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過去,家族在他
十二歲的時候就規(guī)定他只能在公眾場合見他妹妹,想起家族的長老們不禁一陣煩躁。
一道閃電劈向遠處皇宮的尖塔,沒時間了!他貓著腰鉆了進去,一路狂奔著,像一頭敏捷的豹子...不,狗熊。
她,也就是她的妹妹和所有普通女孩一樣害怕打雷,害怕下雨天。即使被譽為最有天賦的魔法師之后還是如此,男人嘆了口氣
何況前天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父母親也該被覲見皇帝為外交方面忙的焦頭爛額,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應該是蜷縮在被子里無聲的哭泣吧。
想到這里,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又一道閃電利劍似的劈在家族主事廳“守衛(wèi)殿”屋頂?shù)牡秳照律?,雷聲一同砸落下來。房間里傳來一陣驚呼,
男人抹了一縷臉上的殷紅,那是穿過玫瑰叢付出的代價。他趕緊沖到房門口,叩響房門。
“妹妹,別怕,我來了。”有些焦急。
“哥哥?你來干什么?”語氣果然是帶著哭腔。
“從小到大你都怕打雷,今天母親也沒辦法來陪你,”他低聲說。“我知道你害怕?!?p> “我沒事?!迸⒛四ㄑ蹨I,盡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只是聲音還帶著微微顫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還在關禁閉,長老知道會責罰你的?!?p> 門上果然上著鎖,雖然自己一只手就能擰開。
“那時候不能怪你?!蹦腥说拖骂^,手中的拳頭倏然攥緊,“如果當時我堅持親手困住那家伙的話,就不會造成這樣的后果了”
“沒用的?!迸⒆诖策叄蹨I又眼角滴落到白色的裙子上,印出褐色的圓斑,看起來就像洗不掉的污垢“就算是哥哥,也會受重傷吧”
“最起碼不會讓你這樣痛苦。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你先開門,我想進去說話。”
“我真的沒事?!迸⒆诖策叢粸樗鶆樱p聲的說“哥哥你不用擔心我,也許睡一覺...我就會忘了。”
“你的性格我還不了解么,”男人有些無奈,“如果就這樣下去,恐怕你一生都會自責吧?!?p> 說完頓了一下,房間里還是沒有動靜。
“好了,開門吧。他還沒有死,我剛從大師那里得到消息”男人靠在門上幽幽的說。
一道亮光閃過,“轟”的一聲,房門把手處破出規(guī)則的圓形,像是被極高的熱量洞穿,門上的鎖滴在地上成了一灘鐵水。
男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能造成這種破壞的少女居然還怕打雷?真令人費解。
門被著急的推開了,窗外轉瞬即逝的閃電照亮女孩雪白的肌膚和身上的蕾絲裙。
“啊”妹妹捂著耳朵蹲了下來,雷聲震耳欲聾。
男人趕忙扶她進屋,打開燈罩里的符文能石,溫暖的淡黃色充斥著房間。
燈光太顯眼了,他趕緊把門關上,可燈光還是透過破壞的軌跡灑了出去。
就像招蛾子一樣管家也很快被招過來吧,男人默默的想,能用的時間不多了。
還沒等他回頭手就被拉住了,
“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吧,他沒有死,是真的吧!”握住他的手很涼,但很緊,他甚至都有錯覺會甩不開,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女孩紅腫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她擦了擦眼角,眼淚卻又流了出來,睡裙下掩蓋的身體卻不知何時變得有些玲瓏有致,一頭美麗的金發(fā)卻稻草似得枯黃糾纏在一起。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妹妹長大了,哭相卻和小時候絲毫未變。
“恩”他溫柔擦了擦妹妹臉上的淚痕。“他還活著,大師說明天就會醒來?!?p> 少女呆滯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即變成了狂喜,激動的撲向自己的哥哥,緊緊的抱住他。嘴里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就像三年前自己第一次上戰(zhàn)場歸來的那樣歡呼雀躍著,少女身材已經(jīng)發(fā)育的很高挑了,但還是只能夠到男人的胸口
