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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落盡愛無恙

第六章 我以為的成全

繁華落盡愛無恙 第七幽 2602 2020-07-12 17:04:55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被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吵醒時,竟還靠坐在落地窗邊。她拿起身邊的手機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請問哪位?”

  “姐,是我!你回國啦?”

  “小波!”

  嚴逸波,是嚴振山的私生子,嚴逸濤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盡管他們不是親姐弟,但從小到大的情誼更勝過了血緣。這五年里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小波。

  電話里與小波約好,下班后在公司宿舍樓下的咖啡館見面。

  陳卿遙走進咖啡館,就看到了那個長相英俊,酷似嚴逸濤的面龐,五年的時間讓他們都變得成熟了,小波也褪去了青澀稚嫩,臉上隱約能夠看出胡子的痕跡。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運動裝,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留著平頭,給人一種輕松自在的感覺,他看起來還是曾經(jīng)那個陽光大男孩。從小他就是一個樂天派,即使是母親的離開,也沒有給他帶來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相反他變得更加堅強,更加樂觀,他的心里從來沒有裝過恨。有時候陳卿遙真的很心疼他,這樣一個善良的男孩兒,為什么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嚴逸波看到了陳卿遙,離老遠就向她揮手,“姐,我在這兒呢!”

  陳卿遙露出會心的微笑,朝他走過去,張開雙臂,兩個好久不見的姐弟緊緊地抱在一起。

  “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坐下后,嚴逸波開口問道。

  “上周!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

  “是哥打電話告訴我的?!?p>  她早該想到的,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姐,這么多年你為什么都不聯(lián)系我們?你去哪了?”

  “阿姨沒告訴你們嗎?我出國留學(xué)然后就留在那里工作了。最近因為公司人事變動,臨時回來補缺的?!?p>  “臨時?你還要走嗎?”嚴逸波的語氣里充滿不舍。

  “也許吧!”

  “姐,你別走了。這些年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該跟誰訴說心里的委屈呢。”

  嚴逸波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明顯在撒嬌。

  “都多大了,還這么幼稚!你有那么多同學(xué),朋友,還怕找不到傾訴對象??!”

  陳卿遙故意這樣說,就好像從前他一耍小孩子脾氣,她就假裝生氣不理他一樣。

  嚴逸波朝她做了個鬼臉,自知騙不了陳卿遙。

  “姐,這些年你過得好嗎?”他突然一本正經(jīng)起來。

  “好,挺好的!你呢?”

  “我可不好?!?p>  原來那年陳卿遙離開后,他也以準備考研為由從嚴家搬了出來,他說自己本來就不喜歡住在那兒,要不是有她在,他早就出去自食其力了。后來他考取了研究生,成了一名精神科醫(yī)生,他說他不希望看到有人跟媽媽一樣,因為心里的執(zhí)念而賠上一生的幸福。靜姨的離開還是在他心里埋下了陰影,只是他選擇用這樣積極的態(tài)度來面對。

  “嚴叔叔還好嗎?”陳卿遙聽他講完這五年的生活,突然想到了嚴振山。

  “還是老樣子,除了工作就是工作?!?p>  嚴逸波對他的父親沒有什么要求,但也看不慣他永遠把工作放在首位的人生態(tài)度。對于當年父母之間的種種他也不曾問過父親,用他自己的話說,“都過去了就不追究了,媽媽已經(jīng)離開了,我不應(yīng)該再讓她擔(dān)心?!标惽溥b總覺得這個弟弟背負了太多太多,雖然是二十幾歲的年紀,有時候內(nèi)心成熟得卻像個看透世俗的老者。

  “姐,你怎么不問問哥?”嚴逸波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他?我們昨天見過了!”陳卿遙收起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無所適從,畢竟嚴逸波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哥他其實這些年挺不容易的。你走后的一個月,他就在阿姨的安排下訂婚了,但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歡那個女孩兒,他也許是絕望了?!?p>  “絕望?”陳卿遙的心被這個詞刺痛了,她沒想過自己的離開會讓他變得這么極端。

  “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陳卿遙低聲詢問。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方氏的發(fā)展上,這五年他基本掃清了公司那些有異心的元老,也坐穩(wěn)了總經(jīng)理的位置,可他并不快樂?!?p>  “那……他結(jié)婚了嗎?”

