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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令我很擔憂

第三十三章 唱一出好戲

今上令我很擔憂 如一默 3630 2020-04-06 22:27:55

  夭夭閣少了一個角,紀相思自然是要想別的辦法的。

  于是,從初夏到盛夏的這幾個月時間,紀相思也沒閑著,忙著擴張她的娛樂帝國。這炎炎夏日里,京城的百姓除了茶樓飯館以外,又多了一個去向:夭夭閣。

  這夭夭閣也算是成功轉型了,按常理,這花樓白日里可是不開門的,只有到了黃昏后,華燈初上才會登樓找樂子。而且這找樂子的大多數(shù)是男人,若是聽聞哪家姑娘或是婦人去了花樓,那絕對是奔著找人去的!那可就是鬧了個大大的笑話,可丟人了。如今的夭夭閣卻不是這般,午時一過,夭夭閣便開門迎客了。這迎的是什么客?起初還有人嗤笑,這誰白日宣淫也不是這般大膽的,午時就開始逛花樓,還不給家里大人打死!這般的沒出息。

  渚媽媽也是勸她,這大白天的沒人會往花樓里跑的,讓她歇了念頭。這紀相思哪里會聽,拍著胸脯跟渚媽媽保證,只消三日,保管這夭夭閣座無虛席。

  自家東家夸了??冢緥寢屢膊缓民g了她的面子,只當是玩笑。

  紀相思的做法也很簡單,老瓶子里裝新酒,還是選擇乍澤湖上,還是在黃昏時分,只是這會兒等天色都暗了,她讓人開了一艘大舫。這大舫除了兩頭的房間外,中間的小廳是敞著的,里頭亮著燈,很容易便能瞧見有人在里頭唱作念打,咿咿呀呀。仔細聽著,也不似以前的舊曲,倒像是一曲新戲。

  這大舫就??吭诤吷希镱^的戲子正穿著一身新娘的嫁衣,唱念著,大意是書院三年,我已對他傾心,斷不會嫁給你的。那頭,另一個戲子穿著新郎的紅袍想要強娶,拉著人就準備走,這時,突然一個小丫鬟沖了進來,對著那穿著嫁衣的女子便跪了下去,大喊著:郎君他去了!

  岸邊不少人駐足,這沒頭沒尾的戲份,卻也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討論兩句,都在猜測這女子估計是女扮男裝在書院里認識了個書生,兩人私定終身,卻被人棒打了鴛鴦。只是,這后面怎么沒有了!那個郎君死了,這女子到底嫁沒嫁!這戲就這么結束了,戲子鞠躬入了后臺,眾人才反應過來,便有幾個小孩子拿著一沓帖子,上面寫明此戲于三日后午時在夭夭閣上演,憑票可入。

  第二日,同樣的時間,同樣的畫舫,只是這次,上演的卻是另一場戲份。畫舫里的戲子是兩個穿著喜服的女子,在屋檐下避雨,然后在媒婆的催促下重新蓋上喜帕,卻上錯了花轎,那個本應該嫁給將軍的姑娘卻被抬進了一個病公子的房間。于昨日相同,這戲只演了這么一部分,戲子鞠躬入了后臺,幾個小孩子拿著一沓帖子,上面寫明此戲于兩日后午時在夭夭閣上演,憑票可入。

  接連三天都是如此,若是說第一天流連在乍澤湖是偶然,那么后面的幾天便有人專門等在此處,好奇今夜的戲碼,然后搶票。

  于是第四日,夭夭閣午時一過便開門,有人執(zhí)著票進來了。沒過多久大堂便坐滿了。夭夭閣的舞臺還是在原來的位置,瞧著人來的差不多了,紀相思便通知下面可以開始了,戲子登臺,咿咿呀呀的開始唱戲了。慢慢的,這些觀眾便發(fā)現(xiàn)了這戲于以前的那些有所不同。首先這唱的詞兒沒有那么多文縐縐的內容,偏向大白話,就算是那些沒有念過書的百姓也能聽得很明白。然后是這曲子是以前沒聽過的,配著這些詞,倒也是朗朗上口。

