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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狗撩漢日常

第三十五章 圣心

顏狗撩漢日常 九個包菜 2006 2020-04-04 08:00:51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皇帝這才轉(zhuǎn)過目光,看著殿中那年輕官員,眼中終于有了些希冀。

  “你是何人?”

  “回陛下,臣乃御史中丞許朗?!?p>  皇帝“嗯”了聲,沒再說話,只微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才爭論的那三司這才回過味兒來,紛紛將矛頭對準(zhǔn)傅巖華。

  一場朝會便在這群臣駁斥傅巖華的氛圍中結(jié)束。直到散朝,江欒都沒能宣來傅云卿。

  鄧公公快將京都城翻遍了也沒找到阿云,急得在平王府中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直到午時已過,言慎才趕著馬車帶著阿云慢悠悠的回了府。

  “哎喲,傅御史您這是去哪兒了?奴婢都找您半天了?!编嚬τ松先?。

  阿云向他謙虛的行了一禮:“公公怎的還叫我官稱,在下昨日已向御史臺請辭了。今日不過是去外頭散散心,讓您久等了。公公這是有何吩咐嗎?”

  丟了官心情不好,去外頭散散心也是常理,鄧公公也并未多想。

  “陛下宣您覲見呢,快跟奴婢走吧。”

  阿云并不意外,對鄧公公道:“公公稍候,待傅某換身衣服便隨公公走?!?p>  阿云去找后院找了宋玦,大概打聽了些今日朝中的情況,便又匆匆去房里找了件體面的衣裳換上,隨鄧公公進(jìn)宮面圣。

  她在御書房外等了片刻,鄧公公進(jìn)去通報后便過來笑著道:“傅大人,請吧?!?p>  阿云跟著鄧公公進(jìn)去時,正好與剛出來的許朗打了個照面。許朗朝她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走了,像是打招呼一般,并沒有多說什么。

  她心知多半是成了,腳步不由得輕快了許多。

  皇上坐在案牘前,一身蘇繡盤龍織錦的常服,埋頭寫著什么。阿云第一次離他這么近,跪地行禮后起身,才看清他鬢間的白發(fā)有些明顯,額上幾道皺紋更顯老態(tài)。

  按理說當(dāng)今才四十出頭,與她爹差不多年歲,不該是這樣的。

  等了一會兒,皇上終于擱了筆,這才搭理她。

  “讓朕等著的人,可不多?!彼曇粲行┑统粒o人一種壓迫感。

  阿云低頭恭敬答話:“罪臣失禮,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隨手拿起案上一本奏折,連頭都沒抬,平靜道:“失禮……呵呵,你可不止是失禮,你還膽大包天。”

  阿云忙跪下:“罪臣自知有罪,愿受責(zé)罰?!?p>  皇帝拿起朱筆在奏折上隨意劃了幾筆放下,才起身緩緩踱步走到了阿云面前站定,一言不發(fā)地審視著她。

  他的步履有些虛浮,卻每一步都讓人感覺到一種攝人的威嚴(yán),聲音低沉平靜,總透著一股子冷意:“責(zé)罰?你當(dāng)朕如此好糊弄?”

  阿云跪在地上,看著那一雙駐足在身前的玄色繡金龍紋靴,心中不由得忐忑。順帝雖不是個好人,但確是一個優(yōu)秀的帝王,宮闈之中的腥風(fēng)血雨里走出來,這樣的人,心里該是如明鏡一般的。

  阿云沒敢再說話,只等著他的發(fā)落。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這并不是一句戲言。

  低沉的聲音再度落入耳中:“你可知朕為何封你為御史?”

  “罪臣不知,還請陛下明示。”阿云恭謙的行了一禮。

  “御史臺雖在六部之下,卻身負(fù)監(jiān)察之責(zé),是朝堂百官的一面鏡子,是大宣的中流砥柱。朕把這個位置給你,并不是因著你爹或是三皇子?!?p>  阿云詫異的抬頭看他,皇帝只嘆了口氣,這聲嘆息中似透出些許無奈,眸中也似染著一層悲愴。

  “為臣者當(dāng)憂君之所憂,為天下百姓諫言,為家國河山赴死,為天子社稷勵志。這是你心中所愿,更是朕之所愿。”

  阿云慌忙道:“陛下恕罪,這不過是臣之戲言,當(dāng)不得真……”

  皇帝并未理會她的辯解,只道:“你這人,雖詭詐,卻讓朕終于認(rèn)清這條路還差得有多遠(yuǎn)?!?p>  “陛下……”阿云垂著頭,心中有些酸澀。順帝登基也不過十年,而很多朝堂弊病卻是百年來歷代遺留所致,怎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只要天下安定,何愁不能勵精圖治,徐徐圖之?

  “你把許朗推上來,我便知道,你那日在謝家的策論也并非隨意戲言。御史你繼續(xù)做著,許朗升遷后,那個位置,朕給你留著?!?p>  阿云大驚,這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至少為了太子的面子,皇帝都會責(zé)罰她一番,而她也能就此順利的脫身于朝堂。

  “陛下三思,微臣將許朗送到陛下面前,不過是因?yàn)樗枪鲁?,而微臣也是孤臣,才多了分推舉之意。今年秋闈已結(jié)束,也出了不少有才之士,尤其是梁州出了好些個文章精妙的。待春闈后,陛下親自甄選,何愁沒有報效朝廷的良才。”

  皇帝聽到這話,面色才終于緩解了些:“你這話倒也提醒了朕?!?p>  他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唯有使出些鐵血手段,方能給太子鋪路,大宣朝海晏河清,指日可待。

  隨即皇帝又嗤笑一聲道:“你說你中秋那日的策論是戲言,卻又為何關(guān)注科舉之事?此番遠(yuǎn)慮,豈不自相矛盾?”

  這話好有道理,她竟無力反駁……

  她竭力證明自己是個潑皮紈绔,皇上就非說他是個有志能臣,這皇上莫非是杠精轉(zhuǎn)世?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保住了官位,京中百姓對她的風(fēng)評也盡是贊譽(yù)。而這京都城中最倒霉的,自然要數(shù)京都的傅家。

  傅家縱容支族旁系四處欺凌霸弱,為非作歹的事跡被御史臺許朗檢舉告發(fā)后,身為家主的傅巖華當(dāng)即便被下獄。

  其實(shí)他只是管束不力,本是不必下獄的,最多革職丟官。只是這次案件牽扯人數(shù)甚廣,又是陛下親自下令查辦,于是便由三法司聯(lián)合審理此案。

  大朝會上,傅巖華為了讓阿云翻不了身,不惜將三法司拉下水,又因?yàn)樵S朗的一番話,讓三法司恨透了傅巖華。這案子剛一安排下來,便立即下了逮捕傅巖華的文書。

  這大概是歷年來三司會審合作的最契合的一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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