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特輸?shù)牟辉┩?,回看比賽視頻他們才發(fā)現(xiàn),在兩次僅有的交錯過程中,鋼坦克的的雙手看似輕輕拂過雙手機器人的手肘,但高速攝像頭下才能看到鋼坦克的手兩次都落在一個不起眼的銷子上面。
一個銷子起到支撐限位的作用,因為設(shè)計上的原因,這枚銷子很容就被鋼坦克給拔掉,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次是巧合,兩次還能是巧合嗎?
除了陳廖控制定位的準(zhǔn)確還要看北冰洋的手速,最主要的是眼光獨到,發(fā)現(xiàn)了雙手機器人的弱點。
“這得是單身多少年的手速,而且這僅僅是傳遞到機器人身上的而已?!蔽炙固囟疾恢勒f什么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抄襲鋼坦克的雙手設(shè)計,所以雙手機器人的構(gòu)造在北冰洋的眼里就是一堆零部件,輕易的就找到了雙手機器人的弱點,應(yīng)該說是不足。
說一句廣告語,一直被模仿從來未被超越。
沃斯特猶自郁悶著。
然而比他更郁悶的是太利,太利原本想著上場大展拳腳,耀武揚威,震懾全場,然而北冰洋教給他的是一場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比賽。
“還有比我更慘的嗎?”太利叫屈道。
但他這句話落在沃斯特的耳朵里就是嘲諷了。
美國隊止步于季軍比賽,意大利賽隊友好地表示:“我們技不如人,我們棄賽?!?p> “fuck,fuck,fuck,我要的勝利是靠比賽贏來的,不是被施舍來的?!蔽炙固卦谫F賓室揮舞著拳頭宣泄著怒火。
前有日本隊,現(xiàn)在又有意大利隊,他娘的,就為得了個季軍?
沃斯特的牢騷并沒有打擾到仍在繼續(xù)關(guān)注鋼坦克圖恩。
圖恩打從鋼坦克出現(xiàn),就沒有停止的咳嗽,似乎要把幾年攢下的,忍住的咳嗽都咳出來。
咳了好久,沃斯特都生怕他一口氣喘不勻直接躺這里。
終于喘勻了,圖恩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問道:“怎么樣,獲得了對方機器人的設(shè)計參數(shù)了嗎?”
沃斯特看了看如今氣色紅潤的圖恩,余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他耳朵后面閃著紅色信號燈的儀器,他記得那叫人工記憶儲存器,相當(dāng)于人類的第二大腦。
愣神了片刻,沃斯特自覺失態(tài),開口說道:“幸不辱命,幸虧激光掃面是連線在外部設(shè)備,否則就跟著機器人一塊成為了碎片了。”
“哼,好意思說,自己技不如人就要奮起直追,而不是阻攔別人的進步來掩飾自己的落后?!眻D恩一針見血的斥責(zé)著沃斯特。
沃斯特低頭不語,陰狠的眼神藏得很好。
東道主落敗,整個比賽場的氣氛也變得低沉起來,他們的囂張源自于他們的強大,如今被人拉下寶座,難免對不起自恃高貴的血脈。
這種落差讓他們感到難堪,這難堪讓他們轉(zhuǎn)變成仇恨,解決仇恨的方式無非是詆毀和攻擊,現(xiàn)在他們沒有由頭,仍要扮演主人的好客。
有些應(yīng)付的介紹了比賽進程,草草的開始了最終的冠亞軍比賽。
比賽前艾莉婕再次來到北冰洋他們的場地,她來到北冰洋的面前,小小的個子愣是能表現(xiàn)出一番居高臨下的氣勢。
“沒想到你不光是個教練,還是一個高手?”艾莉婕這個夸獎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評論一般。
北冰洋愣是把看似居高臨下的話語聽成夸獎,他笑呵呵地說道:“名譽教練,名譽教練而已,因為我是設(shè)計者對機器人的了解當(dāng)然應(yīng)該優(yōu)于其他人了。”
聽完博納克的翻譯,艾莉婕言語上就弱了一些:“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機器人的設(shè)計者,不錯不錯,現(xiàn)在你能做我的對手了?!?p> 博納克的翻譯相對委婉一些,太利聽聞,急忙攔住說道:“不不,你的對手是我,是我?!?p> 聽完博納克的翻譯,艾莉婕看都沒看太利,轉(zhuǎn)身離開,她揮揮手說道:“我希望能在賽場上見證你的設(shè)計能力?!?p> 陳廖把這句話給翻譯了一下。
太利慌張的看著北冰洋,生怕他接下艾莉婕的戰(zhàn)書。
然而北冰洋摸了摸鼻子卻說到:“怕是她要失望了。就算下場我也沒有展示機會的。”
“就是,別聽她的挑釁?!碧种旄吲d地說道。
轉(zhuǎn)而三人一起看向了那個快要蒙塵的長條木頭箱子。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負責(zé)搖鈴的員工也搖的有氣無力的,太利路過那人身邊的時候問了一句:“你是被扣獎金了嗎?”