  今兒個演的這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女子扮做男子進了書院讀書,與自己的一個同窗有了情分。兩人分別時,女子多次暗示自己的身份,奈何這書呆子都沒有聽明白,便只說自家有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妹妹,問他可要結親。本是歡喜的事情,卻不料回家后女子的父親告訴她,家已經為她說了一門親事,逼她嫁人。她不愿意嫁給別人,便托自己的師母將自己的玉佩交給那書生,將自己的身份也一并說了。只是那書生趕到時女子已經入了別人家的門,為時晚矣。書生闖門遭到了毒打,又聽聞自己的愛人已經被迫嫁給了別人,血氣上涌,身傷加心傷,嗚呼哀哉去了!那女子穿著嫁衣在他墳前哭訴,后來一頭撞死在墳前,死后與那書生雙雙化蝶。

  梁祝這個故事不愧被稱之為經典,不管改了多少個版本都讓人唏噓涕下,淚落不止。帷幕落下,得了滿堂喝彩。梁祝開了個好頭,后面的故事便也容易讓人接受一些。那些第二日來的客人本以為也是梁祝這般的故事,沒想到卻是一場喜劇。故事是兩個姑娘交換了人生都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上錯花轎嫁對郎也是很經典的,紀相思選這個來演,也是因為這是大晏以前沒有過的故事,上演的不再是家國情懷,這些家長里短的反而更容易得人心。直到三個故事都演完了,第四日,紀相思便安排人一早在門口賣起了票,并且還特意畫了幾扇屏風,那屏風上畫著當日要演出的戲名。梁祝的屏風畫著的是兩只交纏在一起的蝴蝶,而上錯花轎嫁對郎畫的則是兩塊碰在一起的喜帕。

  夭夭閣的戲火了,每天下午與晚上各有一場。

  來夭夭閣看戲的,也不再只有那些風流的公子哥們。在京城,去夭夭閣看戲也成了談資,先前不少夫人也動了心思,便選在下午去看戲,漸漸的,晚上也有夫人帶著一家老小去看戲。

  夭夭閣已不再是單純的花樓,在如今的大晏人眼中,夭夭閣更像是一家劇院。紀相思也有此意,她買下了臨近的花樓,并入夭夭閣的名下,將那些夜晚來尋歡的客人都往旁邊帶。而卿卿也只是偶爾表演一曲,漸漸的轉入了幕后。

  夭夭閣成功轉型了以后,紀相思便開始動歪腦筋了。開玩笑,紀姑娘別的不多,這故事嘛!還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就不說她這么多年小說有沒有白看,就拿以前看過的電視劇來說,都夠讓大晏人民開開眼界的了。

  現(xiàn)在還是一個故事一場,到時候把一個故事分開演幾場,也讓京城人民感受一下追劇的魅力。

  在京城里,除了幾家有官家背景的花樓以外,其他幾家基本上都被紀相思整合資源了,明面上各自為政,實則多少都有她紀三娘的影子在里頭。不是投了錢,便是投了人。而且她還對外召集劇本,默默的收集那些高門大戶的家長里短。此外,她還特意讓人寫了本子,專門開了幾場繼母虐待原配子女的戲碼。她把灰姑涼寫成了灰公子,高門大戶的公子,母親死后繼室入門被虐待,又要做工做伺候人的事,又沒有書念。豪門大族安排宴會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觸旁人了,卻仍然被拘著。給母親掃墓時遇到了外出的公主,機緣巧合下救了公主,卻落下了一支鞋子。公主便命人拿著鞋子找到他,最后灰公子成了駙馬,與公主過著幸福的生活。