他笑著撫摸著妹妹的頭,心里的陰霾也減輕了不少。
“可是受那種...沖擊,怎么會兩天就恢復呢?”平靜下來的少女看著自己的顫抖的手問。
“哈哈,說明你還不夠厲害嘍!”男人故作輕松的哈哈大笑,引得少女生氣的鼓著嘴,
“不過我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他,在他好之前都要陪在他身邊?!?p> “恩”妹妹抬起頭,他看見一雙堅定的眼睛。
“對了”他一拍腦袋,從胸口摸出一條墜飾?!安铧c忘了,大師說讓我給你的,他說能讓你的心情好一些”
那是一個蝸牛大小的琥珀色時鐘,被拴在銀色的項鏈上,瑩白色的指針不停的走動著,但似乎和標準時間相去甚遠。
“恩,哥哥你幫我戴上吧?!鄙倥郧傻纳熘弊?。
“好了,很漂亮。”男人摸了摸她的頭。
“謝謝”少女低著頭輕聲的說,
男人把地下的枕頭撿起來,已經(jīng)濕透了。
自從前天開始就沒好好睡過,現(xiàn)在完全放下心來,倦意像狂風一樣席卷而來。她瞇著眼睛搖了搖頭。
“這兩天一定睡不著吧。”男人看出她在強撐著?!芭蛡円苍撨^來了,剩下的事我會處理,你就安心的睡吧?!?p> 少女閉著點了點頭,往后一仰就倒在了床上。
就算是夏天,女孩子不蓋被子也會著涼的。男人苦笑著拉過被子幫她蓋上,把邊角細細掖好。
門外傳來女仆的驚呼,為首的管家震驚的看著被損壞的門和透出來的燈光。大小姐因為一些事被關禁閉,暫時用不上女仆,所以他們都在不遠處的房間里休息,只是一會過來看一眼。
那可是家族最寶貴的明珠,如果因他的管理不當而出什么岔子的話.....不敢想下去了。
管家臉孔扭曲,腎上腺素狂飆,正要紅著眼領著女仆往里面沖。
房門“咯吱”一下打開了,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
“噓,小聲點,她睡著了?!?p> 管家一愣,長舒一口氣,但還有些氣憤。
“家族議會規(guī)定你不能私自見小姐.....”
“哦,我知道,今天有些重要的事來找她?!被卮鸬挠行┞唤?jīng)心。既然事情傳達到了,他也不用顧忌什么。
“可我想,長老們知道了不會很高興的?!彼椭^,話語中卻似藏著刀劍。
“哦?”男人皺眉,感到隱隱的不舒服,就像有泥土掉進衣服里那樣。仔細一想就明白了,管家這么好的棋子,老家伙們用的應該爐火純青。
不過他心情很好,揮了揮手沒有在意。
天上雷云還在積累著,他想了想,指著女仆們。
“你們幾個,在小姐醒來之前都守著她。還有這扇門,等小姐醒來再換?!?p> 女仆們面面相覷,但還是順從的應了聲,只有管家站在原地沒動。
男人吩咐完就往回走,他是真的累了。晚宴就要開始了,現(xiàn)在回房換正式禮服還來得及。
不過這次不用走小路了,無聲地笑了笑,臉頰傳來絲絲疼痛。
明明還有銀光閃動著,房間里少女卻仿佛沉浸在最深層的夢里。夏銘如果看到了一定妒忌的要命,這就是睡眠的最高境界“雷打不動”啊!
少女做了一個感覺很美好的夢,夢里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她還在學院里正常的生活,也許明年就能加入軍隊去幫助哥哥了。
本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但她卻開心不起來,好像忘記了一些什么東西,一些本該銘刻在她生命里的東西。
不對吧,有什么地方不對。她有些恐懼的睜大眼睛拼命的想看清楚。
但那就像許多年前的畫面,被綿密的霧氣籠罩著。
時鐘樣的墜飾安靜的散發(fā)著柔白色的光,她終于不再抵抗,像個孩子沉沉睡去。
有時候遺忘才會有最美好的開始,仿佛有人輕聲嘆息。
窗外,雷聲不再,傾盆大雨洶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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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鉛筆在紙上沙沙的移動,夏銘趴在桌子上一絲一絲修飾著女孩的面孔,明顯是在做最后的收尾。
他曾經(jīng)半開玩笑的送給高一班長一幅“二哈的周末”,畫的是一只哈士奇趴在枕頭上呼呼大睡。
當時屬狗的班長掃了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雙手顫抖,面色凝重。
忽然連筆帶畫都砸了過來大吼道:“少拿黑白照片唬我!”
喂喂!夏銘目瞪口呆,哥們你好好看看行不,這是紙啊,紙??!
