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滾滾獸潮
“老頭,你怎么知道那兩樣?xùn)|西在我身上?”
“丫頭,你給說說看,我為啥猜到那兩樣?xùn)|西在他身上?!惫纫Ω杏X和這個愣頭小子講話太累,選擇找人翻譯。
流浪貓略一沉思,說道:“我想您老肯定是從這套裝備出現(xiàn)就開始懷疑了,因為您知道沈令山墮落的前因后果,所以,當(dāng)你看到這套裝備時,就已經(jīng)知道沈令山兇多吉少,進(jìn)而想到,被沈令山盜走的龍心石也落到了耿偉手里。但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猜到鳳鳴鐘的,難道是因為那兩件火系裝備?我們可沒提火鳥的戲份?。 ?p> “丫頭片子果然聰明,怪不得那個犟老頭收你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夸獎了流浪貓一頓后,老頭才看向耿偉:“不錯,丫頭猜了個七八,還有重要的一點(diǎn)你們可能不知道,你們知道,丫頭最后一句火鳥是誰?”
耿偉敢肯定,這老頭絕對還兼職在酒樓說書,老是吊人胃口著實讓人討厭。
見兩人好奇,老頭也不再賣關(guān)子,而且語不驚人死不休:“和光!”
“哪個和光?”流浪貓和耿偉對視一眼,一齊問。
丫頭是不敢相信,至于耿偉,是真忘了,哪怕就在幾分鐘之前還提這個人不止一次。
“就是你認(rèn)為的那個和光?!崩项^看著丫頭有些小緊張的臉。
“這?怎么可能!”丫頭還是不敢相信:“書上不是說,他倆感情非常好嗎?怎么會?”
“怎么會反目成仇?對吧?這件事還要從沈令山墮落之后開始說?!崩项^喝口茶,一副說書先生的氣派,就差拿根筷子或者堂木敲下桌子再吆喝一聲:且聽我細(xì)細(xì)道來。
“沈令山盜了龍心石逃走后,和他一同值守的和光卻倒了霉,因為被認(rèn)定縱容惡徒,他被收回神甲趕出了神殿,其實和光也是冤枉,他若真的存在不軌的心思,失盜的就不止龍心石這一件神器了。”
“被趕出神殿的和光心中不忿,尤其是回到國家后,看到家人和人民對他失望的臉色時,他更加怨恨連累他的沈令山,于是,他也墮落了。為了報復(fù)力量大增的沈令山,他偷偷潛回神殿,殺死了判他有罪的老神官,然后,吞了鳳鳴鐘?!?p> 小屋里的氛圍寧靜無比,流浪貓感覺此時呼吸都很困難,比呼吸困難更難受的,是心里的沉重,明明關(guān)系那么好的兩個人,居然就這樣成為了——死敵。
此時,若再讓她講那個‘脫袍立雪’的故事,她絕對講不出來,因為,哪怕說一個字,都感覺是那么的諷刺。
一道亮眼的光芒在屋內(nèi)一閃而過,那是舍我其誰出鞘的寒光。耿偉將刀遞到老人面前:“雖然你分析的亂七八糟,不過聽著也挺精彩的,諾,給你?!?p> 假如說一次見到這么多的神器的時候,老鑒定師是激動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表情則可以用詭異或者迷惘來形容。
耿偉又一次見到需要他雙手才能拿起的大刀,此時正安逸地躺在一個看起來風(fēng)燭殘年的老頭手中,上一個能如此輕巧拿起來耍的是流浪貓的師傅。
赤紅色的光芒在小屋里流動,谷姚有些激動的撫摸著刀身,在他手之觸及的地方,鑲嵌著一個神器媒觸。
老鑒定師表情忽然一愣:“龍心石呢?”
“在這里”,耿偉再次將那堆碎片捧了出來。
“碎了?怎么會碎了?”老頭的表情和流浪貓的師傅如出一轍。
耿偉如是一說,谷姚雖然疑惑不再,可臉上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會碎呢?”