  還有白雪公子,從小沒有親身父母,寄養(yǎng)在伯父家。伯父家的管家夫人想要他的家產多次派人謀害他,沒有辦法,這位公子只好逃了起來,躲在叢林里。卻沒想倒還是被找到了,被人勒死了。這白公子也是命不該絕,被一位神醫(yī)所救,成了神醫(yī)的徒弟,救了一位公主,與公主有了情愫,在公主的幫助下奪回了自己的家產,兩個過著幸福的生活。

  這種繼母的戲碼上演以后,得到了廣大原配夫人的支持,于是一段時間內,京城里的各位姨娘都少不得被折騰敲打一番。那些做繼母的,也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

  旁人或許不知道紀相思這幾處繼母虐待子女的戲碼是怎么回事,但是在有心人眼里,總覺得這是在影射些什么。

  玉瓊進來的時候,紀相思正趴在二樓的某間房內,百無聊賴的翻看著幾張紙。見玉瓊來了,也沒有起身,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喲!多日不見,我還以為你又離開京城出去了呢?!?p>  玉瓊聽出了她這話里的涼意,知道這姑娘大概是生氣了,也沒說什么,只是將手里的兩壇子酒遞給她。

  “這是以前埋的酒,才挖出來,想起你可能會喜歡,帶給你的?!?p>  大概是發(fā)覺自己這語氣有些問題,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跟玉瓊撒氣,語氣也軟了下來。

  “今兒個不想喝酒,這酒我就收下了,你可不許帶走?!?p>  她接過酒壇子就放在自己身邊,再給玉瓊倒了杯茶。

  “行吧!你想留著便留著?!?p>  紀相思也沒注意,自己倒茶的杯子是自己用過的,倒了茶順手就遞給了玉瓊。玉瓊接過茶杯,眸色一深,卻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端著茶杯,小口的飲著。

  “你這幾場戲也該歇歇了,再這么下去,小心別人朝你這扔臭雞蛋了?!?p>  “怕什么。又沒有指名道姓的,只有心里有鬼的才怕人說。”

  “怎么就說不聽呢?真要有人砸了你的地方,你才知道收手嗎?”

  玉瓊的語氣里有了平日是少有的嚴厲,紀相思愣了愣,面上有些訕訕的。

  “行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以后不唱了便是?!?p>  “希望你真聽進去了?!?p>  玉瓊走了沒多久,被紀相思喊去給今上送小冊子的嚴峰回來了。嚴峰說今上要見她,讓她即刻入宮。

  紀相思噌的一下便站了起來,準備跟著他走,才邁開腳,又倒了回來,懷里抱著兩壇酒,一壇她小心的藏在房間里,抱著另一壇子笑嘻嘻的喊著嚴峰快些走。

  王瑛站在外頭等著紀相思,見她來了,懷里還抱著個壇子,趕緊上前想接過來。紀相思搖了搖頭,對著他說:

  “這東西我要親自給陛下,你找兩個杯子來?!?p>  “姑娘,陛下身子還……”

  “來了么?還不趕緊進來?!?p>  里頭,李霖已經聽到了紀相思的聲音,便打斷了王瑛的話。紀相思依言,抱著壇子走了進去,卻看見李霖披著一件衣服半躺在軟塌上。這么熱的天,他竟然還蓋著一床薄被。

  “還病著么?”

  紀相思想要上前去看看他,卻看見他手里的小冊子,正是她整理好,讓嚴峰遞上來的那些小道消息。他此時正翻著的那頁,分明寫著某位大人因為房事時間過短,家中妻妾偷偷抱怨,聯(lián)合給他下藥。這位大人不甚其擾便在外頭買了院子,養(yǎng)了一房外室。

  李霖瞧著她突然紅了臉,原本的要上前的動作也卡在那里,順著視線看到手里的冊子,他倒是笑了起來。

  “現(xiàn)在才知羞,是不是晚了點。”

  “那只是情報而已,有什么好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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