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暗許
“快嘗嘗,這東西放久了會失味的?!毖詴咧馈?p> 蘇離聽話地拿了一個紅色餡心的團(tuán)子,嚼嚼后點點頭。
言書則在對面看著她,見她開心,自己也覺得舒心了不少。言書又想起什么,他又把盒子中的綠色團(tuán)子拿走,蘇離視線則順著他的手一直游走:“你干什么?!”
言書則指了指手上的綠色道:“這個是放了茶粉的。”
蘇離這才大悟:“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吧?!?p> “多謝離姑娘賞!”言書笑道。
滿月在一旁看著,心中開始欣慰起來。若是姑娘能開心一刻,也是好的,隨即自覺地向遠(yuǎn)處退了退。
清風(fēng)見她漸漸遠(yuǎn)離,則跟了過去?!澳闳ツ模俊?p> 滿月動了動眼珠道:“當(dāng)然是想辦法離得遠(yuǎn)些了。甜膩膩的?!?p> 清風(fēng)疑惑半晌又道:“你不喜歡甜的?”
“不是,我……”滿月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復(fù)他。
見她一臉又氣又急的樣子,清風(fēng)又笑起來。“逗你玩的。我當(dāng)然知道?!彪S即清風(fēng)也送來一盒同她道:“給你的?!?p> 滿月看了看,竟然是與姑娘的那盒一模一樣。她輕聲道:“謝謝。”
本以為和著煙火綻開的聲音,他不會聽見。誰知清風(fēng)立馬回她一句:“不謝?!?p> 煙火漸漸平息下來,終于沒有了雜音。不知為何她走了那么久,言書又忍不住問起她:“你這究竟是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滿月很擔(dān)心你。”
“我只是去走了走罷了,滿月她總是愛瞎擔(dān)心?!?p> 言書卻不依:“這怎么是瞎操心?這里雖是皇城,可也不比外頭安全。你今后莫要再這樣獨身一人走開了?!?p> 蘇離被他說得頭疼,“好好,我以后再去哪里,一定帶著她,成不成?”
蘇離十分明白,哪里是滿月?lián)?,分明是眼前這人拿滿月當(dāng)幌子。
言書又正經(jīng)道:“那你如何保證?”
蘇離疑惑至極:“這個要如何保證。我這不是都答應(yīng)你了嗎?再說了,我豈是那種失信之人?!?p> 言書看著她,在她面前做拉鉤勢。蘇離見狀先是一愣,隨后笑了起來,“怎么了你,還以為自己是三歲孩童?讓人看見了笑話死你?!?p> “沒人敢笑話我?!币娝f得十分認(rèn)真,蘇離也只得附和他,與他簽了“契約”來。
此時,一旁的側(cè)門被人打開,白落衡站在門口說道:“蘇離,該回去了?!?p> 見了他,蘇離立馬放開言書的手?!拔业米吡?,謝謝你的團(tuán)子。”
“等等,”言書叫住她,“我還有話沒與你說?!?p> 蘇離忙道:“下次吧。我今日先回去。”
言書前去堵住她去路:“你不必畏懼他。”
白落衡見此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殿。
“我沒有。言書,回去吧。”蘇離略顯無奈地看了看眼前人,隨后繞過他回了內(nèi)殿。
內(nèi)殿中顯然已經(jīng)散去了宴席。殿內(nèi)只余蘇、白兩府還未離去。白夫人走過來,要蘇離跟著她回去。蘇離察覺氣氛微妙,他看了看自己父親,此時的他正巋然坐著,神色看起來不太樂觀。
待人皆散去,蘇廷瑋這才從座上站起來問著白傾川:“為什么會這樣?”
“說來都是那侍女僭越。我們白府也不會承認(rèn)她的?!卑變A川堅持著。
蘇廷瑋怒道:“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個。你兒子,是否真的無法接受阿離?如果確實如此,不如趁早和離罷?!?p> “不可。和離對女子來說,可是下了死通牒。你讓阿離日后如何自處?”
蘇廷瑋沉默良久,緩緩道:“我會照顧她一輩子?!?p> “你不能,你終歸是要先她而去的。再說了,他們倆的事,也是渺渺同意過的。我會理清楚究竟為何,不過在此之前,莫要替他們做什么決定才是。”
殿外,白落琛詢問著事情的因果。得知此時頗有些氣憤:“縱然你再不喜歡蘇離,可也總不能傷了白、蘇兩府的關(guān)系?!?p> 白落衡沒有任何歉疚之情,只是盯著眼前的兄長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想破壞這層關(guān)系。兄長不如想想,究竟是誰引導(dǎo)了這件事。深宅里頭的事,不就是那么幾件因果嗎?兄長如此義憤填膺,不知是否真的會大義滅親?”話音落見殿內(nèi)兩人一前一后出來,彼此都面露不悅。
廣陵回皇祠后并未見到凌王,轉(zhuǎn)而找來了邀月殿,見他正在一旁看著殿前。“殿下不是不想來嗎,怎的又走來了這里?”
只是凌王并未回復(fù)他。廣陵干脆行至他身邊,朝他看著的方向望去,卻只瞧見幾個背影。
凌王緩緩道:“還好我來了,見到這樣的場景。蘇、白兩府似乎有了罅隙,接下來,我皇弟怕是有的忙了?!?p> 凌王轉(zhuǎn)頭看了看廣陵,“怎的來得這樣早,我還以為天亮之前你都不會回來找我了。”
“殿下莫怪,這今年的臣子家眷實在是有些多,我還得處處小心,自然就慢了些?!睆V陵笑著道。
“那你可見到誰家有身著赤色披風(fēng)的女子?”
“赤色?”廣陵好好回想了一番道:“那可太多了。小年夜本就是個吉日,赤色當(dāng)然是最配的。姑娘們誰都想討個好彩頭。怎么,殿下莫非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凌王把劍扔給他,得意道:“沒你說得那么玄。有個姑娘欠我三百兩銀子,我當(dāng)然得調(diào)查清楚些。”
“銀子?這……誰會欠您這么些錢?您何時去取的?……”
凌王給他一掌道:“話多?!?p> 白落琛回來府中,心中實在疑慮白落衡的那番話??墒茄巯滤猩碓校鯐プ瞿菢臃稚竦氖??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去問問。去了房間,見她還未睡,白落琛就前去寒暄一番。過后問起道:“前幾日,府里生了件事,你可知曉?”
“我不知?!彼齾s回答得絕斷。
“你都不問我說的是什么事?”白落琛見她這個反應(yīng),心中更加篤定了幾分。
“不管夫君說的是什么,我皆一概不知?!?p> 見她依舊不肯松口,白落琛干脆起身。“紫檀,你聽著。你將為人母,行事總該收斂些。不管你知不知道,日后府中的事你少過問些。”說完就欲離開。
“你怎的這樣在意?生事的是竹院,你為何要怪到我頭上?”她瞬感作為他的夫人,自己著實沒有被他真正重視過。
“可你方才卻說,你根本不知何事。”白落琛轉(zhuǎn)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