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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錄

28 南山七鬼

天堂錄 午后方晴 3262 2020-05-07 20:32:49

  “石山四兇?!瘪R捕頭說道。四人特征太明顯了,一個侏儒,一個婦人,余下兩人一胖一瘦,以及一頭僵尸。但是所山縣幾個官員都有些茫然,南方的戰(zhàn)事已經傳到后方,這個新晉侯爺一些消息也傳到了后方。

  不是說以智慧見長,本身修為很差嗎,為什么能殺死四個兇名赫赫的歹人。

  繼續(xù)。

  馬捕頭又察看一會現(xiàn)場,大伙將僵尸處理掉,繼續(xù)向前走,來到第二現(xiàn)場。

  “三人都是小武王?!?p>  “馬捕頭,他們是耳嶺鎮(zhèn)人,王有財、李老實、常婆婆。”一個巡捕說道,忽然他頓了下來,因為他想到了一樁積案,胡屠夫之死。當時都斷定是巧合,李實老是好人有好報。哪里是好人,不過一個是小武王,一個是大武師,一個可能是邪修,一個是莽撞的屠夫,那么李老實便能做一些巧妙的布置,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胡屠夫。

  但所山縣幾個官員臉色更難堪了,居然出動了三名小武王來刺殺。背后的人是誰,肯定不是所山縣能招惹起的,不管他是誰,只要這個新晉縣侯在他們縣出事,幾個官員會全部受到牽連。

  俞縣令立即下令,先派人去路水府稟報,又安排人手去耳嶺鎮(zhèn)將三戶人家封鎖起來,看能不能找到線索,余下的人散開,尋找柳秀的下落。

  大伙各自散開。

  “馬捕頭,他們三個是什么人?”

  屠夫、小錢莊老板、賣蜜糕的,現(xiàn)在誰相信?

  馬捕頭在回憶,他與王有錢三人未打過交道,畢竟耳嶺鎮(zhèn)太偏了,但是“善戶”,聽說過三人的事跡,這些善行現(xiàn)在不會當真了,他在想其他。

  三人全是外鄉(xiāng)人,來到耳嶺鎮(zhèn)以后的便不能算。

  馬捕頭回憶許久,說:“會不會是狂算子、辣手屠夫與甜婦人?”

  狂算子以前是壟源道開原府龍家一個旁支的賬房,據(jù)說頗有修煉天賦。那肯定是了,都這樣偷偷摸摸地修煉到小武王,天賦豈會差?但修煉前期所需資源不多,到了后期則需要大量資源,若是像柳秀這樣,等于每天晚上都會燒掉好幾畝地。

  狂算子想投奔官府或從軍效力,用此來換取一些修煉資源,不過他與龍家有合約在身,只要龍家是占著理的,官府豈敢得罪龍家?

  不能從龍家脫身,只好貪污了。

  賬目不對,漸漸被龍家察覺,判了五年礦刑。正常情況下,五年的礦刑,加上激怒了龍家人,等于是判了死刑。沒想到五年后,他居然活了下來。

  回到故里,他發(fā)現(xiàn)在龍家迫害下,妻兒無一存活,怎么死的,誰也搞不清楚。隨后狂算子消失不見,幾年后再度出來,一夜之間,將龍家這支支脈一百余口人全部殺死。

  前面的不大好說,狂算子能有后來的進步,多少也與龍家載培有關,就得遵守合約了。后面的,龍家做得太過份了。但不管怎么說,狂算子也不能將所有人全殺死,況且沾到了龍家的腥氣。

  官府大肆追捕,但怎么也找不到,有人懷疑狂算子逃到了大南山。大南山太大了,不要說龍家與開原府,只要躲藏在大南山,自己小心一點,朝廷也無奈也。

  狂算子殺了龍家那一支支脈,第三年王有錢出現(xiàn)在耳嶺鎮(zhèn)。時間上正好對上,驗證也不難,將他的人頭割下,用灰石粉裝入木盒,請人辨認,便知是不是狂算子。

  辣手屠夫來歷略有些神秘。

  他是鳳來府的人,是一個屠戶子弟,鄉(xiāng)里有一個秦姓豪強,十分貪婪,四十幾年前,秦家借助那年的旱災放高利貸,將他父母活活逼死,至于辣手屠夫本人則消失不見。

  十六年前,辣手屠夫再次出現(xiàn),因為他們哪里比較偏僻,他光天化日之下,公開地殺入到秦家,不但將秦家滿門全部殺了,還勒迫鄰居用車子將秦家滿門的尸體拉到野岡上喂野狗。

  鳳來府官府大怒,但他們哪里離大南山更近,官捕衙役未至,人家早逃到了大南山。至于中間消失的二十多年時光是去了哪兒,又跟誰學的武藝,鳳來府一直沒有查清楚。

  甜婦人情況也類似。

  早先這個女子嫁給了常家的長子,應當是一個賢惠的婦人,沒想到幾年后,丈夫忽然暴病而亡。雪上加霜的是,兩年后,她兩個兒子又溺水而亡。丈夫死兒子又死,常家傳出一些不好聽的說法。

  甜婦人索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只有在祭日節(jié),她才出來,在丈夫墳前送上一壺濁酒,在兒子墳前送上兩碗兒子最愛吃的,她親手做的蜜糕。

