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島離姚陳二人師門所在的吹夢島相隔不遠(yuǎn),駕車一日就可到達(dá)桂花島輪渡口,再乘坐紫蘭宗設(shè)在桂花島的跨島渡船在海上行進(jìn)兩日便可到達(dá)。
一路上小乞丐一改往日開朗個性,像個瘟雞似的坐在陳延五旁邊大氣不敢喘一聲,姚進(jìn)尺問了他好多次為什么這么怕這陸家小姐,林破軍都是閉口不言,偶爾想起一些往事,頭上的汗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姚進(jìn)尺見狀也就不再追問了。倒是陳延五,隨著離山門越來越近,本來不太好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四人在當(dāng)日傍晚時分趕上了最后一班輪渡,這樣子他們在后天就能到達(dá)吹夢島。
這紫蘭宗的跨海渡船雖是最低等的仙家渡船,不過光是一人登船便需花費十兩銀子,更別說長途航行所需的客房了。
本來姚進(jìn)尺和陳延五回吹夢島另有他法,不過此次回去還帶著陸家小姐和林破軍,只能乘坐這紫蘭宗的渡船。
好在姚陳一行人中可是有著一個陸家大小姐,在船上訂了兩間上等客房,她自己一間,三個男的一間,并且放言所有花銷她全包了。
這等壕無人性的做法不免讓三個大男人羨慕了好久,無恥的姚進(jìn)尺仗著陸家小姐全包了費用,竟然還要了一桌陳延五和林破軍從未吃過的極品菜肴,和一壇子二十年份的秋桂酒。
連一向不善飲酒的陳延五都是喝了滿滿一大碗。三人在房間里吃飽喝足,就這樣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陳延五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不愧是仙家輪渡,在海上航行,竟然幾乎感覺不到船身的搖蕩,這一覺睡得還真是香呢。
“我都說了,我不認(rèn)識你們,請你們不要再糾纏我了!”客房外傳來一陣女聲,陳延五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陸海燕的聲音,趕緊試圖搖醒姚進(jìn)尺和林破軍二人,不過二人睡得太死了,只好自己立馬穿好衣裳先行打開門出去了。
陳延五走出門外,只見三個穿著紫色寬袖長衣,背負(fù)長劍的男子將陸海燕圍在了中間。陸海燕臉上沒有絲毫懼意,正睜大著雙眼瞪著他們說道:“你們?nèi)粼偌m纏,我就要喊人了!”
陳延五快步走近,陸海燕也是看到了陳延五走了過來,招收喊道:“陳延五,你快來,這些人糾纏了我好久了,非要拉我去他們房間坐坐?!?p> 得,陳延五瞬間明白了,像陸海燕這般容貌的女子像這樣出現(xiàn)在渡船上,遇上幾個取向正常的男子,都會想要搭訕一番。不過好像面前這幾個紫衣男子,不是那么的友好。
陳延五走上前去開口說道:“幾位道友,不知我朋友何處得罪的各位,要將她圍在中間,阻其去路呢?”
這幾個身穿紫色長衣的男子見來者只是個不過十四五歲的清瘦少年,為首一人大聲說道:“我等乃紫蘭宗弟子,今日見這位姑娘獨自在甲板賞景,便上前想要與姑娘共賞這海上煙波,不曾想姑娘姑娘拒絕也就罷了,還惡語相向,出言不遜!我等自然不會讓她就此離去?!?p> 陳延五聽罷,倒是有點怒意,陸海燕剛剛都已經(jīng)說了,這幾人不僅糾纏他,還要硬拉她去房間坐坐。這眼前幾個男子臉皮也太厚了,避重就輕的為自己的無禮行徑找尋說辭。
“還請先為我朋友讓路,先前事宜我代她向諸位道歉。”陳延五壓下怒意說道。
陸海燕聽到陳延五這樣說,大聲訓(xùn)斥道:“陳延五你干什么,這些人無禮糾纏我,還要強(qiáng)行拉我去他們房間,你道歉個鬼啊!”
圍在她身邊的男子瞬間怒道:“你休要污蔑我等!”