搖鈴人愣了愣,以為太利在跟別人說話,完活走人,這次比賽任務(wù)他算是完成了。
比賽場上觀眾零零散散,沒有往日的熱鬧,北冰洋看了看裁判席原本四個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個人,有的參賽隊已經(jīng)打包袱開始走人了,處處都是彌漫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氣氛。
“好了,你們開始吧。”主持人一邊脫著禮服,一邊讓攝像師盡快好收工。
“怎么,不直播了嗎?”太利好奇的問道。
“沒錢賺,我們還搞什么直播?”主持人懶洋洋的回答。
“看樣子不能在大眾面前展現(xiàn)我的雄風(fēng)了。”太利有些郁悶道。
“嗨,還比嗎?觀眾都沒了?!北北蟠蛘泻糁噶酥赣^眾臺問道。
“你們要棄賽嗎?”艾莉婕皺眉問道。
“得,那就比吧,太利,陳廖交給你們了?!北北蠡仡^說道。
“得來,我一定讓他們好看。”原本生怕北冰洋放棄比賽的太利,聞言喜笑顏開。
雙方機器人開上場,沒有裁判,沒有主持人,雙方進行著一場沒有觀眾的比賽,就像兩個孤獨的劍客。
不需要再進行什么儀式了,馬達轟鳴,兩臺坦克相向而來。
絡(luò)新婦恢復(fù)了八條腿,八條腿律動著,在地面上飛快地跑動著,輕輕一個跳躍八條腿狠狠地向著鋼坦克扎去。
這次是太利控制上半身,仍由陳廖負責(zé)控制車體。
鋼坦克快速由前進變更為后退,只是一瞬間,半空中的絡(luò)新婦無法控制身形,太利預(yù)測絡(luò)新婦的落點在車體前面,鋼坦克快速伸手,一把抓住了絡(luò)新婦的一條腿。
絡(luò)新婦想要借著被鋼坦克抓住的腿,作為接力點,伸長其它腿進行攻擊。
太利的高超戰(zhàn)機把握機會怎么會給絡(luò)新婦攻擊的機會,抓住絡(luò)新婦的腿之后,在空中輪了個圈狠狠的甩向墻面。
絡(luò)新婦的身計別看關(guān)節(jié)特別多非常脆弱的樣子,實則非常的堅固,這么重重的摔在墻上竟然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
零散的觀眾席上,真正熱愛機器人比賽的觀眾發(fā)出一陣驚嘆。
貴賓席,沃斯特和圖恩依舊在,尤其是圖恩,每看到鋼坦克的動作,都不由得贊嘆。
“北氏工業(yè)鋼坦克的仿生機構(gòu)真是完美,每一個動作所帶動身體結(jié)構(gòu)位移變形都跟人體無二,,這次之后他們怕是要引領(lǐng)下一屆機器人比賽的設(shè)計風(fēng)格了。”
沃斯特撇了撇嘴說道:“總歸還是個半成品,倒是克虜伯機器人設(shè)計穩(wěn)定性強上不少,你看它被甩在墻上都沒問題,說明這種機器人的設(shè)計更是成熟?!?p> 圖恩難得轉(zhuǎn)身看了看沃斯特,搖了搖頭說道:“通病,都是通病。”
絡(luò)新婦不斷進攻都被鋼坦克靈活的身體格擋開,鋼坦克以靜制動,幾次抓住絡(luò)新婦的腿部,用太利的話說:“這腿太多,太好抓了。”
抓住絡(luò)新婦不等對方掙扎抖手就給扔了出去。
艾莉婕氣的瞪大了眼睛,兩條馬尾辮隨著暴跳的小身板跳動著。
“不打了,不打了根本近不了身,我還是控制住它吧。”艾莉婕放棄討不了便宜的近身戰(zhàn)。
絡(luò)新婦一邊撤離,一邊從腹部下的彈射器彈出金屬球,金屬球一落地便各自為政的向著不同的方向滾動。
太利見狀,控制鋼坦克從身后掛在車體上的一個白色筒子架在了肩膀上,筒子外圓上有著十幾圈的LED燈排列著,當(dāng)筒子架在鋼坦克身上的時候,這組燈由后向前依次點亮,發(fā)出橙黃色的光芒。
“先蓄能,別著急發(fā)射,陳廖你先躲避一下這些金屬球的圍捕,我想借機研究一下?!?p> 因為是拉開了距離,太利不需要分心應(yīng)對絡(luò)新婦的近身攻擊,只有陳廖像是放鴨子一般帶著這些金屬球在場地中轉(zhuǎn)悠。
“只要別被包圍了就行?!北北笳f道。
眼見追趕不是辦法,博納克提醒道:“把球分散到場地四周然后收縮,它還能跑出場外不成?”
