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崢武道化

第二十五章:路逢奇人

崢武道化 狂暴橘子 3115 2020-03-21 19:01:47

  幾人進(jìn)了城來,城里依舊是車水馬龍,人來客往,馬車壓過青石街面,那車馬轅子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挑著貨擔(dān)的走貨郎搖著手中的撥浪鼓不停的穿街吆喝,街邊鋪?zhàn)拥睦习迥镉H自上街來攬客,好不熱鬧。

  三人在城中轉(zhuǎn)了一圈,為了方便,羽陌改了一身農(nóng)家裝束,臉上不知涂的什么,看起來有些黝黑,又置辦了些用品,天辰總算是租了輛愿意往碧水湖去的馬車,車夫是個(gè)約莫五六十歲的小老頭,身子看著有些孱弱,這駕車技術(shù)倒是不錯(cuò),幾人帶了些日常消耗便吆喝著出城去了,車轎不大,萬南冰和白羽陌有傷在身,便坐上了車轎,天辰和那趕車的老丈一道在前。

  行至第二日下午,路上的行人漸少,偶有遇見幾乎都是武人,趕車的老丈提醒道:“公子爺坐穩(wěn)些,我要趕快些了,要不夜前可到不了小楊溝了。”

  “無妨,老丈只管驅(qū)車就是,我這兩個(gè)朋友都是武人,些許顛簸也無礙?!?p>  “如此小老頭可就不客氣了?!闭f著揚(yáng)鞭催馬。

  天辰有些好奇,問道:“這路上可是不太平?老丈如此著急要趕到小楊溝?!?p>  “公子爺有所不知,這不遠(yuǎn)有個(gè)小門山,山上的強(qiáng)人夜間便會(huì)出來禍害客商,所以這段夜間是沒人行走的。”

  “哦?這等行商要道竟有山匪,官家也不管?”

  “官家?那是指望不上咯,你看城里那些腦滿腸肥的公家人,平日里在城里耀武揚(yáng)威,真要讓他們上戰(zhàn)場,只怕跟那些穿裙戴花的婆娘沒兩樣?!?p>  天辰也聽師姐說過,如今的官家公門只會(huì)立名斂財(cái),多是阿諛奉承之輩,所以匪患才猖獗如此,所以師姐才說,要在這世道活下去便要有些本事才行。

  萬南冰道:“那到了小楊溝就安全了嗎?”

  老丈笑道:“這小楊溝有個(gè)崔相公,開了個(gè)悅來客棧,專門為這些往來的客商歇腳避禍。這條官道直通東面的落華城,是行商要道,來往客商不少?!?p>  萬南冰又問道:“這一片都是荒山野嶺的,那些山匪就任由這崔相公在眼皮底下行商?”

  “這些山匪當(dāng)然不愿,只是一來,他們像是定了規(guī)矩,只在夜間劫道,白天是不見蹤影的,二來嘛,這崔相公可不是一般人?!崩险晒首魃衩氐溃骸皫孜豢芍懒栾L(fēng)閣?”

  天辰和萬南冰都是在這一方長大的,那知道這些門派,只是隱約好像聽人提起過。

  倒是白羽陌有些吃驚道:“老丈說的是南方青鬼峽的凌風(fēng)閣?”

  老丈楊起鞭,甩到半空一抖,“啪”一聲響,那馬匹受驚,又加快了些步子,回頭答道:“正是,這崔相公便是凌風(fēng)閣的外家弟子,藝成出師后便到了此間,開了這家客棧方便過往行商旅客,也是幸得崔相公本事,拼著身家性命維持客棧,要不小老兒我也不敢接你們這趟活計(jì)?!?p>  天辰笑道:“如此說來,這崔相公倒是大義?!?p>  “可不是,只是這客?;ㄙM(fèi)可著實(shí)有些不便宜?!?p>  萬南冰嗆道:“這就不仗義了,既是方便過往,緣何要收高價(jià)呢,這不是辱沒了俠義之名了么?!?p>  老丈擺了擺手:“這也是情理之中,這崔相公平日也好施,偶有困戶他還自貼銀子,有一回那山匪趁夜襲擊客棧,崔相公手里還折了幾個(gè)人,可是給了不少的撫恤金,人家憑本事在這刀尖上掙食,誰還好有什么怨言呢。”

  天辰喃喃道:“這倒也是,總是比那些巧取豪奪的官紳要強(qiáng)上許多了?!?p>  又行了些時(shí)候,老丈看了看天邊,眉頭舒展開來,說道:“前面便到客棧了,今夜我們在客棧休整,明日一早再啟程就不會(huì)有危險(xiǎn)了?!?p>  “老丈安排即可,我們對這方的情形也不熟悉,還得仰仗老丈的行走經(jīng)驗(yàn)。”天辰也不愿涉險(xiǎn)。

  前方一顆數(shù)百年的大葉榕,樹干有三人合抱粗,枝繁葉茂,樹冠像一朵大蘑菇,枝干都有水桶般大小,天極山倒是有不少百年古樹,只是這百年葉榕置身于此,便顯得格外的引目了,幾人咋舌贊嘆,車馬行過,這大葉榕的背面,一根支桿橫伸出來,一行人突然吃驚,支桿倒是沒什么奇特,只是這支桿上卻吊著一個(gè)人,兩指粗的麻繩跨過樹枝吊了下來,下面系了個(gè)套口,那人頭頸伸進(jìn)套口里,直挺挺的吊在那里,像是上吊自殺的,看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怕是上吊多時(shí)。