不等陳延五繼續(xù)發(fā)話,陸海燕使勁推攘著想要掙脫三人包圍,其中一位男子抬手想要抓住陸海燕的肩膀另她無法掙脫。
“啪”一聲,這名男子的手被一掌拍開,然后另外兩名男子被另一只手擊中胸前,也倒退而去。
出手之人正是陳延五,這也是他這次下山第一次出手,擊退三人后,陳延五一把將陸海燕拉至身后。
被陳延五擊退三人皆被震驚,他們?nèi)硕际亲咸m宗開鋒鏡劍修,卻被眼前一個不過十四歲的少年一掌擊退,三人皆頓住向后倒去的身形,站穩(wěn)腳跟后同時將身后長劍拔出了鞘,持劍應(yīng)敵。
“住手!”一聲渾厚有力磁性嗓音從右邊走廊傳來。
陳延五看向右邊,一位同樣穿著紫色寬袖長衣的背劍男子走來,不過這名男子看上去得有五十歲左右,面容硬朗,下顎處有一處很明顯的疤痕,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沉穩(wěn)氣息不是先前三人所能相比。
疤痕男子走至陳延五面前說道:“我乃紫蘭宗劍修許適,不知道友因何事與我紫蘭宗弟子起了沖突??煞窀嬷戏?,如若是我紫蘭宗有招待不周,我定會嚴(yán)懲不貸?!?p> “許師!”在名為許適的男子身后三人同時喊道。
“住嘴,我沒有問你們!”許適言辭喝道。
陳延五見狀并未放松警惕,保持著先前姿勢回道:“我朋友在甲板賞景,貴宗弟子上前騷擾,我朋友不堪騷擾欲離去,他們不讓,且說要我朋友去他們房間坐坐,幸得我趕來出手救我朋友脫困。”
“胡說!許師,他們在胡說!”三人中為首的一人插嘴道。
“閉嘴,人家一個人就能打退你們?nèi)齻€人,有胡說的必要么!給我退下,別在這丟人顯現(xiàn)。”疤痕男子大聲喝道。
身后三人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甲板之上。
疤痕男子繼續(xù)說道:“我看小道友年齡不大,卻修為不淺,不知出自何門何派?可有師長隨行?”
“家?guī)煘樵嬷T派,不過家?guī)熋许n春雷?!标愌游宕鸬馈?p> “韓春雷?”疤痕男子疑惑道,努力回想著可曾聽過這一號人。
“誒呀小五,你跟他講老不正經(jīng)的名字沒用,試試報三師兄名字?!睆奈輧?nèi)打著哈欠出來的姚進(jìn)尺說道。
“哦,鐘意是我三師兄?!标愌游謇^續(xù)說道。
面前疤痕男子在聽完明顯虎軀一震,顯然鐘意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按耐住內(nèi)心的驚慌說道:“可是砍了白馬寺菩提樹的那個刀癡鐘意?”
“白馬寺?”
“菩提樹?”