  幾十年后,她從一個俏麗的婦人變成了一個老嫗,娘家?guī)讉€至親的人也一一去世,忽然一天,她持著血淋淋的長劍,全身披孝從常家走出來,在丈夫與兒子墳前哭了許久,隨后消失。

  有膽大的人跑到常家,看到常家滿門老小有的被毒死,有的被劍刺死,無一存活。

  后來傳出一種說法,甜婦人的丈夫不是暴病而亡,兒子也不是溺死,而是在常家爭權奪利過程中,被其族人活活害死。甜婦人學藝而成,替丈夫與兒子報仇,報仇后,躲入大南山。但是她呆在常家整天不出來,又是誰傳授她武藝的?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查清楚。

  常婆婆是甜婦人能基本確認,時間線能對上,姓常,她自己說安內道有兩個兒子,以及蜜糕。

  “是誰在幫助平南侯?”俞縣令又問。

  第一處戰(zhàn)場基本能確認,沒有其他人相助,全是柳秀一人一劍一蠱,將對手打敗的,而且馬捕頭根據(jù)現(xiàn)場的痕跡,將整個打斗過程差不多摸擬出來。同時馬捕頭還大約的估量出柳秀與兩個小伙伴的戰(zhàn)力,消息說柳秀可能是一個小武士,但也未必,大約現(xiàn)在已經突破為中位武士。

  其戰(zhàn)力也不能當成武士看,至少能相當于稍差的大武師,別管跨了多少級,現(xiàn)場是能說話的。

  那頭王蠱是未成年,若是成年,不是小武宗,大武宗對付起來說不定都會有些吃力,但其戰(zhàn)力能相當于一個稍弱的中位武宗,至少能與很強的小武宗比擬。

  以及那條讓人容易忽視的小蛇,也差不多能與中位武師相提并論。

  加上石山四兇略有些輕視,想四面伏擊,讓柳秀無處可逃,反被柳秀逐一擊破。

  不過憑借這兩個小伙伴,還遠不是一個小武王的對手。

  再說三人皆死在針狀武器之下,這一條也與柳秀沒有多大的關系。

  “難道是柳總督派了人暗中保護?”馬捕頭不確定地說。

  所以這案子讓所山縣幾個官員頭皮子發(fā)麻,誰在對付柳秀?只有三個勢力,一是一些與呂家親近的世家,他們不敢報復柳招,于是拿柳秀泄憤。但在前面動手,用意太明顯了,故意拖到臨近大南山動手。也不用他們動手,大南山潛伏著許多歹徒兇人,花點錢收買下來便可以了,官府都找不到他們出手的證據(jù)。

  二是李懷忠的人,在柳秀帶領下,后期唐軍數(shù)番大捷,柳招的臉面與地位全部能得到確保,可能引起李懷忠的憤怒,他的人來到大南山,做了一些提前的安排。

  三是柳招,殺死柳秀,載贓嫁禍給李懷忠,這種可能很小,但不是沒有。

  無論是那一方出的手,皆不是所山縣幾個官員能得罪起的。

  會不會是柳招派出來的人?

  若不是,會是那一方的人。李懷忠肯定不會派人暗中保護,至于侯國公,侯國公活著,會有許多人賣他的面子。但現(xiàn)在侯國公死了,不能說一點面子也沒有,小的忙會有人相助,大忙休想有人出手。

  若是,與柳招就沒有關系了。那么柳招又為什么會派人暗中保護,一定聽到了一些風聲。這是暗中保護的,那與世家又沒有太大關系了,唯一的嫌疑就是……想到這里,幾個官員小腿又直哆嗦。

  就在這時,一個巡捕跑了過來:“各位大人,前面有情況?!?p>  大伙跟著他進入一處密林。

  前面真的有情況,一片狼籍,地下還躺著兩具尸體。

  “赤面鬼,狐面鬼,”馬捕頭辨認一會說道。

  “南山七鬼?”俞縣令問。

  “不錯,是南山七鬼中的兩鬼。”馬捕頭一邊回答一邊察看四周的情況。

  看了好一會他才說道:“這個人多半知道平南侯不易殺,不但買通了石山四兇狂算子等人,還買通了南山七鬼。但沒有想到平南侯身邊還有一個厲害的人在保護,縣令大人,你看?!?p>  俞縣令也在觀看著打斗現(xiàn)場,馬捕頭繼續(xù)說道:“此人不是大武王級別,或者說僅能相當于稍弱的大武王,無法將南山七鬼擊殺。但此人既然用了針狀武器,一定掌握了一些極其陰柔的功法,身法也好,纏斗了好一會,居然讓他將兩鬼殺死,不過終不敵七鬼,自己也受了傷?!?p>  他指著幾滴血跡說道:“這多半是他受傷留下的血跡,然后向東北方向逃走。奇怪的是余下五鬼也未追,反向西北方向而去,難道平南侯向西北方向逃去?”

  南山七鬼雖厲害,但沒有有意隱飾,總能看出來一些痕跡。

  “柳總督只派了一個人保護平南侯?”

  “誰知道呢,縣令大人,不要想那么多,我們趕緊再派人向路水府求救吧,這已遠超我們所山縣的力量?!?p>  三處刺客,一處比一處厲害,特別是南山七鬼,全是清一色的武王境界。不要以為武王能有多少,整個大南山雖然潛伏著無數(shù)歹人,但真正武王級別的兇徒也沒有幾個。

  “是,是,”手筆太大了,以至俞縣令也有些六神無主,唯唯喏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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