  這年頭,生不易,死卻不難,熬不了的便像這般,自己了結(jié)了自己,兩腿一蹬,什么苦難也不再承受了,只是不知這男子身后可還有家人老小。

  在天辰看來,這般行徑同懦夫無異,自己是唾棄的,不過死者為大,還是先將人放下來吧,想到此,飛身過去一刀將麻繩斬?cái)唷?p>  麻繩斷掉,那“尸體”直挺挺的摔下地來,卻陡然“哎喲”一聲,幾人這一驚吃的不小,這人竟然是還沒有斷氣,那“尸體”翻了個(gè)滾,直起腰,竟是坐了起來,罵罵咧咧道:“哪里來的混蛋,摔我一跤?!?p>  天辰咋舌,半響回過神來,上前看了看那人,約莫四十來歲,身體頗為壯實(shí),面色紅潤,睡眼惺忪,還一身的酒氣,這哪像是一個(gè)上吊的人,天辰罵道:“大白天的,裝神弄鬼,我還以為你去閻王殿報(bào)到去了?!?p>  “呸,小崽子口上無德,我不過吃了些酒,找個(gè)地方睡覺而已,正和那云中仙子對酒呢,叫你小子無端給我攪了?!蹦侨擞行?,白了天辰一眼。

  “你這人怕是在作怪,哪有人麻繩掛頸睡覺的,還是在這官道旁?!碧斐皆挍]說完,遠(yuǎn)處又傳來一個(gè)女人的叫喊聲,天辰轉(zhuǎn)頭望去,見一個(gè)中年婦人正往這邊走來。

  婦人頭戴紅珊瑚發(fā)簪,臉上略施粉黛,一身素衣簡單卻顯得干凈得體,走起路來雖然有些趕,卻也端莊。那坐在地上的人見了這婦人過來,一揚(yáng)眉,別過臉去,瞧也不瞧她一眼。

  婦人走到跟前,向天辰笑了笑,笑的很慈祥,像是娘親的感覺,天辰不自覺的回了禮,婦人說道:“我這當(dāng)家的脾氣有些倔,可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天辰惶恐,趕緊回道:“夫人客氣,也沒有麻煩,只是晚輩私自將大叔的麻繩斬?cái)嗔?,大叔像是有些不悅?!碧斐较氩坏竭@樣一個(gè)粗野漢子卻有這樣一個(gè)端莊的夫人,果然是蘿卜青菜各所愛。

  婦人又笑了笑:“這人就這脾氣,不用理他?!鞭D(zhuǎn)過頭沉下臉又說坐地上那人:“一把年紀(jì)了還跟小孩兒樣,趕緊起來,讓人家笑話?!?p>  “愛笑不笑,我今天就不回那黑店了,一壺破酒要我二十兩,以為我是那肥膘的白豬么?”

  “現(xiàn)在說人家的是破酒了,也不知是誰上桌便咕嚕倒進(jìn)肚里兩壺,還好酒好酒的夸個(gè)不停,真是年紀(jì)越大臉皮越厚了?!?p>  “誰知道這酒這么貴,便是那福崍酒樓一壺酒也才二兩銀,這破落客棧賣的怕是西王母的瓊漿?!?p>  “人家自賣酒。你若嫌貴不喝便是,即喝下了肚又來說三道四,耗了銀又失了氣概。”

  “今日我便在此處歇下了,我就是露宿野外也不叫他再賺我一分銀子?!闭f著扯下頸上的半截麻繩惋惜道:“只是這睡覺的家伙什讓這小子給弄壞了。”

  聽了半天,幾人算是明白了,這漢子是嫌客棧要價(jià)高了,心中氣悶,跑了這地方來生悶氣來了,不過一壺酒就要二十兩,也確實(shí)貴的有些離譜了,看看自己囊中區(qū)區(qū)數(shù)十兩銀子,天辰心中暗想:可不敢胡亂耗費(fèi)了。

  萬南冰覺著稀奇,也下來馬車來:“大叔可是氣宗的?”

  那人瞄著他說道:“你這小子倒是好眼力,這也能看出來.”

  萬南冰笑道:“大叔過獎(jiǎng)了,只是晚輩和先生同宗,聽家里說過,氣宗元?dú)鈾M練,到得一定程度可抵刀劍,自然也不怕麻繩掛頸了?!?p>  那婦人道:“讓你們見笑了?!钡闪四侨艘谎鄢獾溃骸斑€不起來。一把年紀(jì)了讓后輩笑話?!?p>  那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嘟囔道:“起來就起來,反正我是不回那客棧了。”看了看頭上的大樹枝,一個(gè)縱身騎了上去,說道:“今夜我就歇這里了,要回去你一人回去?!?p>  那婦人似乎是火了“行,你要在這里吃風(fēng)我也懶的理你了,明日一早我便自行起身,你也別叫我等你了?!闭f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人坐在樹上假意閉眼,不時(shí)偷瞄一眼,見婦人真就沒有回頭看一眼,慌了神,一下翻下樹愣在那里直撓頭,口中直念:“真走啊,這就不管了,多勸兩句啊。”

  天辰幾人看得好笑,這大叔原是想讓婦人多哄自己一下,不想弄巧成拙。也不再管他,自行駕著車往客棧去了。

  行走了約莫一里路,轉(zhuǎn)過山坳,一間不小的客棧便立在了眼前,客棧有兩樓,占地頗寬,氣派的紅衫大門,左右各一尊威風(fēng)凜凜的石獅,門頭上方黑木牌上四個(gè)紅漆大字書:悅來客棧。這規(guī)模比起城里的大酒樓來也不遑多讓,能在此地開設(shè)這樣一間客棧,足見這店主崔大相公是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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