良久,老鑒定師抬起頭來:“年輕人,謝謝你們倆了。人老了,鑒定了這么多的神器,精神力有些支撐不住了,我該休息了。算算時間,獸潮也該來了。我相信,若連手握如此神兵的你們都受不住村子的話,加上我這把老骨頭也是送人頭?!?p> 老人打了個哈欠,剛才炯炯有神的眼睛居然變得渾濁起來:“去吧去吧”。
耿偉被這老頭突然翻轉(zhuǎn)的態(tài)度搞的有點(diǎn)莫名其妙,不過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自己再待著也是自討沒趣。
和流浪貓一前一后出了門后,無聊地看著忙忙碌碌的村民在加固防御。
流浪貓神色還是有些失落,略顯心不在焉。
“給你說句實話”耿偉神秘兮兮地湊到流浪貓身前,在她疑惑中說道:“其實我不叫流芒”。
“我知道啊,真名叫耿偉,你說過的。網(wǎng)名叫阿福嘛!”流浪貓還當(dāng)什么事呢:“我偷偷鑒定過你,名字是有點(diǎn)怪,不知道還以為是NPC呢!”
“我想說,在現(xiàn)實里,我就是一個流氓混混?!?p> 流浪貓一愣,憋嘴:“我不信?!?p> “愛信不信”,耿偉聳肩:“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個會噴火的鳥人不是和光,我親耳聽到的火鳥說把他殺了,但至少不是你想的兄弟反目,不是嗎?”
耿偉沒有說的是:當(dāng)一個人摒棄了所有的人格,拋棄靈魂成為了一只怪獸,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它把那個人殺了?
耿偉一臉嚴(yán)肅:“老頭說和光吞了鳳鳴鐘才變成的鳥,我那天看到的情況是,火鳥明明是剛得到的鳳鳴鐘不久。很矛盾不是嗎?”
“所以,你想說?”流浪貓有些不明白耿偉為啥給她講這些。
“我想說”耿偉湊到流浪貓耳邊:“你頭發(fā)亂了。”
說著,耿偉用力的在流浪貓頭上揉了揉,又在流浪貓凌亂中,得意地大叫著跑開了。
流浪貓打理好頭發(fā),好不容易找到耿偉,他居然在房頂上曬太陽。
聽到身后的響動,耿偉沒有扭頭:“頭發(fā)不亂啦?”
流浪貓沒好氣的坐在他身邊,看著身下一片忙碌慌亂的景象:“我們不下去幫忙嗎?”
“不去,越幫越亂,還不如養(yǎng)足力氣,多殺幾頭怪來的實在?!惫サ鹬恢獜哪睦镛秮淼牟?,望著天上的飛鳥說道。
流浪貓一想有道理,也就不再說話。
良久后,她輕聲說道:“謝謝你?!?p> 身邊沒有聲音,她扭頭,有些無語地發(fā)現(xiàn)某人居然睡著了。
她輕聲嘆氣:“我不是謝你幫我打開心結(jié),而是謝謝你白天救了我,雖然我知道這只是游戲,大不了和那些混蛋拼了,無非就是掉一級而已,不痛不癢的?!?p> “但終歸是不一樣的”,她想起白天的場面,不覺笑了起來:“對你來說這可能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我還是很高興你能幫我,這種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到了?!?p> 流浪貓悄悄瞄了眼耿偉,還在睡覺,她忽然有個大膽的決定,想到此,不僅面紅耳赤起來。
“要不要做?”她緊握的雙手表現(xiàn)出此時的緊張和矛盾。
終于,她鼓起勇氣,低下頭,然后看到一雙睜開的大眼睛。
“你干嘛?”耿偉驚恐。
“我看你嘴角有飯粒?!绷骼素埢琶φ依碛商氯?。
“神經(jīng)病,游戲里哪有飯粒?!?p> “你不是睡著了嗎?怎么就睜眼了?”
“獸潮來了?!惫フ酒饋恚h(yuǎn)方揚(yáng)起的灰塵,臉色有些沉重。
流浪貓倒吸了一口冷氣,山谷的遠(yuǎn)方,飛囂的塵土下,那道逐漸清晰的黑線讓她想起著名的錢塘江大潮。
耿偉戰(zhàn)斗欲望爆棚,拔出舍我其誰,調(diào)下房頂。
村民們也有組織地站在村口,此時一個個臉色嚇得蒼白不已,有年紀(jì)小的,已經(jīng)開始小聲哭泣了。
“小的們,不要怕,等下跟著我一起去殺敵?!笨谔柡巴辏[了個姿勢,朝身邊的流浪貓拋了個飛眼:“帥不帥?”
流浪貓望了望身邊亂七八糟的防御工事:“我看著咋有點(diǎn)像迎戰(zhàn)圍剿官兵的土匪頭子?!?p> 耿偉一秒泄功:“我如果是土匪頭子,先把你這個小妮子搶回去當(dāng)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