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道,那是她的表姐,上官南霜。
陸湘自小在京都富貴人家長大,是個地地道道的以夫為天的標(biāo)準(zhǔn)古代為妻者的典范。
盡管當(dāng)時的陸湘只是個妃嬪,但很有為妻者的擔(dān)當(dāng),這宮中多個自家人,總比多個陌生人甚至是敵人要好很多,再說她和她這位表姐,十分的投緣,所以也十分地樂意成人之美,成己之美。
只是這陸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并不是這天下所有的姑娘,都似她這般渴望著嫁給天底下最有權(quán)勢的男子,并不是這天下所有的姑娘,都似她這般以家族榮辱為大,愿為家族的興榮,拋頭顱灑熱血,上官南霜,不是,尤其不是那樣的姑娘。
她是被團寵大的,活得恣意而瀟灑。
她是幽州大漠上肆意奔騰的野馬,豈肯投身于皇宮這等牢籠之中。
圣旨傳到幽州的當(dāng)夜,上官南霜就起了抗旨不遵的心思。
上官南霜挎了個小包袱,連夜逃跑,卻被爹娘和哥哥們抓了個現(xiàn)行。
上官南霜,一直生活在哥哥們的保護下,著實不學(xué)無術(shù)了些,法盲的厲害。當(dāng)時不懂得,這世間竟還有株連九族這等殘忍政策,以為家人要賣她求取榮華富貴,在被抓之時,說了很多傷人的狠話。
柳母言及此,竟數(shù)度哽咽。
柳瀟瀟十分同情地遞上手帕,安慰道:“年少無知,不知者不罪,犯些錯還是可以原諒的?!卑参苛藥拙洌K究壓不住好奇心,問道:“你當(dāng)時都說了些什么荒唐話?”
柳母沒有察覺柳瀟瀟這話問得極為不妥,宛似往心口上扎刀子,戚戚哀哀道:“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我是再也說不出口的。”
柳瀟瀟見柳母是很難還原,便轉(zhuǎn)好奇為安慰,道:“你那些哥哥也是怕自己丟腦袋,才去抓你,犧牲你一人,榮耀他們。這樣想來,你也不欠他們的?!?p> 柳瀟瀟自覺自己安慰的很是到位,沒想到,再次遭到柳母的暴打。
柳母邊打邊罵:“什么叫你那些哥哥們!那是你舅舅!舅舅!”
柳瀟瀟告饒:“好的,好的,舅舅,舅舅,就算是舅舅也不能傷害我的母上大人?。 ?p> 柳母聽了這話,想是女兒護母情深,不好再打,道:“你舅舅抓我回去,并不是要我犧牲,而是想了一個萬全之策。我既不用嫁給皇帝,我的族人也不會受到株連。”
柳瀟瀟對這個萬全之策,極有興致,問道:“什么萬全之策?”
柳母臉上忽然浮起一個調(diào)皮的笑,道:“你猜猜?”
柳瀟瀟有了剛剛搶話頭,挨爆栗的慘痛經(jīng)歷,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小的駑鈍,不敢妄自猜測?!?p> 不想這柳母打人,壓根不分理由,全看心情。
她柳瀟瀟這次不答,依然遭到了柳母爆栗的荼毒。
柳瀟瀟抱著額頭怒道:“你這人怎么這般不講道理!”
柳母道:“讓你猜,你就猜,費什么話?”
柳瀟瀟很想撓回去,但這世間只有父母打兒女是情有可原,兒女打父母卻是罪大惡極。
誰叫她現(xiàn)在還宿在人家女兒的殼子里,這爆栗之仇,不報也罷。
畢竟是騙皇帝的事兒,確實得好好地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