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的兩位家丁當然不會放任黑??拷芾婊?,同時黑牛的妹妹翠兒也不會任由他繼續(xù)做傻事。
“這位小姐。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們道歉,我們認栽。但您這樣苦苦相逼,一口一個騙子的為難我們這些苦命人,不覺得有失您的身份嗎?!”翠兒半是指責,半是哀求的說道。
“有失身份又怎么樣?”管梨花不依不饒道,“我只問一句!你們的油鍋是不是假的?我妹妹剛剛說的那些話,有沒有說錯!”
“……沒有?!贝鋬鸿F青著臉咬牙道。
“好!既然沒說錯!”管梨花得理不饒人,“那我妹妹只不過是說了兩句真話,就被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嚇哭了,我?guī)退齻冋一貓鲎樱袥]有錯?!”
對于先前翠兒和曾雪兒兩人發(fā)生爭吵的事,管梨花并不在意,畢竟是這兩個熊孩子胡鬧在先,自己這個做姐姐若是沒看到便罷了,既然看到了,說不得要給翠兒一行人道個歉什么的,得到別人的諒解后和和氣氣的結束這場可笑的鬧劇。
但是管梨花過來之后,曾牛的一系列表現(xiàn),讓管梨花徹底動了真火,從原本的想和和氣氣結束這場鬧劇,一下子就變成了要幫妹妹找回場子!
面對管梨花的質問,翠兒苦笑一聲,無奈道:“……沒有?!?p> “你不服氣?”管梨花看到翠兒的苦笑,眉毛一挑,傲然道,“你覺得我這是在仗勢欺人,是不是?”
“你個……”
“閉嘴!哥?!?p> 大聲喝止了又欲發(fā)作的黑牛之后,翠兒深吸一口氣,冷聲道:“不敢!”
“好!不敢,呵,不敢是吧?我明白了!”管梨花瞟了一眼沉默的小白,略一猶豫之后,寒聲道,“我說了,我是要幫我妹妹找回場子!只是當眾戳穿你們這些騙人的把戲,可不算是找回場子!”
“您還想怎么樣?”翠兒皺眉問道。
“咱們比一場!”管梨花大聲說道,“就按你們走江湖的規(guī)矩比!當面分個勝負!省得你‘不敢’不服氣!”
管梨花這番話一口,周圍的圍觀者們瞬間就炸了。
“那位小姐剛剛說什么?他要跟那些耍把式的比一場?”
“我也聽到她這么說來著。這位小姐怕是被這群耍把式的氣昏頭了,竟然自降身份跟這些人比斗,萬一若是輸了,她這臉面……”
“哼!這位小姐怎么可能會輸?人家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怕年紀還小,肯定也是讀過書的。只要是比讀書寫字,這群耍把式的怎么可能比得過她?”
“就是就是!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難道還真跟人比那些個刀槍棍棒的不成?沒得失了身份!”
“唉,這么一說的話,這群耍把式的也真挺可憐的,得罪誰不好,非要惹上這群大戶人家的小姐們,真是……”
“噓!不想活了!沒事兒亂嚼什么舌頭?這種大戶人家的小姐是咱們能得罪的起的嗎?!不會說話就別說!”
“哼,不說就不說!”
“好!這可是你說的!”在一陣亂哄哄的議論聲中,黑牛掙脫了翠花的鉗制,大聲問道,“怎么比?”
“既然是按你們的規(guī)矩比,那咱們也就不整那么多彎彎繞了,索性就按賞錢的多少定勝負!”管梨花說道,“讓在場的鄉(xiāng)親們做評判,咱們各自表演一場,賞錢多的人贏!”
耍把式求的就是個財,在黑??磥?,這種靠各自獲得賞錢的多少來評判勝負的方法很公平。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就這么比!我先來!”
黑牛這人雖然愣,但卻不傻?,F(xiàn)場圍觀的人明顯都是平民百姓,兜里能有幾個錢?扔個銅子兒打賞一次可能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指望他們掏錢打賞兩次?別做夢了!
所以說,誰先表演誰占便宜!
而且,黑牛這人也著實有幾分本事。一塊百十斤重的大石墩,愣是被他拋來接去,舞的虎虎生風?,F(xiàn)場叫好聲不斷,下去討賞錢的翠兒只繞著人群走了一圈兒,就收了三四十個銅錢,喜的她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當場就彎成了月牙兒。
待到黑牛喘著粗氣放下那大石墩的時候,翠兒已經(jīng)繞著人群走了四圈兒,手中那個竹筐里的銅錢,少說也有一百多枚了。
這么多錢,幾乎頂?shù)纳弦酝麄兯奈逄斓氖杖肓?,樂的把式班的人們全都跑過來,跟在翠兒身后一個勁兒的朝周圍的人群鞠躬道謝。
那黑牛喘了一會兒粗氣,接過竹筐看了看,面帶得色的朝管梨花拱了拱手,略顯挑釁的大聲道:“請!”
曾雪兒緊繃著小臉抱緊管梨花的胳膊,緊張的小身板兒都在打擺子。管梨花拍了拍她的手背,玩笑道:“別怕!待會兒老姐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技術!去,幫姐拿個大點兒的筐收錢!”
天不怕的鄧大小姐立刻咯咯笑著拽了個比她個頭還高的筐出來,因為那個筐實在太大,她自己根本抱不動,所以便一疊聲的叫曾雪兒過去幫忙。
管梨花不緊不慢的走到人群面前,學著20世紀90年代電視劇中把式班的樣子,團團做了個揖,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請了!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今日我們姐妹跟人起了沖突,要借貴寶地掙個面子!”
“多余的話我不說,只求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對于大家的支持,這里我代表我和我的兩個妹妹先行謝過!”
這套小詞兒都是后世狗血劇中用爛了的,管梨花只稍作修改,便直接拿出來用了,一點創(chuàng)新意識都沒有。
雖然在現(xiàn)代人看來,這些詞著實老了點兒,毫無新意。但若放在西漢末年,它可就一點都不顯老了!
這套“新奇”的小詞兒,配上管梨花清脆的童音,再加上管梨花落落大方的模樣,著實讓看慣了“黑牛式”悶頭表演的人們眼前一亮。
“好!”周圍的人們哄然叫道。
管梨花再次拱了拱手,脆聲道:“有道是: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又說又練才是真把式!今兒個,我就給大家表演一段真把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