,正遇朝廷科考那年,之后一舉高中狀元郎,一篇好文章得眾人稱贊,言瑾瑜當(dāng)年看了文章也是覺得甚好才收為己用,一路提攜景忱,景忱自然也不負(fù)眾望,成了言瑾瑜最大的助力,在前朝掌握權(quán)勢!
如今,她自然是想要將景忱分派到言瑾瑜身邊去,就算如今他沒有高中狀元,可以他現(xiàn)在的才識,在言瑾瑜身邊也是極大的助益!這對言瑾瑜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一樁!
眾人等著韓明霜說出她的打算,她卻直直看著言瑾瑜,言瑾瑜本一直打量著這個景忱的書生,穿的盡不如尋常百姓,卻是整潔體面,人雖是消瘦,雙目卻有著神采,透著淡然處之世事之態(tài)!
若說他真是窮苦的書生,倒也信得,畢竟骨子里那東西,不是誰都能有的!
回眸間,碰撞上她的目光,言瑾瑜似乎一瞬間明白了什么!韓明霜看著他,露出孩子般的笑意,單純的模樣似乎透澈了人心!
“九殿下剛回京城不久,身邊只怕缺個得力的人,景忱才學(xué)過人,也曾高中秀才,殿下不如收在身邊……”
“霜兒不可胡言!”楊承坤打斷韓明霜的話,他真是萬萬也沒想到,韓明霜居然打起言瑾瑜的注意來!
“我沒胡說,殿下覺得不好嗎?”韓明霜問著言瑾瑜,她喜歡言瑾瑜,這正堂里人人都看的出來,如此將有才學(xué)之人送給他,有什么不對的嗎!
言瑾瑜聽聞她問這句,倒是片刻遲疑!若別的事他倒也答應(yīng)了,只是,景忱是個大活人啊!
“霜兒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只是,宮中規(guī)矩森嚴(yán),本王身邊不好留他!”言瑾瑜有些為難,實則他也不愿從宮外隨意帶回身邊一個人來!
景忱看起來的確有著非比常人的氣質(zhì),可到底人心難測。雖說是家境貧苦,說到底也還是來路不明的人,他不能貿(mào)然留在身邊,以免后患無窮!
韓明霜愣了愣,實則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
韓明霜看了眼景忱,有所不解!明明上一世言瑾瑜非常重用景忱,反倒是她看不起景忱,為什么這一世竟然相反了……
這可如何是好,難到說,這一世某些事某些人來早了些,所以不像從前那樣發(fā)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