艾莉婕聞言,立刻在手持的控制面板上點了十幾下,緊接著這十二個金屬球非常有規(guī)律地分散到場地各處。
金屬球密封很好,根據(jù)觀察北冰洋猜測內(nèi)部除了有偏心輪之外,還有一個關(guān)鍵的東西線軸,但更關(guān)鍵的是這十二個東西是如何互相協(xié)同作戰(zhàn),又各自為政的,這個后面恐怕要問問萬萬了。
此時金屬球已經(jīng)就位開始收縮包圍圈,太利看了看北冰洋問道:“打不打?”
北冰洋聞言立刻反問道:“怎么還不打?等著它收網(wǎng)啊?”
“我艸。”太利跟吃了只死蒼蠅一般,剛是誰說要觀察觀察對方的?
“肯定是沒看出個什么二三五來。”太利詛咒道道。
“該收網(wǎng)了?!卑蜴家娤葳逡呀?jīng)布成,立刻在面板上一次點擊著分布在四處的金屬球,金屬球開始有了反應(yīng),一次升起向著鋼坦克這里圍攏收縮。
“落入蛛網(wǎng)便等著死神的審判吧。”艾莉婕認為這句話很拉風(fēng),她喊叫著。
“注意它那個筒子,躲開......”博納克突然提醒道。
然而為時已晚,沒聽見聲響,卻只見絡(luò)新婦此時從前到后竟然被什么洞穿了,傷口上還有沒有冷卻的黃橙橙的金屬液體夾雜著黑色的粘稠液體滴落在地,慢慢冷卻。
“我剛剛在看屏幕,剛剛發(fā)生了什么?”艾莉婕傻傻的問道。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現(xiàn)場少得可憐的觀眾發(fā)出了一聲驚嘆,而視覺最佳位置的貴賓廳里,沃斯特和圖恩傻傻的看到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幕,一道火紅色的炮彈無聲無息的從鋼坦克的炮筒中深出,速度極快,炮彈一樣的東西輕松穿過絡(luò)新婦的身體,竟然還擊穿了身后厚實的墻體。
見多識廣的圖恩教授從短暫的驚訝中恢復(fù)過來說道:“竟然是磁軌槍。”
“磁軌槍?就這?”沃斯特滿臉的不可置信。
圖恩呵呵了兩聲說道:“通知國防部,舉報有境外人員攜帶高破壞型武器入境?!?p> “嗯?”沃斯特輕咦了一聲,轉(zhuǎn)而就明白了,心里暗道果然姜是老的辣。
明白原因的艾莉婕快要哭鼻子了,“他們耍賴,他們竟然攜帶武器進行比賽。”
太利比艾莉婕還委屈,他說到:“比賽前沒人告知不能使用武器啊?”
“剛剛那個什么沃,什么特的他們公司不也一手盾牌一手錘子的上場了嗎?”