陳延五與走上前來的姚進(jìn)尺面面相覷疑問道。
陳延五反應(yīng)了一下說道:“抱歉,前輩,師兄在外游歷很久了,很少有消息傳回來,所以我們也不確定,不過我三師兄的確以雙刀做兵器?!?p> 疤痕男子后背冷汗直流,使雙刀的鐘意,這世上哪還有第二個了,前面站著的兩個小娃娃竟然是他的師弟,回想起之前的沖突,不免慶幸自己剛剛做了最正確的做法。
許適干咳了一下說道:“原來是鐘先生的師弟,怪不得小小年紀(jì)有如此修為。先前紫蘭宗有所冒犯,還望多多包涵,稍后紫蘭宗定會上門賠禮謝罪?!?p> 陳延五回道:“我朋友也沒什么大礙,所以前輩不用放在心上,如果前輩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
疤痕男子笑著說道:“自然無事,慢走?!?p> 然后陳延五拉著剛睡醒的姚進(jìn)尺和陸海燕回了他們的房間。
陳延五回到房間后立馬關(guān)好房門,然后站在那使勁喘著氣,此時陸海燕才看到陳延五的背后全濕透了。
“喂,陳延五,你不是吧,就這么點場面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啊?!标懞Q嗄闷鹱郎弦粔K糕點說道。
陳延五邊喘著氣邊回道:“嚇……嚇?biāo)牢伊?,這……這是我第一次和別人動手?!?p> 姚進(jìn)尺這會兒也是完全醒了,朝陳延五說道:“行了小五,干得不錯,先去換身衣服去,這么驚慌失措的樣子,可太丟我的臉了?!?p> 陳延五聽到乖乖的拖著身子跑到后面換衣服去了。
剩下姚進(jìn)尺和陸海燕兩人坐在桌子上吃著糕點以及還在床上睡著的林破軍。
“啊!”一聲驚嚇從剛睜開眼的林破軍口中發(fā)出。然后一下子蹦起身來退后至床后延欄桿處。
林破軍剛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最恐怖的人坐在他面前。簡直是比晚上見了鬼魂還要嚇人,連忙嚇得退后,然后又想到此時自己只穿了一條白褲衩,又慌亂的扯了幾下被子罩住自己。躲在床腳驚恐的看著陸海燕。
“哈哈哈哈,遮什么遮,你渾身上下我哪里沒見過,哈哈哈哈。”陸海燕放肆的笑道。
聽見這話,姚進(jìn)尺可就來勁了。趕忙朝陸海燕說道:“?。窟€有這事?你咋不早說啊,快點快點,說給我聽聽是咋回事!”
林破軍“嘭”的一聲從床上彈起,然后迅速跳到姚進(jìn)尺身邊用手捂著姚進(jìn)尺的兩只耳朵,瘋狂的搖晃著姚進(jìn)尺的腦袋。沒辦法,他也不敢讓陸海燕別說,只能捂住姚進(jìn)尺的腦袋讓他聽不著。
“好好好,不聽不聽了?!北换蔚檬懿涣说囊M(jìn)尺求饒道。
陸海燕也只是在一幫咯咯咯的笑著。
等陳延五和林破軍換好衣裳,陸海燕說了一聲去船只中部去逛逛就走了,剩下三人在房間用了一些糕點后相約去船上甲板吹吹風(fēng),透透氣。
不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船只甲板上,紫蘭宗渡船的甲板很大,可容納近一百人在此賞景。三人看著海上碧波蕩漾,心情極佳。
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回去時,迎面走來一行人,正是早晨所見紫蘭宗的人,不過此刻多了一位女子。容貌姣好,頭發(fā)盤成百合髻狀,穿著一身米色絲綢拖地長衣,看上去很是成熟高貴。
為首的疤痕男子許適開口說道:“兩位小道友,我回去后已嚴(yán)厲訓(xùn)斥過早晨得罪你們朋友的弟子了,此番是特意前來誠心道歉的?!?p> 許適說完,那三名弟子立馬躬身向陳延五三人道歉道:“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諸位的朋友。實在是抱歉,請收下這些賠禮,多多包涵。”
其中一名男子伸手將手上拖著的一盒東西遞出,顯然是紫蘭宗的賠禮物件了。
陳延五看著他們,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樣做。
倒是姚進(jìn)尺接過盒子,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既然紫蘭宗都如此誠心道歉了,我等自然不會追究了?!?p> 許適揮手示意三名男子退下,說道:“如此甚好,那就多謝兩位小道友的寬宏大量了?!?p> 隨后指向身后女子說道:“這位是這條渡船的主人木沁木小姐,諸位之后在船上有什么需求,可盡管提出,木小姐會竭力滿足諸位的。”
姚進(jìn)尺朝那名女子看去,點頭道:“那就有勞木小姐了?!?p> 被稱作木小姐的女子笑道:“不敢,希望能幫助到諸位?!?p> 而后雙方又寒暄了幾句就各自離去了。
回到房間,一頭霧水的林破軍問陳延五這是怎么一回事,陳延五便把早晨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林破軍。
林破軍聽完只得嘆了一口氣,朝陳延五說道:“小五,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被陸海燕耍著玩了!”
“嗯?”陳延五歪頭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