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眨了眨眼,沒辦法!鎮(zhèn)國將軍府里一日三餐的白菜燉粉條,嘴里寡淡,只能含著糖慰藉受傷的腸胃,再過幾日,糖都要吃完了。
“真的很好吃,你不吃,這兩顆我都吃了”。
烽火猛然抬起頭,紅彤彤的眼睛委屈無辜,眼睫一顫一顫,洛枝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還真被她逼哭了?
她不過就是隨口問問,不答也沒關(guān)系,干嘛眼圈都紅了……讓她又忍不住想欺負了!
極力克制住自己體內(nèi)的惡劣因子,就見少年氣勢洶洶的拿過一顆糖果,抿唇嚴肅道:“一天只許吃一顆?!?p> 洛枝啞然,嘴角抽了抽,這小子是選擇性記性吧?對她說的話有的唯命是從,有的恍若放屁!到現(xiàn)在還記得她在淺溪邊告誡他,糖吃過了會蛀牙這種問題。
烽火想的卻是,洛洛吃不好,長不高不要緊,糖吃多了,蛀牙多疼??!
……
五更,天方已漸白,霜露之氣頗重。
烽火替洛枝輸送了半個時辰內(nèi)力,見她手心暖和了,這才松開手,看向不遠處獨坐屋頂?shù)那妍惻印?p> 柳悵然已經(jīng)枯坐了一夜,此時抱劍凝望遠方,整個人仿若一座木雕,沒了靈魂,眼神戚戚。
緊緊抱著懷中的飄紅,似乎這把劍是她的親人一般,這種場景,似曾相識,洛枝不著痕跡的看了烽火一眼。
食色樓和活香居中傳來的淫詞艷曲,嬌柔低喘已經(jīng)慢慢停歇,全霧都的人,此刻都是好夢正酣,或者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
洛枝側(cè)頭看著柳悵然的一舉一動,仍是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這個姑娘的心事太重,將所有的擔子和壓力都背負在自己身上,剛毅堅強得讓人心疼。
忽然,屋頂上的女子站了起來,青絲如墨,黑衣勁裝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和昨日不同,她沒有在黑衣里塞棉花填充,傲然而立,英姿颯爽。
仿佛又是衢城城墻上,不畏強敵,鎮(zhèn)定自若的女將軍!
手腕一轉(zhuǎn),飄紅劍挽出一朵劍花,足尖輕點,整個人像是飛揚的柳絮,在屋頂不斷翻飛,旋轉(zhuǎn),氣勢蓬勃的一場劍舞,比任何優(yōu)美的舞步更加動人。
日出,破曉——
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攤販們早早地來街邊開始爭搶位置,賣糖葫蘆的小販開始吆喝:“糖葫蘆嘞,又甜又大的糖葫蘆嘞……”
柳悵然收回劍,反豎在背后,斗笠遮面,從屋頂躍下。
烽火攬過洛枝腰際,兩人一路尾隨。
“美人鋪”,洛枝喃喃念著店鋪匾額上的鎏金大字,一頭霧水,這是什么鋪子?
看店鋪構(gòu)造并不像青樓妓館,可這名字為何如此奇怪?
柳悵然進去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便走了出來,洛枝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在看到柳悵然空落落的雙手時,瞳孔擴張。
悵然的飄紅劍呢?
等到女子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洛枝眼神復雜的朝美人鋪走去,迎面的是個身材微微發(fā)福的掌柜,親切的笑臉,微挺的肚子,像個彌勒佛。
掌柜顯然沒料到剛送走一個客人,立馬又來了兩個,綠豆大的眼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色,才剛過五更天不久,距離趕集還尚早。
“這是當鋪?”洛枝擰了擰眉。
掌柜的一雙眼卻看也沒看她,落在烽火身上,笑瞇瞇沖烽火道:“這位公子,您要當點什么?不管是死當還是活當,小店給的待遇絕對是最豐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