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門……”
史子平看著走廊兩側(cè)的木門,有關(guān)四樓的不好的回憶瞬間就漫了上來。
頭頂慘白的燈光照射下來,映的墻上的白瓷磚蹭亮。
白色的瓷磚地板,白色的墻壁,白色的門,白色的四圍。眾人走在這樣的走廊中,莫名的就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向右的那條走廊上因為那怪物的緣故,幾乎布滿了黑色的印記,相對之下,左邊的這條就干凈多了。
“都是鎖上的?!狈杰S嘗試著開了開這些門,但是一扇都打不開。
看門把手的樣式,是那種旋轉(zhuǎn)擰開的門,但是外面并沒有鑰匙孔。
也就是說這些門是從內(nèi)部鎖上的。
“……越來越瘆人了啊?!笔纷悠讲蛔栽诘拇炅舜晔直郏B卓孤都下意識的往幾人中心湊了湊。
“‘分子研究室’,‘化學(xué)制備室’,‘實驗品廢棄間’……”訾龍將一路上看見的門牌挨個兒的念了出來,“‘雜物房’,‘儀器與設(shè)備儲藏室’,‘物種研究與實驗樣本資料間’?”
“都是跟生化方面相關(guān)的?!?p> 訾龍蹙了蹙眉,原詩和秦行已經(jīng)把他們知道的信息與一些合理推測告訴了他們,比如四樓的護士,比如這里是個精神病院,不過這里看起來倒并不像是個正常的精神病院,倒像是披皮的什么研究室一樣。
“沒一間能進(jìn)去的,咱們怎么辦,一直這么走下去么?已經(jīng)拐了好幾次了……”康莊微微蹙眉。
他最擔(dān)心的是大家伙在這里迷路了,這里七拐八拐的通道也似乎在說明著這一點——游戲就是來跟他們玩兒這個的。
顯然不是光他一個人想到了這個,原詩開口道:“我已經(jīng)將來時拐過多少個彎兒和方向都記住了。只要它走廊不改變,那就能全身而退……”
她說著就往后瞧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背后原本是另一條走廊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堵白墻。
原詩愣了下。
“……你這嘴也太強了吧。”方躍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人也傻了。
眾人都看見了背后的白墻,瞬間都是一愣。
幾個老人還好,這種場面見的多了,幾個新人就心里面直打鼓了,不過因為旁邊幾個都是大佬,所以還能稍微鎮(zhèn)定一些。
“……繼續(xù)往前走吧?!痹娎潇o道,“應(yīng)該是有什么被觸發(fā)了?!?p> “——吼!”
突然的,一道震天的吼聲從遙遠(yuǎn)的走廊傳來,仿佛隔著重重阻礙,在那墻壁之后隱藏著的深處,聲音被削弱了幾層的力度,但是其中那種撕扯著的兇意,依然抵擋不住,穿透層層壁壘,直沖過來,震得人頭皮發(fā)麻。
這是一種面對原始的恐懼,仿佛有什么最可怕的東西從黑暗中滋生了一般,一瞬間的,在場幾人都是一陣后脊背發(fā)寒。
余音在各個走廊中回轉(zhuǎn),持續(xù)了好一會兒才停息下來。
空氣安靜了幾秒,好一會兒史子平才打破了這份寧靜。
“……是游起?”
空氣又凝住了。
“應(yīng)該是。”秦行道。
“他那邊可能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原詩喃喃,“我們得加快步伐了……”
說是加快步伐,但是其實就是在這永無盡頭的走廊中不停的走。
說到底他們還是在賭,賭信息點究竟在左邊還是右邊,而且這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完全不符合一個精神病醫(yī)院的定位,就算是什么違法違背人道倫理的邪惡實驗室,這種結(jié)構(gòu)的布局也很是奇怪。
但是七個人只能這樣子前進(jìn),就算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步入了什么陷阱,也得硬著頭皮前進(jìn)。
在幾人又拐過一個拐角之后,原本走廊上,一扇扇緊閉著的門輕輕一下打開了。
悄無聲息的,所有門都同時開了一個小角,已經(jīng)拐過拐角的七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緊接著,所有的門中都咕嚕咕嚕的滾出來一個個球。
這些球表面上附滿了毛發(fā),滾出來連點兒聲兒都不帶的。
方躍走在最后面,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是他們沒選擇拐去的走廊,而那面兀自出現(xiàn)的白墻并沒有再次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背后。
他退回去幾步,往之前的走廊上看了一眼。
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幾扇門安安靜靜的閉合著,走廊上空無一物,連盡頭的白墻也顯得很是安靜。
一切都很平靜。
方躍聳了聳肩,覺得自己想多了。
“方躍?你干什么呢?趕緊跟上,別掉隊了?!?p> 前方的訾龍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一回頭就看見人在最后站著往前一條走廊瞅。
“來了來了!”方躍哼哼兩聲,捏著手中的武器小跑跟了過來。
“不要輕易離開隊友,萬一突然出現(xiàn)白墻把咱們隔開了怎么辦……”
方躍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訾龍千遍一律的教訓(xùn),而前一條的走廊上,門殊一下再次打開了,幾個圓滾滾的毛發(fā)球緩慢的滾著跟上了幾人。
毛發(fā)下是娃娃的面孔。
“這是……”
游起愣了下,艾布納·瓦特的房間門一打開,一股濃重的科技感就撲面而來。
乍一眼看過去,全是一些精密的儀器,大大小小的透明試劑瓶,還有一排又一排的柜子。
旁邊的兩只怪物毫無所覺,依然在瘋狂的廝打著,雙方幾乎不分你我,場面一片狼藉,游起在一旁擰開了這間辦公室也完全沒有引起這倆東西的注意。
他握了握手,鑰匙上黑色的粘膩液體粘的人很是不舒服。
游起微微俯首,試圖將手上的黑液甩掉,兩只手一起將這東西往下搓,不止如此,腳上粘的黑液也粘膩的讓人不適。
見實在弄不下來,游起挑了挑眉,干脆作罷,卻在抬眼的一瞬間,眼角的余光瞥見一旁短廊的盡頭,在微微的黑暗中,好像放了一個褐色的玩具熊!
它的眼珠子是鮮血一般的紅,在黑暗中顯得暗沉了幾分,就那么靜靜的放在那里,不知道注視了游起多長時間!
游起心下一驚,轉(zhuǎn)頭看去,短廊盡頭卻是空空如也!
“……”
他仔細(xì)的看了一下短廊,確實是瓷磚地板。
但是剛才在那一瞬間,他貌似看見了木紋。
只是眼角那一瞬間的余光,游起也不能確定,只是大腦一瞬間就那么想了而已。
一旁的兩個東西還在廝打。
游起淡定的斂了斂眼皮,轉(zhuǎn)身踏進(jìn)艾布納·瓦特的辦公室。
這里是水泥地板水泥墻。
門都不用他關(guān)的,恐怖游戲幾大定律之一,所有房間的門都是自己關(guān)上的。
游起一抬眼,就發(fā)現(xiàn)最前方的柜子上坐著一只臟兮兮的玩具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