  “沒有。訂婚之后他基本就以公司為家了,阿姨三番五次地提起結(jié)婚的事,他總是推脫,他的未婚妻也表示支持他先立業(yè)?!眹酪莶闷鹨粔K方糖放進了陳卿遙的咖啡里。

  “姐,你真的挺心狠的!”

  姐弟倆的談話就結(jié)束在弟弟這樣的總結(jié)下。面對嚴逸波的指責(zé)和質(zhì)問,她真的無言以對,即使當初有一萬個離開的理由,她也畢竟傷害了愛她的人,有些傷害是無法用時間抹去的,如果此刻他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她又怎么愿意讓他再痛一次。

  曾經(jīng)以為的成全已經(jīng)深深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即使陳卿遙還不曾放下對他的愛,也沒有資格去破壞他平靜的生活。誰又知道再次的自以為是會給他,給他們的生活造成怎樣的后果呢?

  她陷入了愛與不愛的困境,成了一個失眠患者。連日來的輾轉(zhuǎn)反側(cè),讓她的黑眼圈越來越明顯,即使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底也難以掩蓋她的睡眠不足。

  助理許佳茵端著咖啡走進辦公室時她正低頭按揉太陽穴,臉上現(xiàn)出明顯的倦意。

  “總監(jiān),你不舒服???”她還是難改管閑事的毛病。陳卿遙幾次告知無果也就放棄了改變她,可能她覺得身邊多了這樣一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也能影響她陰郁的生活吧!

  “最近沒休息好。”陳卿遙敷衍地回答著。

  “是為了那個酒吧的設(shè)計吧!”

  其實,這個裝修方案她完全可以交給手底下的設(shè)計師去做,但她覺得自己初來乍到如果不做出點兒成績來恐怕很難服眾,何況這是他的酒吧,她私心認為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她不想就這樣斷了,哪怕她沒有挽回的資格。

  “丁零零……”辦公室的內(nèi)線電話突然響了。

  “韓總!”

  是韓信鴻打來的,說是嚴逸濤要跟她商量酒吧裝修方案的事兒。

  “佳茵,明天陪我去趟望海路154號?!?p>  雖然答應(yīng)了要去見他,可為了避免尷尬還是帶一個人去好,而許佳茵這個助理再合適不過了。

  “好的!總監(jiān),您以后就喊我中文名字吧,聽著親切!”她正沉浸在與總監(jiān)關(guān)系又進一步的喜悅里,完全沒有注意到陳卿遙的心事重重。

  第二天上午,陳卿遙和許佳茵準時來到了酒吧,卻見大門緊鎖,怎么叫也無人應(yīng)答。陳卿遙打電話給韓信鴻詢問情況,他只說嚴逸濤在開會,得晚一會兒到。許佳茵這樣的急脾氣怎么受得了,等一會兒就不耐煩了,畢竟是炎炎夏日,讓她這樣一個小姑娘站在烈日下暴曬,她怎能不生氣?但看陳卿遙仍安靜地靠在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她也不好發(fā)作,只能拼命用手扇著風(fēng),以發(fā)泄心里的憤慨。

  三十分鐘后,一輛黑色奧迪停在了他們面前,下車的正是嚴逸濤,他看到站在一旁已經(jīng)出離憤怒的許佳茵,滿臉歉意地說著“對不起”。許佳茵知道嚴逸濤的身份也不敢太得寸進尺,只抱怨道:“真的太曬了,嚴總先找個人把門打開也好??!”

  嚴逸濤只覺得委屈了兩位美女,連連道歉:“是我想得不周?!?p>  其實許佳茵哪里知道,早在二十分鐘前,陳卿遙就看到這輛黑色奧迪停在了遠處的一棵樹下。是在懲罰她嗎?如果這樣可以讓他心里好受一點兒,她寧愿一直站在太陽底下暴曬,只是可憐了許佳茵,她真不該帶她過來,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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