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抬起頭來,知曉少年已經(jīng)作出決定的眾人都有些緊張,對于這個并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即便是一向灑脫的慕容長老都有些頭痛。
“我可以答應(yīng)將星辰之力導(dǎo)入我的體內(nèi)。”在一片欣喜的目光下,顧辰生開口說道:“不過,我有三個條件?!?p> “那太好了,當(dāng)然沒問題...”
“慢!”抬手制止就要一口答應(yīng)下來的越擎長老,慕容大師微笑道:“什么條件?可以說來聽聽?!?p> 越擎長老也是連忙補充自己剛才話語中的漏洞道:“對,只要是合理的條件,你可以提出來?!?p> 至于這個合理的范圍,自然是雙方協(xié)定后的結(jié)果了。
顧辰生沒有理會越擎長老言詞中的陷阱,目光緊緊地盯著慕容大師,輕聲道:“第一,大家都看到了我現(xiàn)在受了傷,慕容大師您是偉大的圣紋師,應(yīng)該知道不管那股星辰之力多么純粹,但終歸是沾染上了少宗主的氣息,一旦沾讓上修行者的氣息,那星辰之力就會很難被其他人所吸收,而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承受那股力量入體帶來的風(fēng)險,所以在下希望,不管貴宗的時間有多寶貴,還請先容小子養(yǎng)好傷勢再說?!?p> 講完這番話后,顧辰生沒有繼續(xù)開口去說后面的條件,而是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慕容大師,這便是他同意導(dǎo)星的底線,如果對方連這個條件都不允許,那分明就是對他的性命并不在乎,如此的話那后面的兩個條件也就不用說了。
瞧得顧辰生的舉動,慕容大師先是微怔一下,旋即就明白的對方的意思,嘴角掛上一抹笑意,說道:“情理之中當(dāng)然可以,有我相助,這點傷勢雖然嚴(yán)重,但最多也就一周時間便可痊愈?!?p> “如此,多謝慕容大師了?!睂τ谶@類不會吃虧的象征性禮節(jié),顧辰生一向是不怕多的,抬手鄭重朝著對方一禮,繼續(xù)說道:“這第二個條件嘛,那就是對于我兩年殘疾的補償,希望龍窯宗不會因為小子如今變成了廢人,便將其扣去才好。”
慕容大師剛要應(yīng)下,眼角余光看見宗主夫人朝他搖了搖頭,心中略微遲疑,卻依舊沒有說什么,就聽那名進屋后便和旭英在一旁說悄悄話的婦人說道:“我龍窯宗是蒼龍帝國第一大宗門,自然有自己的氣度和驕傲,答應(yīng)的事不會賴掉,小家伙你可以換個條件。”
“多謝宗主夫人,那我的第三個條件是...”
“喂,木頭,你沒聽懂我娘親的話嗎?”躲在婦人身后的旭英,露出一個小腦袋來,朝著顧辰生認(rèn)真的建議道:“我龍窯宗向來不欠人情,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完全可以相信我們的承諾的?!?p> 顧辰生怔了怔,他確實沒想到這個高傲的少宗主,居然會提醒他。
“你有你的驕傲,我也有我的?!陛p輕吐出他心中的一句話,顧辰生微微一笑,也不多說。
“好樣的?!鳖櫲私艿闪艘谎鄄煌3寡凵娜L老,決定在這件事上,還是尊重顧辰生的選擇。
婦人揉了揉旭英的腦袋,說道:“那第三個條件是什么?”
顧辰生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那名人級二品的青年,說道:“讓他離開顧家,滾出龍息城,十年內(nèi)不要讓我在看到他?!?p> 原本早已被眾人遺忘的青年,再次被顧辰生點出,頓時成了此間的焦點,身為青年父親的越擎長老,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但他卻依舊比不上那名青年心中的憤怒。
如此侮辱性的言辭,加上顧辰生提出前兩個條件時的彬彬有禮,已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強烈的反差,讓青年根本無法適應(yīng),他仿佛是被人突然扇了幾個嘴巴,一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龐,此時早已變得無比猙獰。
“這...”事涉龍窯宗門面,身為客卿的慕容大師自然不方便做主,尤其是看到越擎長老那陰沉的臉色,他也只好將這個難題拋給了宗主夫人。
場間的氣氛,隨著顧辰生提出的這一條件,重新變得壓抑了起來。
這么不給龍窯宗顏面,難道真不怕這些大人物就此翻臉?
“但那人終歸只是龍窯宗的三代弟子?!毙乃蓟罱j(luò)的二長老,瞧得龍窯宗那邊并未立即動怒,連忙拉住三長老,與顧人杰在一旁低聲議論了起來。
“哦?”宮裝婦人輕輕“哦”了一聲,從她的臉上也瞧不出喜怒,依舊是那副清雅的模樣:“我能知道是為什么嗎?”
“當(dāng)然,不然我提這個條件,那豈不是在故意挑事了。”
“你這還不是故意挑事?”聽到顧辰生這句話的眾人,紛紛側(cè)目,就聽顧辰生說道:“原因還是有三。”
婦人平靜的點點頭,揮手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龍息城有一家燒酒鋪關(guān)門了...”
沒由來的一句話,使得想聽理由的眾人都是一愣,就連雙目之中難掩殺意的青年,也被顧辰生的這莫名的開頭,稍稍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酒鋪老板是個五十歲的中年大叔,姓張,他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p> 眾人被顧辰生的故事吸引,腦中竟是真的想象出了一個體型微胖,滿臉絡(luò)腮胡,終日賣酒為生的店家。
“他的兩個女兒長大成人后,一個嫁給了衙門的捕快,一個嫁給了東城賣肉的屠戶。”
“嫁給衙役的是姐姐,自小就不和睦的兩姐妹,從那以后身份上便有了天壤之別,憑借手中的權(quán)力,衙役每天都會去屠戶的攤子上白拿好幾斤肉,日日如此,屠戶的生意雖然還可以維持,但他的妻子卻沒有銀錢買那些胭脂水粉?!?p> “因此,他們的家里常常會因為這些瑣事吵架...也許是妹妹天生麗質(zhì)的緣故,每當(dāng)年節(jié)相聚的時候,濃妝艷抹的姐姐依舊會妒忌妹妹的容貌?!?p> “于是,她便和夫婿商議,要在某天夜里去將屠戶家養(yǎng)的豬全部放跑。”
“?。√蓯毫?。”聽故事有些入神的旭英,插嘴道。
眾人莞爾一笑,但卻沒人說話,似乎都想聽一聽,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