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軻皺了皺眉,仿佛略略思考了一下,問道:“可有說何事?”
“鐘離姑娘知道宗政先生入京,特來拜訪,還帶來了例禮。她輕紗遮面,悄悄從側(cè)門進來想要求見。”
聞言,寧軻眸中眼波輕動。
“我只說你們正在用早膳,況且宗政先生舟車勞頓,原就吩咐過不允許其他任何人來打擾。
這兩日京都很多王公貴族都派人上過門,先生也都不見。”
“她人呢?”
“鐘姑娘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為了自家人拜訪什么的去攪擾,實在不妥。
我原本要進來通報的,但是鐘姑娘把禮品放下就離開了,還囑咐我不要跟先生說她來過?!?p> 蘇宓長眉舒展,淡淡地說道:“
規(guī)矩原本就定好的,未經(jīng)許可,風生殿之人不得擅自到宗政府來,即便都是自家人,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
你且都按規(guī)矩辦事?!?p> 這邊府里事情多,元錦上上下下不停氣地忙活,很快就把鐘離來過的事情拋到了一邊。
那邊梁時頭七剛過,獨步司便上門來查案了。
恭陽侯梁鄺操辦完梁時的喪事整個人氣色差了許多,原本不太好的身子也每況愈下,索性歇在屋里不出門了。
即便獨步司上門,梁鄺也沒有親自迎接,只是吩咐了府里的小廝招待。
公孫瀾永遠都是一身勁衣窄袖皮靴的利落打扮,容顏素麗,頭發(fā)用寬帶緊緊束起來。
被府上奴仆帶著看了一圈,停在梁時房外,便不再想被打擾,揮揮手冷聲道:“先下去吧,我一人隨意看看?!?p> 待那人離開,公孫瀾跨步進了房,將門合上。
沒敢耽誤功夫,手麻利地一樣樣打開抽屜、柜子,開始仔細查驗。
將書桌上的各類紙張、賬簿翻了個遍,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
手拽著被子的一角狠狠一掀,陡然,公孫瀾臉色一變,將被單下壓著的一個物件拾了起來,放在鼻端嗅了嗅,又好奇端詳。
是個藕荷色的香袋兒,上頭用絲線繡著并蒂蓮,嬌艷動人。
公孫瀾皺了皺眉,這樣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傅盈的,她的配飾向來艷麗華貴,這種小家子玩意是斷斷不會出現(xiàn)在她身上的。
如果是梁時的,那……事情就更不簡單了。
因為傅盈是絕對不可能送這種信物給梁時的。
公孫瀾拿著香袋,瞇起眼睛看了又看,又嗅了嗅,又將整個屋子翻了一遍,拿著香袋轉(zhuǎn)身走開。
走到大廳,原本心事重重的公孫瀾緊皺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臉上總算不是冷冰冰生人勿近之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