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河水潺潺,冬風(fēng)凜凜
“何人生事?”方楊走進(jìn)人群。
他的這身服飾特別,周圍弟子能分辨出他的身份,紛紛讓開道路。
“師兄,你可得為我做主??!”瘦高少年看到證保司的人來了,立馬收住了原本的蠻橫之色,變得恭謙了很多。
“嗯?!狈綏铧c點頭,指著瘦高少年問道,“誰賣假丹藥?”
“他胡說,我的伐髓丸都是三代師兄親自發(fā)放下來的,肯定是他掉了包?!睕]待瘦高少年答話,千葉子就忍不住出聲辯解,心里無比憋屈,臉蛋兒漲得發(fā)紅。
方楊忍不住暗自皺眉,
算是知道這位五代首徒為什么人緣不好了,
自己分明是在向買方問話,周圍圍觀者都安靜了,她卻沉不住氣出來插嘴,這不是在打他這個保證司師兄的臉嗎?
完全的情商為零。
要是這事交由賈元芳操手,對方主觀上肯定已經(jīng)傾向了少年這邊。
不過,方楊卻沒有要不秉公辦事的想法,
誰天賦高自己幫誰!
“就是她,賣我假的伐髓丸,師兄?!笔莞呱倌戤吂М吘矗聪蚯~子,眼神中隱隱有些幸災(zāi)樂禍,知道對方剛剛的言語引來了師兄不快。
“我問你了嗎?”方楊冷然說道。
“額......師兄,您不是指著我問得嗎?”少年對視上方楊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哆嗦,一臉懵逼。
“我指你就是問你了?問你有用?你們一個買一個賣,誰都有可能說謊,我問得是周圍這些目睹真相的師兄師弟?!狈綏钗⑻е^,神態(tài)倨傲。
“我.......”瘦高少年有點思緒凌亂了。
方楊沒理會他,點了點前排一個男子,意思讓他陳述下剛才的事。
男子很快回答:“這位師弟昨天買了五瓶丹藥,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四瓶是假的?!?p> “昨天買的,就是說,誰也不知道這丹藥事后有沒有被動過手腳了?”
“是?!?p> “師兄,我冤枉啊......”瘦高少年臉色變了,似乎這位師兄并沒有如預(yù)料中幫自己說話。
“我問你了嗎?”方楊哂笑一聲,直接打斷他的后半句話。
瘦高少年無語,四臉懵逼。
方楊轉(zhuǎn)過臉,對千葉子道:“你說你的丹藥你三代師兄發(fā)的?”
千葉子傻傻地點頭,有點不知所措,任他在蠢,也能看得出方楊在偏袒自己。
“那就結(jié)了,若這丹藥真是假的,你也得拿出證據(jù)才是?!狈綏钣挚聪蚴莞呱倌?。
少年砸了砸嘴,顯然有了陰影,生怕方楊又來一句問你了嗎。
足足頓了十秒,才開口,底氣不足道:“我手里就是證據(jù)啊?!?p> “眾所周知,丹藥是你昨天買得,你覺得這個還能當(dāng)證據(jù)?”
“她的伐髓丸一瓶才賣一金珠,正軌坊市都是三金珠一瓶?!?p> “那還說個屁,不管真的還是假的,自己貪小便宜,活該上當(dāng)。再者,你那不是還有一瓶真的嗎,也不見得虧了多少?!?p> 這句話出口,周圍倒是有不少附和聲。
宵市買東西,就算淘到假貨,也只能怪自己鑒別能力不夠,資歷淺,貪小便宜上得當(dāng)更不用說,那純屬活該。
少年被噎得啞口無言,本想再作解釋,卻對上方楊凌厲的目光,只能怯怯低下頭。
“都散了吧,還有你,哪來的回哪去,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方楊揮了揮手,像攆鴨子似得,把周圍圍著的人驅(qū)散。
瘦高青年咬著牙,不敢發(fā)作,一臉泄氣地走了。
人基本都走散后,千葉子才開口:“師兄,我真沒販假,丹藥都是子黜師兄發(fā)給我的,我可以讓他出面作證。”
事情雖然了結(jié)了,但誤會并沒有解開,她能看出,周圍那些弟子,都對他伐髓丹賣一金珠產(chǎn)生了懷疑。
“你說李子黜給你的?”方楊皺了皺眉。
有點疑惑,
他最后看到少年離開時的表情,分明是深深的憋屈和憤懣,不像是行騙失敗后的樣子。
如果是李子黜給的這批丹藥,方楊就鬧不準(zhǔn)他會不會在新弟子的丹藥里動點手腳。
這么看,可能還真有可能誤會瘦高少年了。
“是的?!?p> “算了,不管這些。以后有人再招你麻煩,就來找我。”方楊甩了甩頭,懶得去計較這些,反正目的是達(dá)成了。
腦海里呈現(xiàn)的面板,千葉子的名字赫然出現(xiàn)在助力人物4上,
施恩點加了80,偷取值7%。
“謝謝師兄?!鼻~子難得地笑了笑,再看向方楊時,有種莫名的親和感。
這是他來到道院以來,第一次享受到被人照扶的感覺。
方楊頷首,沒再多廢話,和賈元芳昂首闊步向前方而去。
“方師弟,領(lǐng)悟的不錯?。 ?p> “如何說起?”方楊疑惑。
“剛剛那個女弟子,看起來年齡不大,估計是五代弟子,而且,眾所周知,五代弟子修煉資源匱乏,對于他們來說,那么寶貴的伐髓丸怎么可能賣掉,所以我猜,那女弟子,應(yīng)該是到了初境,而且,可能還是五代首徒。方師弟選擇交好她,這做法很明智??!”
“賈師兄識人的本事果然厲害,這都能推敲出對方的身份?!狈綏盥勓裕@奇地看了賈元芳一眼,有點佩服起這家伙的圓滑之處。
“哈哈,方師弟過譽(yù)了,其實,鄙人曾親眼看了五代弟子的比試,那女弟子叫千葉子,我是看她奪冠的?!辟Z元芳無恥地笑了笑。
“.......”方楊陷入沉默。
大概到了凌晨一點,這時候的宵市依舊喧囂,
不過有其他人來輪班,兩人才收工。
期間到?jīng)]發(fā)什么大事,碰到的無非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都由賈元芳出面調(diào)停,方楊就負(fù)責(zé)觀看、學(xué)習(xí)。
可以看得出,這家伙雖然八面玲瓏,又有些貪財,但人品還是不錯,在各方面對方楊這個新人還算照顧。
“方師弟,你既然也是四代弟子,那不妨同道如何,也好彼此了解下住處,有事方便相互通知?!睖?zhǔn)備打道回府,賈元芳這時說道。
“恐怕要讓賈師兄失望了,我住在灼幽殿?!狈綏钣幸鉄o意道。
“師弟真會說笑?!辟Z元芳自然而然的把他這句當(dāng)成了玩笑話,現(xiàn)在整個道院誰不知道,灼幽殿關(guān)著邪靈,誰還敢往那跑!
方楊失笑,不作回應(yīng)。
出了宵市,來到石橋附近。
“賈師兄,我還得去書齋學(xué)習(xí),就不和你同路了。”方楊準(zhǔn)備和對方辭行。
“罷了,你倒真是個修煉狂人?!辟Z元芳擺了擺手,也不深究。
兩人于是分道。
月色幽幽,掛在黑如墨汁的天空,
河水潺潺,冬風(fēng)凜凜。
方楊大概走出了十幾米。
“啊~~~~~”
這時,身后一聲慘叫傳來。
“賈師兄?”
方楊一驚,驀地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