日后如果有某位赫赫有名的繪畫大師偶然從垃圾桶里翻出來張紙,估計會不惜犯下綁架罪也要把他收為弟子。
夏銘以前沒關心過這方面,但這次班長詭異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不尋常。
上網(wǎng)看了些現(xiàn)實主義的名作之后,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沒學過畫畫卻比某些大師畫的還要逼真,這種事被人知道會被砍死吧。夏大畫家摳著腳丫哀愁的想,手上如果再夾只煙頭,為孩子學費愁白了頭的氣氛烘托的就完美了。
這事也讓他警覺起來,小命要緊,那以后畫畫再沒讓第二個人看過了。包括他的爸媽,天知道他們看到后要把他塞到哪個天才遍地走神人多如狗的鬼地方,管他是哪,自己悠閑的日子肯定是到頭了。
不過他是真覺得自己不會畫畫。
畫這玩意很難么?夏銘煩躁的抓了抓頭,腦海里的圖像自然浮現(xiàn),他只是按部就班的謄下來,就像小學把一張薄紙墊在畫冊上慢慢描一樣。
慢慢的,一羽一毫,直到與記憶完全重合,回過神來紙上就是黑白照片一樣的東西。
不像創(chuàng)作,更像“復刻”,從某方面來說確實是不遇的才能。
他不是很喜歡畫畫,跟拍張照片有啥區(qū)別呢,沒意思。
但今天不同,他起床后就拿起筆,第一次想把“夢”抓在手里。
以前的畫都是他親眼看見的東西,每個細節(jié)清晰無比的印在他的記憶里。而夢不一樣,
科學表明深層次的睡眠才會有短短的映照現(xiàn)實之夢,每個人的夢都應該有大霧籠罩的朦朧,醒來后只能感嘆的回憶起零碎模糊的片段。
可昨晚居然一連做了兩個夢,和以往不同,最后夢見的女孩簡直像是他保存在桌面的高清PS4美少女圖片那樣真實。
真實到他可以付諸紙上。
望著紙上女孩月光下的淚臉一陣恍惚,唇上隱約殘留著微燙的溫度,仿佛又回到那個略帶哀傷的夢里。
可第一個夢是什么呢?夏銘有些頭疼,完完全全地記不起來了。
青春是什么?青春是道明媚的憂傷?。?p> 貼吧里滿臉胡茬三十出頭的大叔管理員刷著酸溜溜的散文,大概在惋惜自己被人道毀滅的青春,聲嘶力竭的勸阻他們這些還在年輕的小伙伴不要踏上他們的老路
抓緊時機好好憂傷一把。底下一群人刷著“23333”還有人把樓主的老底抖出來了。果不其然是個俠肝義膽的單身漢子.......
“樓主為了我們廣**絲省下了重要的妹子資源,謝謝樓主!”“樓主你他嗎感動我了”之類的評論也浮了上來,夏銘無聊的瀏覽著,挨個點了支持。
和貼吧里大多數(shù)人一樣,夏銘青春中最耀眼的十八歲夏天被一種叫“高中畢業(yè)”的坑爹玩意硬弄成了除了消磨時間就無所事事的養(yǎng)老假期。
高中同學們也各奔東西,最傷心的是畢業(yè)后才發(fā)現(xiàn)學校的好,五塊錢就能吃飽的食堂,十塊錢能住三天的宿舍,最主要是有看不完的同齡萌妹子。這樣一想學校簡直就他媽是福利機構??!
搞得夏銘都蠢蠢欲動的想復讀了。
作為心懷振興中華偉大理想的優(yōu)秀共青團員,本來暑假里應該成為臨時無產階級光榮勞動者..額...也就是暑假工一枚。
當夏銘站在街頭看著大街人頭攢動的初中畢業(yè)生,果真如電視上報道的那樣競爭激烈,這樣看來啥都好的新聞也不完全是瞎扯淡。可...他們這都是在工作吧,夏銘大驚失色沖上前挨個的問,原來暑假工的招人都在上星期就結束了.....
最慘的是老爸老媽一合計,直接閃飛去廈門度蜜月了,還美其名曰“鍛煉你獨自生活”
夏銘目瞪口呆的看著桌子上的留言,如果不是下面壓著錢他就真懷疑自己是充話費送的。
年紀不小了還那么有激情,這樣脫線的父母還真是沒法要啊。
這就是青春的憂傷么,呵呵,尼瑪何止憂傷啊簡直是悲催了好吧!夏銘想著差點沒背過氣。
隱藏在角落的qq有圖標閃動著,什么時候的消息,沉浸在悲憤中的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
哇擦擦,居然是初中的班群,他大喜過望,怎么忘了他們也高中畢業(yè)了。
一群閑的蛋疼的老同學在群里發(fā)著熊貓頭表情,還有各種曬出某某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各種,引來一片牛逼的贊美聲,同學少年多不賤嘛。
夏銘跟鄉(xiāng)下民兵找到抗戰(zhàn)大部隊似得,滿滿的歸屬感。趕忙發(fā)了一句。
“我們約個時間聚一聚吧,以后沒什么機會了?!?p> 就像定海神針被孫大圣放到了長江口阻斷了水流一樣。他那句話發(fā)出去之后一片死寂。
五分鐘后,夏銘檢查了一下網(wǎng)線,沒斷網(wǎng)啊,他撓了撓頭,有那么讓人震驚么?
不過是畢業(yè)聚一聚而已,怎么會有類似提出攻陷五角大樓般的效果。
終于有一個人被他們推舉了出來打破僵局,管理員發(fā)了一句
“那個....哥們,你是?.....”
“對啊,不認識啊。”
“你是我們班的嗎?是不是別的班加錯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