“那不一樣!”艾莉婕哭著鼻子說道。
“有什么不一樣?”太利反問道。
“就是不一樣?!卑蜴汲C情道。
“裁判,裁判這怎么算?”太利尋找裁判來判斷。
有個工作人員弱弱地說了一句:“裁判剛剛下班了?!?p> 剛剛的對話只有北冰洋注意到艾莉婕竟然說的是普通話。
博納克攔住這場無謂的辯論說道:“你們用的是熱武器,戰(zhàn)場更適合你們?!?p> “哦,是哦。”太利竟然不再糾纏,反而認同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們認輸,你們贏了?!北北笳f道,亞軍也不錯,萬年老二百年至尊嘛。
趙無泯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沒必要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上爭強好勝了。
既然裁判都下班了,這個東道主都沒有出來說點什么的意思,太利揮揮手說道:“沒意思了,走吧打包回家?!?p> 機器人比賽蕭蕭落幕,幾人無精打采的收拾東西。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一隊荷槍實彈的美國大兵闖了進來,領(lǐng)頭穿著西服的黑人舉了舉一張小牌牌,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是中情局的,你們涉嫌攜帶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入境,跟我們走一趟,請配合調(diào)查。”
北冰洋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而且是好幾支槍,不由地兩股戰(zhàn)戰(zhàn)。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說什么呢?留下兩個士兵封存證據(jù),北冰洋一行三人被押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車。
太利倒是見過世面的,毫不畏懼,坐在車上閑來無事瞅了瞅士兵手中的M14撇了撇嘴。
“這是用另一種方式給我們頒獎嗎?”太利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跟北冰洋聊著天。
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四個士兵一名官員,再加上北冰洋他們?nèi)耍绱私嚯x地被控制著,北冰洋哪里有心情開玩笑,他小聲地說道:“人家是因為我們攜帶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趙春來不是說就是一把噴槍嗎?”
他這邊悄悄私語反而引起了黑人官員的注意,他呵斥道:“給我閉嘴?!?p> 太利呵呵一笑說道:“你越是悄悄地他們越是懷疑你有什么圖謀,所以說話要大點聲。”
啪,一個巴掌扇在了太利的臉上,太利怒火中燒想要站起來,然而黑洞洞的槍口卻把他逼了回去。
太利喘著粗氣,眼神凌厲,北冰洋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利,像是魔神一般。
人走樓空的比賽場館,沃斯特和圖恩帶領(lǐng)著一幫技術(shù)人員堂而皇之地來到北氏工業(yè)機器人組裝調(diào)試場地,兩名看守的士兵當(dāng)他們透明一般,這些人魚貫而入圍攏到鋼坦克的身邊。
沃斯特踢了踢他一直在意的炮筒,蹲下來身來翻看了一番。
“看來國防部要失望了,這東西是個一次性的,發(fā)射完成炮筒已經(jīng)扭曲,而且蓄能裝置也因為超載溶掉了,就是一個殘次品嘛,我看是沒有參考的意義了。”
如此近距離觀察鋼坦克,圖恩拿來遙控器試著操控了一下,身體表面的每塊零部件都是有用的,極致地模擬了人體骨骼和肌肉,點點頭說道:“嗯,很好,很完美?!?p> 他這話一說沃斯特慌了,他急忙詢問道:“教授,他這只有上半身還沒腦袋,能滿足您的要求?”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上半身已經(jīng)完成了,下半身也就不遠了嘛?!眻D恩樂呵呵地說道。
“他們能做,我們更能做。”沃斯特斬釘截鐵地說到。
看著還在欣賞鋼坦克的手下員工,沃斯特不高興的批評道:“還愣著干嘛?趕緊拆,干緊激光掃描在國防部到來之前我們要抄到完整的圖紙,快快”
于是手下的員工開始忙碌起來,拿著扳手起子一時也愣住了,“老板,怎么拆?”
“嗯?”沃斯特聞聽也愣了,是啊這東西得明白它的運作方式然后才能找到拆解的辦法,看來這活還得自己干。
“廢物,只配打下手,什么都要我自己干?!蔽炙固匾贿吜R一邊卷起袖子接過員工手里的工具開拆起來。
這真是一個細致活,鋼坦克光表面不下幾百零件,零件上還有這細小的配件,一不小心就會掉落和損壞,沃斯特驚嘆于北氏工業(yè)的手藝,腦門上都滲出了汗珠。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腦袋才能想出如此的構(gòu)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